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還是太年輕啊……”付國安轉(zhuǎn)頭對付小青說:“等蔣震跟唐龍飛攤牌,等你告訴唐龍飛說你喜歡蔣震之后,你們的下場會怎樣?你們考慮過嗎?咱們自己知道這是演戲,可是,在唐龍飛那邊他會認為是演戲嗎?絕對不會的。他當真之后,你們別說掃黑了,他作為昌平的一把手隨便玩點手段,你跟蔣震就會被閑置起來。”
“那您什么意思?”付小青問:“難不成讓我們放棄掃黑工作?”
“對……”付國安說:“過完年上班之后,及時跟唐龍飛攤牌,結(jié)束你們的感情。等你們兩人分手之后,再做下一步的打算。”
“付省長……”蔣震忽然插話說:“現(xiàn)在的問題并不是您想的那么簡單,F(xiàn)在我所面臨的的問題是,如果我不去對付趙家,趙家就會反過來對付我。如果按您說的那么做,我就只能坐以待斃了!
“坐以待斃是不可取的,但是,以卵擊石更不可取。”付國安很是嚴肅地說。
蔣震聽后,便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了。
再說下去,怕是就要引起付國安的懷疑了。
自己這么一個“無根無勢”的小人物,倘若真要跟縣委書記對著干的話,怎么可能?
倘若真的那么做,只會有兩個可能:要么我蔣震有不為人知的大背景,要么我就是個傻逼。
而付國安極有可能會考慮是后者。
“您說的是,我會認真考慮后面的事情,保護好付小青的同時,也保護好我自己!笔Y震說。
“嗯……你是個聰明人,一點就透!备秶舱f著,抬頭看了看時間,已經(jīng)十點,回過頭說:“行了,時間不早了,你還沒吃飯,快去吃點飯后早些休息吧!
“好!笔Y震說著,起身便走。
“我送你!备缎∏嗾f。
——
這應(yīng)該是今年最后一場雪了。
天氣預(yù)報說,過年那幾天是沒有雪的。
看著天上悠悠飄下來的雪花,看著那松柏在寒夜中依舊挺拔,蔣震內(nèi)心便像是被某種力量鼓舞著。
松柏旁的紅色馬六轎車前,付小青抬頭看著雪在頭頂?shù)穆窡粝嘛h灑,看著那潔白的雪,便想到自己學生時代時追過的那些偶像劇。
這種雪夜,總會將浪漫悄無聲息地塞進愛情里面。
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蔣震,他也抬著頭。
路燈的光灑下來,他整張臉都耀著光,皮膚好得不像個男人,可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卻透著剛毅。非常男人的剛毅。
蔣震察覺到付小青的注視,慢慢轉(zhuǎn)頭看過去。
付小青想要閃躲他的目光,可是,不知為什么,周身的雪落都似是在目光相對的那刻靜止住了。眼神便也跟著閃躲不開了。
就是那個瞬間,付小青心內(nèi)某個防線似是被眼神之內(nèi)的那絲真情所擊破。瞬間的大腦空白后,甚至在期盼著他能有進一步的動作。
而蔣震在那刻也覺得時間變慢,感覺雪花從她臉頰邊飄落下來的時候,都像是放慢了速度。她輕輕眨眼的時候,那長長的睫毛上落了一片雪,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在那瞬間讓人冒出股子沖動。愛的沖動。
“開我車吧。”付小青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遞過去。
付小青開口那一刻,周身的雪便開始加快飄落,兩人都回歸到了正常的世界似的,慢慢恢復(fù)了理智。
“不用,我打個車就好!
“春運,回昌平的火車票你買不上的。”付小青說著,將車鑰匙輕輕塞進了蔣震的大衣口袋里,收回手插進羽絨服口袋后,抬頭看著他,很是認真地說:“后面……唐龍飛的事情,就擺脫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