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藥本就致命,更別說他本就是行將就木的老人,哪里能扛得住。
關(guān)寧努力想要搶救,但樓心月卻給了他一個凝重的表情,毒藥已入五臟六腑,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。
頓時,關(guān)寧如同五雷轟頂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再看老谷主,此刻已經(jīng)愣在原地,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朱兒,對,對不起,我恐怕沒有辦法去絕情谷給你賠罪了,我,我以為我自己能堅持得住,但……”他痛苦的又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老谷主的雙眼一紅,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“不,不……”
“你還沒有去絕情谷為奴,你怎么可以死!”
“你怎么可以再一次食言!”
她吶喊,看的出來這根本就不是演戲,也不是小事,是人真的要死了。
她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絕情谷最好的寶藥,給老祖宗吞服,但老祖宗中毒已深,早就中了,只不過一直堅持等到老谷主來罷了。
藥他都吃不下,吃進(jìn)去了,立刻又被胃部翻滾出來的黑血給沖了出來。
老谷主白發(fā)蒼蒼,哽咽不止,痛苦無比,她恨透了老祖宗,可重逢之際,見老祖宗真的要死了,她又痛徹心扉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朱兒,朱兒……不用為我操心了,就算不,不中毒,我的時間也不多了,活了這么多年,生死我早就看開了!
“唯一的遺憾,就是沒了再陪陪你!
“不要說了,不要說了!”老谷主吶喊,固執(zhí)的想要將丹藥塞進(jìn)去。
老祖宗突然回光返照一般,蒼老的手死死的抓住了老谷主的手:“朱兒!”
“朱兒!”
他瞪大眼睛,蒼老的臉青筋暴露,承受著痛苦。
他用最后的時間道:“當(dāng)年你在這里等了我三天三夜,我其實也在山里守了你三天三夜,我不是不在乎你,我是不敢出來。”
“我怕我出來,就沒辦法狠下心了!”
“我出生在巴山,我被上一任老祖宗寄予厚望,那時候的巴山蜀地水深火熱,我沒辦法放棄生我養(yǎng)我的故土,對不起,對不起,是我犧牲了你……”他斷斷續(xù)續(xù),強(qiáng)行壓制著胃部翻涌的黑血。
“若有來生,若有來生,我愿化作石橋,受五百年風(fēng)吹,五百年日曬,五百年雨打,但求你能從橋上經(jīng)過!
說著,他顫顫巍巍的舉起了自己的一只手,那只手掌掌心竟赫然刺著幾個大字“此生非苗朱不娶”,早已結(jié)疤!
“噗!”
下一秒,他再吐一大口血,徹底撐不住了,生機(jī)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流逝,驟減。
“不!”老谷主的吶喊穿腸破肚,撕心裂肺,撲進(jìn)了老祖宗的懷中。
這一刻,什么仇恨,什么怨念都蕩然無存,留下的只有無窮的凄苦和無奈。
在場所有人動容,鴉雀無聲。
樓心月甚至都紅了眼眶。
老天爺為何要這樣捉弄這一對老人?他們才剛剛相見!
關(guān)寧在心中掙扎了無數(shù)次,要不要帶走老祖宗,但最終,他在心中打消了這個想法,或許對于老祖宗來說,死在老谷主的懷中,遠(yuǎn)遠(yuǎn)要比去追尋那百分之一的生機(jī)來的要幸福。
他靜靜看著,一句話也不說,將所有空間和時間都留給著兩位一個甲子相愛卻只能相望的戀人。
但就在這時候,突然,異變突生,岸邊人影綽綽,竟是至少有數(shù)百人從不同方向殺出,并且他們來意明確,仿佛未卜先知。
“抓住他們!”
“他們抓了老祖宗!”
“快抓住他們!”
“殺!”
唰唰唰!
絕情谷所有弟子看去,誰?
關(guān)寧一凜,眼神銳利,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陷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