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上來,走了!”
夏侯烈一揮手,叢云簾便飛入上空,而后他一步步踏了上去。
眾弟子也是紛紛運(yùn)氣于腳下,一個接一個的躍上叢云簾。
“我們也走吧!
譚師兄看了身后的三人一眼,隨后率先縱身躍了上去。
許易等人緊緊跟隨,一旁的陳十五還孜孜不倦的在他耳邊說著最近鑄造了什么新的寶物,有奇效之類的話。
完全忽視了陳十五的廢話,許易踏上叢云簾之后繼續(xù)觀察起了四周的人。
在他的感知下,這些弟子有六百多人是已經(jīng)筑基了的,剩下的人都和他一樣,是練氣期,不過大多是練氣巔峰。
等到一千名弟子全部在這叢云簾上站穩(wěn)腳跟之后,夏侯烈便輕輕一揮手,四周的景色開始飛速倒退起來。
僅僅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,原先的靈玉峰便化作了一個黑點,甚至無邊無際的長溪山脈也逐漸變得渺小起來。
許易等人腳踏飛行法器,穿梭在云層之間,很快就連長溪山脈也看不見了。
這般飛行速度可遠(yuǎn)遠(yuǎn)超過了御風(fēng)梭,當(dāng)初他使用御風(fēng)梭飛到毒沼山時花了七天的功夫,要是用著叢云簾的話,恐怕一天時間就夠了。
不過也只能想想了,叢云簾之所以速度如此之快,恐怕除了自身品階不低之外,更多的還是有著金丹期的夏侯烈在催動著。
若是換許易來,恐怕僅僅支撐起這法器動一動就耗光了所有的靈氣。
“接下來我與你們詳細(xì)說說此番任務(wù)所要找的靈藥!
譚師兄揮手間布下了一層真氣屏障隔絕了其他人的感知,防止自己所說的話被旁人聽到。
譚師兄一開口,許易和另外一人都是凝神開始傾聽了起來,饒是喋喋不休的陳十五此刻也是安靜了下來。
“此番進(jìn)入秘境之后,我等筑基期的弟子都會進(jìn)入秘境深處,而你們在外圍,需要幫我找到煙云花、赤寒果、七云根……”
他一口氣說了十幾種靈藥的名稱,隨后頓了頓接著道:“這些靈藥最少也要六十年以上的,最好是百年份,知道嗎?”
見到許易等人點頭,譚師兄也不在說話,閉目養(yǎng)神了起來。
煙云花、赤寒果……
許易心思閃動,從對方所需要的藥材名字,他大致能夠知道對方要煉的是什么丹了。
應(yīng)該是洗髓丹,能夠?qū)⑿奘康馁Y質(zhì)稍微提升丁點的丹藥。
但就算是只能提升一丁點,這洗髓丹也是無比珍貴,一枚丹藥幾乎要賣百枚中品靈石了,而且還是有價無市。
可能是譚師兄如今邁步進(jìn)入筑基之后,發(fā)覺自己修練太過于緩慢了,這輩子恐怕都難以更進(jìn)一步,于是才會想要煉制這洗髓丹的。
“煉丹嗎……”
許易看著身邊急速掠過的云霧,心中也是升起一絲悸動。
他第一次接觸煉丹還是在黃藥師的藥園中,那時候就覺得煉丹術(shù)極為神奇。
不僅能夠?qū)⒏鞣N屬性各異的天材地寶融為一體,還能夠重新激發(fā)新的藥性,在修練一道上產(chǎn)生極大的幫助。
“這次從秘境回來,我也要開始著手準(zhǔn)備煉制筑基丹了!”
許易深吸了一口氣,也閉目開始修練了起來。
如今他虛歲已經(jīng)二十二,秘境三年出來剛好二十五歲,是最佳筑基時間的最后一年了。
他資質(zhì)差,想要筑基的話必然要花費(fèi)不少筑基丹,煉制筑基丹的材料不算昂貴,但是量大之下也是起碼需要百枚中品靈石的。
想靠宗門發(fā)的靈石買材料,等他湊夠筑基的丹藥之時都已經(jīng)要入土了。
所以這次去南寒秘境他首要的目的便是搜刮這些筑基丹的藥材,其次是那本冊子上的各種靈藥,最后才是這次任務(wù)所需要找到的。
至于任務(wù)能不能完成就不關(guān)他的事了,沒有完成大不了不要了那十枚下品靈石的報酬便是,盡快筑基一事卻是迫在眉睫。
隨著四周的景色飛速退去,他們一行人距離玄元山也是越來越遠(yuǎn)。
這個方向應(yīng)該是南州之南,那里常年積雪,廖無人煙,是一處極為寒冷的絕地。
隨時時間一天天過去,當(dāng)?shù)谖逄靵砼R的時候,許易他們周遭已經(jīng)開始下起了細(xì)碎的飄雪。
下方的城鎮(zhèn)村莊也是越發(fā)稀少了起來,而當(dāng)又過去一天之后,大雪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,幾乎已經(jīng)沒有人煙了。
起初這一千名弟子還三三兩兩的在交談著此次南寒秘境的事情,時間一天天過去了,所有人都開始閉目修練,叢云簾之上寂靜無聲。
當(dāng)?shù)谑靵眍I(lǐng)的時候,他們飛行的速度逐漸緩慢了下來,四周大雪覆蓋,幾乎要遮蔽了視線。
“好冷!”
