畢竟,這…這次抓捕付國安的行動是非法的……
付國安的職務(wù)那么高,這事兒如果傳出去的話,怎么辦?
“怎么不說話?我問你們有沒有驚動別人!”曲老大聲問。
“我們說我們是華紀(jì)委的人……”胡局長實話實說:“然后,安排他們不要對外宣傳,如果讓外界知道付國安被華紀(jì)委帶走的話,會引起軒然大波。同時,我說這次的調(diào)查時間不會太長,付國安很快就會回去!
“嗯……這么說也行!記住,別讓付國安多說話!將所有的監(jiān)控全部銷毀之后,立刻帶著付國安去清園!一切到了南郊清園再說!現(xiàn)在,立刻把他送過去!”
“清園”——這個名字在曲家就是“處理叛徒”的代名詞。
那是京南郊野的一處私人苗圃,圍墻高三米,墻頭拉著電網(wǎng),里面藏著一座非常古樸,實則黑暗無比的宅子。
當(dāng)年鞏老的貼身秘書就是在那“失蹤”的,至今沒人敢提。
胡局長連忙應(yīng)聲:“明白!我們開警燈!半小時內(nèi)就能過去!”
“開什么警燈?你是有什么毛病嗎?!低調(diào)!隱秘行事!”曲老說罷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而后,曲老當(dāng)即喊著眾人過來。
老陶穿著灰布褂子從偏房跑出來,曲文斌也揉著眼睛走進(jìn)客廳——兩人昨晚擔(dān)心付國安的事,幾乎沒睡。
“爸,怎么了?”曲文濤揉著太陽穴問。
“抓住了!”曲老抓起一邊的黑呢大衣,往身上一披,眼神里閃過狠厲的光,“現(xiàn)在就去清園,我倒是要看看,這家伙手里到底藏著什么底牌,竟然想著要去華紀(jì)委搞我?!”
老陶眼神一凜,連忙點頭,但是,并沒有多說什么。
此刻的老陶,知道曲老的精神狀態(tài)多么不穩(wěn)定,這個節(jié)骨眼多一句不如少一句。就是拍馬屁,都有可能被反噴一頓!
曲文斌聽后,臉上露出猙獰的冷笑,想到付國安竟然投靠了搞廢他腿的王振,那恨意就不斷上涌:“爸!您打算怎么對付付國安?我覺得,咱們是不是可以讓他永遠(yuǎn)閉上嘴巴?!”
“你以為付國安是小貓小狗嗎?他是什么級別的官員,你心里沒數(shù)嗎!?這么高等級的官員,隨便消失半天都會引來上級的重視!你竟然會有這么愚蠢的想法?就是讓他死,也得慢慢來!也得有整套的手續(xù)!”曲老瞥了兒子一眼,手一揮:“走!去清園!他想要搞我們曲家,我們必須要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(yán)重性!”
黑色奔馳駛離別墅時,曲老回頭看了眼自家大門口飛檐上的琉璃瓦。
看到一只鳥落在那上面的時候,感覺那仿佛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提醒。
他的內(nèi)心忽然掠過一絲不安……
他忽然感覺這一切太順利了、
順利到,像有人故意把付國安“送”到胡局長手里。
但是想到胡局長的穩(wěn)妥,他冷哼一聲,吩咐司機:“開快點!”
——
蔣震跟王書記匯報了當(dāng)前的情況之后,王書記果斷下令說:“如果情況是這樣,那穩(wěn)妥起見,你帶著文參謀和證據(jù),立刻去東郊的廉政中心!我去那邊等你們!
華紀(jì)委東郊廉政中心的會議室里,外面的陽光射進(jìn)來時,亮得刺眼。
墻上“忠誠干凈擔(dān)當(dāng)”六個鎏金大字在光線下泛著灼人的光。
文參謀癱坐在椅子上,雖然穿著軍裝,但是,那面色如蠟、頭發(fā)如雞窩的狀態(tài),根本沒有任何軍人的形象可言了。
他那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,雙手死死抓著桌沿,有種肉眼可見的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