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那頭沒聲音。
下一秒,慢一拍的吐了一聲:“什么啊……”
許江河還是樂啊,然后就很直接:“行不行?”
電話那頭:“那都幾點了?”
行了,明白了。
許江河笑啊,開心啊。
但不由的在心里唏噓感嘆了一聲,造孽,真的是造孽!
真的!沒處說理兒!這找誰說理去?許江河不知道河豚有毒嗎?他就是太知道了!
可結果呢?
唉……
不管了。
也不廢話了。
許江河:“我想吃螺螄粉了,好久沒吃了!
人與人之間真的很微妙,許江河腦子有些暈乎,所以不清楚咋的,但電話那頭的好像是換了一個人,但是聲音又沒變。
“都不知道你在說甚麼……”
“行不行嘛!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那就等我!”
“為什么要等你啊?”
“哼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許江河擱那兒樂啊。
電話那頭不吭聲,因為在高速上,許江河也聽不太清那頭的氣息聲,但可以肯定,可以腦補,大小姐鼓氣了應該是。
果然,下一秒:“不想跟你講了。”
再跟著:“掛了”
許江河:“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”
那頭咬著牙哼氣:“掛!了!”
然后電話真就掛了。
但許江河還沉浸其中,樂呵呵著,然后無意識的調(diào)整坐姿余光一掃……
“握草,你干嘛?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單手扶霸道方向盤的韋家豪只是嘿笑。
許江河沒給好臉,但想了想后,說:“等下先別走,我回去放個東西,然后你開車,跟我去接一個人。”
“哪果兒?”
“徐沐璇!
“……”
“咋了?”
“沒咋,兄弟肯定沒二話!”
“那就行。”
許江河點了點頭。
須臾后,他補了一句:“謝了!
結果叼毛反而激動了,說:“握草,你要是說謝,那我不去了,我送你到家我就走了!
許江河笑,啥也不說了。
讓韋家豪開車是因為太晚了,許江河怕不安全,不然他也不是不可以騎小電驢。
想啊。
肯定想她。
奈何河豚確實有點毒啊。
許江河拿起手機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。
那頭接的很快,果然還沒睡,果然老登也沒睡。
“喂,兒子,怎么了,不是講一點多才到嗎?怎么打電話了?”聽聲音就能聽出老媽的高興。
但這一次,許江河沒辦法,只能說不懂事了。
他調(diào)整好腔調(diào):“老媽!我沒怎么了,在高速上了,打電話就是說等下你不用給我燒吃的,我不吃,我等下先回來,然后跟韋家豪一起出去吃螺螄粉,好久沒吃了,忍不住!
老媽好說話,柳城本來夜生活就豐富,吃吃喝喝到天亮都很正常。
但老登就不太行了,擱邊上嘀咕:“那么晚了吃什么螺螄粉,家里做的不好嗎?明天不能吃嗎?我看你……”
結果下一秒,老媽:“得了得了,兒子今年才回來幾次,想吃螺螄粉咋了,就你,我,唉!”
背景音里老登脾氣沒了:“我怎么了?我說錯了?我……唉,得了得了,我不管了,我睡覺去!”
“兒子,別管你爸,今年才回來這一次,想吃你等下你就去吃……到哪兒了?韋家豪開車累不累困不困?不要著急,困就進服務區(qū)休息一下……”
聽完老媽的嘮叨,許江河開心啊,困意倦意也徹底沒了。
后面干脆也不睡了,跟韋家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,許江河也怕他困啊,萬一呢,這叼毛……反正許江河是怕死的。
叼毛開車還是兇,正常兩個半到三個小時的車程,他愣是兩個小時出頭就干回柳城了。
到了小區(qū)門口,才剛剛過凌晨十二點半。
許江河進家門放行李。
韋家豪坐車里等著,沒上去,說等明后天,現(xiàn)在大半夜的還空著手,不像樣。
許江河不跟他扯這樣,愛咋咋,他自己麻溜溜的進家門。
確實今年都沒回來了,一敲門,里頭立馬響起聲音,還是老登的聲音:“誰啊?”
許江河聞聲親切,但更樂,電話里老登不是說睡覺去了嗎?
“你兒子!我!”許江河應聲。
屋里沒聲,卻聽著動響,跟著便聽到老登喊著:“梅!秀梅!回來了,回來了,臭小子回來了!”
那一瞬間,許江河眼窩發(fā)脹的厲害。
再然后,門開了,老媽站前頭,是老媽開的門,老登許國忠站后面,僅有幾分不自然。
但都是高興,特別高興,看清是兒子后,二老眼都笑開了。
咳……
許江河:“老媽!老爸?”
老媽:“進來進來,怎么這么快啊,不是說一點多嗎?”
老登:“臭小子……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?”
許江河解釋說是韋家豪開車快,一路上沒停。
哎呀,老登啊老登,許江河真是的……第一個聽到敲門聲的人是老登,結果開門的老媽,說要睡覺的人是他,做客廳里等著的人也是他,眼下老氣橫秋不整上兩句不舒服的人還是他。
兩個字,親爹!
許江河沒多耽誤,放好東西就要走,去嗦粉。
這也是沒辦法,因為會沒完的,老媽還在問韋家豪呢,怎么不喊上來坐坐喝口水,這孩子回回都是車接車送啥……
老媽真的不一樣了。
也是兩個字,親媽!
行了,可以了,不用許江河再那么懂事了。
由著性子的許江河騰騰下樓,但沒著急坐進車里,而是在路邊直接撥通了徐沐璇的電話。
嘟了幾聲后,哎,通了!
許江河上來演都不演了就是一聲:“大小姐?”
那頭不吭聲,卻總能掐著許江河要開口的點兒,丟出一句:“太晚了,我出不去!
啥?
她說啥?
許江河天都塌了。
“你上次,不都,出來了嗎?”許江河不管。
“上次……不一樣。”那頭說,跟著:“你想吃你自己去吃唄,我又不愛吃螺螄粉!
看看,看看看看,又給她來了是不是?
許江河退一步:“那這樣,我現(xiàn)在過來,等下就跟上次一樣,完了我自己我再跟韋家豪去嗦粉!
那頭不吭聲,然后又精準掐點的丟出一句:“太晚了!
講真,也就是許江河摸透了她的性子,許江河點點頭,直接一句:“我現(xiàn)在過來,先不說話了!
河豚:“不要!”
許江河:“還是那句話,你可以說太晚了,但我,不能不過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