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假的?”梁丁秋雖然知道嚴厲行上報了自己的情況,但是,沒想到調查組竟然這么快就到位了。
“當然是真的了……人都到漢東了,怎么可能騙你?”蔣震說。
“誰帶隊?你有他們聯(lián)系人的方式嗎?我給調查組的人打電話解釋解釋!我怎么可能出逃呢?我就是為了安安靜靜做個手術,所以才把手機給關了!我都對我秘書講過了。∥腋f了,如果有人來找我,就告訴他們我這兩天生病住院動手術,怎么…怎么還成了出逃呢?我也沒犯什么大事兒啊……我至于出逃嗎?”梁丁秋說。
“調查組的楊主任現(xiàn)在就在我身邊……”蔣震說著,走到楊主任跟前,把手機往前微微一送,盯著楊主任輕聲問:“……楊主任,你要跟梁丁秋說兩句嗎?”
“你在哪家醫(yī)院?”楊主任問。
“楊主任是嗎?楊組長是吧?唉!我梁丁秋堂堂一個省長,我怎么可能出逃?我現(xiàn)在在京城的301醫(yī)院,我這剛動完手術,我怎么可能出逃?”
楊主任聽后,皺眉看向嚴厲行,表情很簡單——你嚴厲行過來解釋解釋這是什么情況——為什么你說梁丁秋跑了,而他現(xiàn)在卻說他在醫(yī)院?
“不可能!”嚴厲行直接走到楊主任跟前,激動地說:“他怎么可能承認他出逃了?他不可能承認的!他現(xiàn)在這么說,完全是障眼法!我猜他人已經(jīng)平安落地別的國家了!絕對是這樣的!”
“嚴厲行……”梁丁秋的聲音陡然變得陰沉冷厲,“……他們討論我的事情,你這么激動干什么?你怎么斷定我出逃了?你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我出逃了?”
“你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你沒有出逃!?”嚴厲行反問道。
聽到嚴厲行在電話那頭質問,梁丁秋的火氣就蹭蹭往上漲,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徹底看透嚴厲行的本質,也徹底明白嚴厲行的心思,直接道:“嚴書記……你怎么這么盼著我出逃啊?我出逃對你的好處那么大嗎?”
“是你搞得鬼?!”嚴厲行見梁丁秋這么跟他說話,然后,突然就聯(lián)想到了剛才蔣震搞出來的那份材料,于是,一個恐怖的想法在腦海中誕生,“梁丁秋……你,你是不是回來了?”
“我在京城動手術,怎么回去?我要回去,也得后天回去……醫(yī)生說要讓我多休養(yǎng)兩天!绷憾∏镎f。
“撒謊……”嚴厲行忽然感覺自己找不到北,忽然感覺這一切都搞不清楚,不知真假了。
“呵……”肖部長在一邊故作不知的笑著說:“這情況,楊主任啊……你得多費心了呀!人家梁丁秋省長在醫(yī)院,結果你們說人家出逃,現(xiàn)在還把事情鬧得這么大!人家梁丁秋的名聲如果被你們搞臭的話,你們是要負責任的啊!”
“到底什么情況?”楊主任冷盯著嚴厲行問。
“不…不是這樣的啊!梁丁秋。∧悻F(xiàn)在實話實說就行!你出逃了就是出逃了!你怎么還說你在醫(yī)院呢?你什么時候去醫(yī)院的?你什么時候動手術了?你心臟沒有任何毛病,你他媽的撒什么慌。?”嚴厲行激動地說,那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!
“嚴厲行書記……”
梁丁秋也算得上是個演技派,帶著對嚴厲行的恨意,冷聲說:
“……你堂堂書記,說話要負責任的!我之前就說過我在醫(yī)院治病,蔣震都可以給我作證!你為什么一個勁兒地誣陷我,說我出逃!?我現(xiàn)在就在醫(yī)院,所有的住院記錄、醫(yī)療記錄、手術記錄都有!你為什么誣陷我出逃?現(xiàn)在竟然還安排調查組來調查我?我就在醫(yī)院里躺著,你們現(xiàn)在就可以來醫(yī)院看看我到底是在治病還是出逃。∧銈儸F(xiàn)在就來醫(yī)院看看!現(xiàn)在就來!”
話畢,梁丁秋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蔣震將手機收起來之后,嘴角勾著淡淡的微笑對楊主任說:“楊主任,如果我是你的話,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安排人去醫(yī)院探望一下梁丁秋省長。如果這么一個大的線索你們都不去驗證真假,而是針對我蔣震進行所謂的調查,那可就是舍本逐末,頭腦不清醒了。”
“嚴書記?”楊主任轉頭看向嚴厲行,“你確定梁丁秋出逃了?”
“我……”嚴厲行腦子都成了漿糊,此刻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真假究竟是什么了。
想到蔣震剛才提供的那些材料,想到他們之前的淡定,再想到梁丁秋這個家伙的游移不定墻頭草,他忽然對當前的一切都模糊了。
“我問你話呢嚴書記……”楊主任皺眉又問:“你確定梁丁秋出逃了嗎?為什么梁丁秋說他在醫(yī)院剛動完手術?”
“我不知道!眹绤栃修D身坐到座位上,感覺渾身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虛弱感,頭發(fā)慢慢散亂下來的時候,給人一種失敗者的感覺。
龐興國看著嚴厲行精神那么緊張的時候,便知道嚴厲行這次是大錯特錯了。
聽到電話里的內容時,龐興國便知道梁丁秋并沒有出逃。
同時,聽到蔣震跟梁丁秋聊天時的語氣,便猜到這一切都是蔣震和梁丁秋提前商量好的。
“梁丁秋……”嚴厲行坐在桌邊,攥著拳頭,身體微微顫抖,“梁丁秋竟然騙我……他竟然出賣我……你們……”
嚴厲行慢慢抬起頭看向蔣震,慢慢明白這一切后,血紅的雙眼盯著蔣震:“都是你在背后搞得鬼……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