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祖宗無奈道:“朱兒,你恨的唯我一人而已,絕情谷和巴山都同屬蜀地,一脈之緣。”
“等我死后,你就放過他們,也放過自己,如何?”他的語氣里多有一種苦苦哀求的味道。
這些年,絕情谷不止一次對巴山的人進行攻擊了,但他自知是自己虧欠了老谷主,所以一直不允許巴山的人靠近絕情谷。
老谷主怒斥:“放過他們?那誰同情過我!”
“當年我就是在這里,等了你三天三夜,你沒有現(xiàn)身,而巴山的那些人對我冷嘲熱諷,甚至出手驅(qū)逐!
“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,我的感受?“
她是怒吼出來的,而后,啪。
一個響亮的耳光,扇在了巴山老祖宗的臉上。
關(guān)寧一震,差點就阻止了。
但樓心月拉住了,畢竟這屬于兩個人的私事,見老祖宗沒有任何動怒的意思,關(guān)寧最終也只能安靜下來。
老祖宗此刻沒有任何不滿,反倒覺得應該。
“朱兒,就當我……求你了!
老谷主踉蹌后退,蒼老的身體抖動不止,突然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哈!”
“你也有今天!”
“堂堂巴山之主,風光無二,拋妻背誓,你也有今天!”
老祖宗一言不發(fā),任由著她的發(fā)泄和奚落。
好一會,老谷主厲色看來:“好!”
“既是如此,我也不是不可以答應你!
聞言,老祖宗大喜,抬起頭。
“但我要你親赴絕情谷,做雜役,春秋掃地,夏冬挑水,雞鳴而起,鳥停而眠!”
“一直贖罪到你死!”
“方能解我心頭之恨!”她厲色,不想這么輕松就讓老祖宗死掉。
聞言,關(guān)寧臉色微微一變,這是要變著法懲罰老祖宗啊,快一百歲的老人,挑水掃地,這不是要人命么?
但老祖宗卻是如蒙大赦,欣喜若狂,蒼老的臉上浮現(xiàn)笑容:“好!我來,我來!”
“你給我一點時間,待我交接了巴山的所有事情,我立刻就來找你贖罪,老夫用我余生懺悔,守護你!”
老谷主譏諷一笑,正要說什么。
突然。
“噗。
老祖宗毫無征兆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“老祖宗!”關(guān)寧驚呼,沖了過去:“你怎么了?”
一切來的太快了,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,包括老谷主,她的衣服上甚至都染血,愣在原地,看著老祖宗陰晴不定。
“老祖宗!”
“咳咳……噗……”老祖宗還在吐血,看起來非常痛苦。
樓心月臉蛋一驚,凝重道:“血是黑的!”
關(guān)寧一震,只見老祖宗吐出來的血并非紅色,而是一種不正常的暗紅色,暗到幾乎已經(jīng)變成黑色了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
“老祖宗,你堅持!”關(guān)寧急了,想要救他,但卻被老祖宗一把抓住。
“不,不用忙了!”
“我……我被人下毒了!崩献孀谄D難道,臉色慘白,但卻很平靜,仿佛早知道了。
剛才他和老谷主對話的時候,臉色就不太好,但關(guān)寧只以為是因為見了老谷主的原因,沒有多想。
“什么?你知道中毒了?”關(guān)寧震驚。
老祖宗死死抓著他,痛苦道:“你們還沒到的時候,老夫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中毒了,吐過血了,我的時間已經(jīng)不多,不要帶我走了。”
關(guān)寧如遭雷擊:“誰下的?”
“你剛才為何不說,為何不回巴山求救?”
老祖宗搖頭:“應該是巴山的人!”
所有人震驚,巴山的人誰敢下藥害老祖宗?
“我的身體已經(jīng)扛不住了,從中毒那一刻開始,老夫就知道必死無疑,與其垂死掙扎,不如等待朱兒。”
“能見朱兒一面,將這些年的愧疚都告訴她,我也死而無憾!崩献孀谕纯嗟,血染白須,若非關(guān)寧扶著,已經(jīng)倒地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