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勇識趣地退到門口，輕輕帶上了門，辦公室里只剩下兩人，空氣瞬間凝固。

付國安猶豫了一下，伸手拿起文件袋，打開的瞬間，手指猛地頓住——里面的文件，他再熟悉不過：

有他和徐晨升私吞軍火利潤的銀行流水，有他批農(nóng)業(yè)通道運(yùn)軍火的簽字文件，還有曲老跟軍火商的通話錄音、海外賬戶明細(xì)……

甚至連他當(dāng)年幫鞏老批地時收好處的記錄，都整整齊齊夾在里面。

當(dāng)然，更讓他震驚的是——曲老！曲家所有的證據(jù)，原封不動地出現(xiàn)在了這個厚厚的文件袋里。

文件袋最下面，還有好幾個U盤。

“王先生，這……”付國安的聲音發(fā)顫，手里的文件差點(diǎn)掉在地上，“您不是說，把曲老的證據(jù)原件給我了嗎？怎么……怎么這些也在您手里？”

付國安怎么都沒想到，自己的所有罪證，曲家的罪證，全都被王振給攥在了手里。

蔣震聲音依舊是刻意壓啞的糙感，富有磁性，低聲說：“給你的，不過是偽造出來的原件。你們這些人犯罪的真正原件，都在這�！�

他用手杖指了指文件袋，“你以為，我讓你運(yùn)軍火、跟曲老周旋，是真的需要你的渠道？”

付國安的臉?biāo)查g慘白，踉蹌著后退一步。

他感受到了一種，比曲老還要強(qiáng)大的威懾，甚至說，是威脅。

他也終于明白，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是“合作者”，而是王振手里的棋子！

不，自己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……

更像是秋后的螞蚱，根本沒有掙扎的余地。

“王先生，我……”付國安還想辯解，蔣震卻掏出手機(jī)，按下了撥號鍵，對著他晃了晃：“先別急著說話，好好聽一聽……”

“喂。”電話很快被接通，冷西峰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。

“我是王振�！笔Y震立刻聲明自己的身份。

冷西峰很是聰明，當(dāng)即干練而清晰回應(yīng)：“王先生，您吩咐。”

“開始營救付國安的兩個孫子�！笔Y震命令道。

“是！” 聽筒里立刻傳來雜亂的聲響——有破門聲，有男人的喝止聲，還有孩子的哭鬧聲。

付國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！

呼吸都變得急促。

幾秒鐘后，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傳來，是徐晨升的妻子：“爸！是爸嗎？我們沒事！有人救我們出來了！小寶和小貝都沒事！”

“沒事就好，沒事就好……”付國安的眼睛都濕潤了。

懸了多日的心終于落地……

可隨之而來的，是更深的恐懼，他知道，曲老那邊肯定知道孩子被人家營救的事情。

所以，接下來……

蔣震掛斷電話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現(xiàn)在，你該明白，你沒有選擇了吧？”

付國安眼神里滿是絕望后的順從：“王先生，您想讓我做什么？您說，只要能保我孫子安全，只要能讓我有條活路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！”

聽到這句話的時候，蔣震就改變了之前以真面目現(xiàn)身的想法。

因?yàn)�，他覺得，現(xiàn)在亮出真面目，付國安未必會按照自己內(nèi)心的計(jì)劃走下去。

所以，王振現(xiàn)在的身份就很好。

“你聽話的樣子，讓人很舒服�！笔Y震嘴角勾著淡淡的冷笑說。

“曲家想要知道您的后臺，所以……”

“——現(xiàn)在不需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后臺了。”蔣震說著，微微探身：“因?yàn)槟愕膶O子被救之后，曲老能沒有反應(yīng)嗎？你以為曲老還會相信你嗎？現(xiàn)在的曲老，應(yīng)該在考慮怎么處理你這個叛徒了。”

“……”付國安聽后，整張臉都麻了。

‘王振’說得對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