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震將手插進口袋,感受著車鑰匙上的余溫,看著付小青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,并沒有應聲。只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付小青被蔣震那寵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,撇過頭看向遠處鋪了白白一層的道路,低聲說:“找個賓館住一晚,明天再走吧?”
“……”蔣震持續(xù)地盯著她,盯著她的不自然,也盯著她的害羞。
他能感覺到付小青略顯迷離的眼神下面,隱藏著一份不敢釋放的情愛。
“快走吧。我回去了!备缎∏嗾f著,低下頭后,轉(zhuǎn)身便走。
擦肩而過的那刻,蔣震的手從口袋里抽出來,輕輕勾住了付小青的胳膊。
付小青停住身子后,不解地轉(zhuǎn)過頭來。
高大的松柏之下,路燈的光已被遮蔽,卻遮擋不住她雪夜中的美,她的膚色白得像雪,眸卻比這夜還要深。那溫潤的紅唇,輕輕啟開,問了句:“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……”
蔣震輕輕松開手后,轉(zhuǎn)身掏出車鑰匙上了車。
車碾過潔白的雪,留下兩道灰色的痕,慢慢延長到小區(qū)門口后,紅色的尾燈便消失在了車水馬龍間。
付小青在那刻松樹下,站了很久。
直到那條路被其他車輛碾亂了模樣,她仍舊在看著蔣震離開的方向。那刻,他忽然懂得了思念是一種什么滋味。哪怕他只是剛剛離開。
——
蔣震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空了一塊兒。
紅綠燈前,看著城市的璀璨,看著雪落在前擋玻璃上化開后反射著的迷亂霓虹,看著雨刮器刮過后那明亮的城市燈火。
暖風靜靜地吹過來,帶著付小青身上獨特的味道。
他想給王建偉書記打個電話,也想給徐老打電話匯報下情況,可他沒有。
他只是將車停在路邊后,靜靜地看著車窗外的雪落,雪化。
靜靜看著雨刮器刮出一片清晰,
又看著雪,再次將視線融化到模糊……
那晚蔣震找到賓館住下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夜里十一點半了。
洗了個熱水澡,躺到床上后,腦中總是亂亂的。
想到白悅對他的陷害,想到趙大勇等人對他的打擊,想到后面跟唐龍飛“攤牌”后的報復,種種事情都在向著極其不利的方向發(fā)展。
感覺當前這種復雜的情況,王建偉都不一定能解決啊。
于華濤作為一個商人來說,只能幫小忙,這種直接挑戰(zhàn)縣委書記權(quán)威的事情,怕是他也不敢做。
想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起床后,蔣震直接給王建偉打過了電話去。
給王建偉說完大體情況之后,王建偉便說:
“這情況,掃黑的作用幾乎為零。我雖然是省里的官,但是,你們地方上沒有行動,或者說沒有形成太過惡劣的影響,我們是不能插手的。以指導的名義下壓,完全可以,我親自過去趟都沒問題。但是,沒有你們縣委書記的掃黑指示,我們也不能過早、過多干預啊。這,可是砸人飯碗的大事情。唉,只能說你們掃黑工作下手太晚了,當初應該趁著趙波沒離開之前就動手,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,我的作用實在是不大啊!
“……”蔣震聽后,便陷入了沉默。
這個結(jié)果跟之前想得一樣,沒有縣委書記的里應,王建偉也不可能外合。
“不過你放心,有我在,趙家人不可能對付你的。需要我給他們打個招呼嗎?”王建偉問。
自己現(xiàn)在想要做的并不是自保,是前進,是給父親和叔叔他們報仇,是要砍掉昌平趙家這個毒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