陳十五呼出一口熱氣,搓了搓手,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不知是什么妖獸皮毛制成的大衣套上。
許易看著他的動作,也是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提前準(zhǔn)備一些厚些的衣裳。
如今他們所處的地方環(huán)境極其惡劣,寒風(fēng)呼嘯刺耳,大雪如鵝毛般瘋狂墜下。
從上方往下看去,幾乎是一片素白,什么都沒有。
此地的寒冷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,哪怕是修士也會感到刺骨的寒冷,更不要說沒有一點修為在身的凡人了。
若是凡人在此,恐怕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被活生生凍死。
“我們已經(jīng)到了,隨我下去,御劍飛行!”
夏侯烈高呼一聲,率先踏出這叢云簾之外,向著低空飛去。
其他的弟子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,但還是紛紛祭出飛劍,緊跟著五長老的步伐。
許易和陳十五也是如此,不過后者御的劍,或多或少有些奇葩了。
是一柄比他人還高大的寬劍,劍尖兩邊分開,似是雙鉤,劍柄處還系著一坨碩大的帶尖刺的鐵球。
看著許易莫名的眼神,陳十五挑了挑眉自豪的說道:“怎么樣,師兄這法器不錯吧,不僅有能當(dāng)飛劍用,還有雙鉤開槽放血,這個流星錘更是耗費(fèi)我大量心血,靈氣催動下重達(dá)萬斤!”
不光許易看著他的法器感到十分無語,其他人也是如此,包括前方帶路的夏侯烈也是嘴角一抽。
偏偏這陳十五還以為自己的法器多么多么厲害,正在那沾沾自喜呢。
沒有理會他,許易御使著飛劍跟隨著其他人一道躍下了叢云簾。
當(dāng)所有人都離開之后,夏侯烈一揮手,叢云簾便化作一道云霧飛入了他的袖中。
“秘境就在前方不遠(yuǎn)了,跟緊老子了!”
夏侯烈的大嗓門在這呼嘯的寒風(fēng)聲中清楚的傳入每一位玄元山弟子的耳中。
沒了叢云簾的防護(hù),此地刺骨的寒冷更加清晰的傳了過來,狂風(fēng)四起,揚(yáng)起的大雪四散飛舞。
“嘶,此地還真是冷啊!”
許易忍不住哈了一口氣,瞥了一眼穿著獸毛大襖、正在好奇打量周圍的陳十五。
除了已經(jīng)筑基期的弟子到現(xiàn)在也是神色如常不受寒冷侵襲之外,幾乎所有的練氣弟子都覺得這寒風(fēng)吹的臉頰生痛。
一行人由夏侯烈?guī)ь^,在這一片素白間飛行著,浩浩蕩蕩一千人,在這一片素白的天地之間御劍而行。
風(fēng)雪無限,這群修真者紛紛御劍凌空而行,因為要照顧練氣期的弟子,所以夏侯烈飛行的速度也不是太快。
若是有凡人在此看到這番景象,必然會驚為天人。
在大雪茫茫中,千道身影御劍穿梭在風(fēng)雪間,撕碎了狂風(fēng),穿過了寒冷。
饒是許易看著身邊密密麻麻的同門與自己一道御劍而行,此刻心中也是涌起了一股不知道怎么表達(dá)的情緒。
心中對于修仙一途,更為向往了不少。
他很喜歡這種感覺,這種修士才能體會到的感覺。
一行人大概飛了半個時辰左右,許易身側(cè)原本云淡風(fēng)輕的陳十五面色開始有些難看了起來,他飛行的速度更是比之前慢了一些。
四下觀看之下,陳十五將目光投向了許易,賤賤一笑而后開口道:“這位師弟,為兄跟你商量個事唄?”
許易看了一眼他那奇怪的飛劍下吊著的碩大鐵錘,緩緩道:“怎么,飛不動了?”
本來飛劍為了更有利于飛行,基本上都是以薄、輕為主,這位爺?shù)购,不光搞了一柄寬劍,還吊著這么重的鐵錘,只是練氣期的他能夠飛半個時辰都不錯了。
“嘿嘿,你也知道,師兄這法器本就是為了斗法而鑄造的,這飛行,多多少少有些不擅長嘛!”
陳十五撓了撓后腦,尷尬的笑了笑。
“把你的衣服給我,我就載你一程。”
許易面色已經(jīng)被凍的有些發(fā)紅,但是他催動術(shù)法之下,皮膚黝黑,旁人看不出來。
“嘿,好嘞!”
陳十五一喜,急忙一躍上了許易的飛劍,隨后將自己的那柄寬劍法器收了起來,同時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獸毛襖子。
“這火鼠狐皮毛做成的襖子,我這還有不少呢,這件就送給師弟了,不用謝!
他毫不知恥的將襖子遞給了許易,而后站在許易的飛劍上,悠然自得。
許易也沒有理會他的無恥,兩個人站在飛劍上有些擁擠,于是便控制著飛劍略微變大了些許。
將火鼠狐襖穿上,寒冷減低了不少之后,許易開始專心御劍。
多一個人而已,對如今的他來說并不算是什么大事。
足足飛行了整整一個時辰之后,前方的夏侯烈飛行的速度也終于慢了下來。
許易看著前方無比驚人的景象,瞳孔微縮。
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南寒秘境,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