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情況自然需要許江河去持續(xù)推動,他便趕緊說:“走吧走吧,現(xiàn)在還沒到七點鐘,開過去大概一個半小時,反正九點前能到,今天估計沒什么可玩的了,到了后可以去蘇大逛逛,然后蘇辰在的話,一起吃個夜宵,明天我們?nèi)タ刺K州園林……”
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車前。
沈萱一直沒說話,站在車前時人還是頓了一下,想起剛見面那會兒他興致沖沖的指著這輛車,說看看看,當時她沒給好臉,甚至還問他是不是在炫耀,然后他就解釋啊癟氣啊。
其實并不想對他這個樣子的。
其實也很能理解他的。
男孩子嘛,喜歡車喜歡大玩具,昂貴是昂貴了一點,但那也是他努力后的結(jié)果,他獎勵一下自己是無可厚非,他當時看看看的無非就是想分享一下。
包括剛見面時,喊他,他回頭,傻在那兒,都那么大人了,臉居然還紅了,似乎眼睛也紅了。
當時沈萱就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發(fā)顫著。
還有他說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,也是興致勃勃的樣子,自己不好拒絕,就問他四月份是不是沒有休息過。
他說是的,結(jié)果馬上話語一轉(zhuǎn),說也還好,似乎問他話時聽他最多的便是這句也還好啦。
“東西要放后面嗎?”耳邊聲音將沈萱的思緒抽了回來。
她瞥眼,驀然,點了點頭,將背包和袋子遞給了他,然后坐進了副駕駛。
系好安全帶,沈萱深吸了一口氣,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對他做什么測試和驗證一樣?
許江河將到東西放好后,開門一屁股坐進駕駛座,但他沒著急走,而是扭頭看著副駕。
剛剛一出來時許江河就發(fā)現(xiàn)她換了衣服,也補了淡妝,好看的,完完全全在許江河審美上的那種好看。
該說不說,還得是見面啊,見面真好。
“不走啊?”沈萱撇臉,丟了一句。
“走走走,現(xiàn)在走!痹S江河咧嘴。
他將手機往扶手箱那兒一放,系安全帶,開車載導(dǎo)航,然后便發(fā)動車子出了楓林校區(qū)。
副駕不說話,不說話也正常,許江河表示理解。
不過沒走一會兒,手機就響了,許江河拿起來接聽,是一位創(chuàng)投圈的朋友,打來就是節(jié)日問候,畢竟五一嘛。
這個電話剛完,又來一個,助理打來的,有個事兒要臨時請問一下許江河。
之后有幾個,許江河有的接有的不接,最后沈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吐了一句:“開車就盡量不要接電話了!
“我知道,本來已經(jīng)安排過了,休假兩天,但這些……五一嘛,問候往來的,有些確實沒辦法!痹S江河如是道。
眼看馬上就要上高速了,許江河索性調(diào)了靜音,說:“不管了,等回頭該回的再回一個。”
“嗯!鄙蜉纥c頭。
夜里開高速,氛圍還是蠻特別的。
音樂開著,但聲音不大,許江河瞥了一眼副駕,主動說:“時間過得真快啊!
“是嗎?”副駕淡淡。
“是啊,感覺去年五一就在昨天!痹S江河感嘆著,但也不由的說:“不過吧,有時候想想感覺又像是過了很久,特別是對我來講,這一年步子太快了,確實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!
這話讓沈萱有些動容,她也有這樣的感覺。
輕吸了一口氣,沈萱偷偷看了一眼主駕的側(cè)臉,上午在圖書館自習(xí)時就是因為想起了去年五一才忍不住的問他在干嘛。
所以,他來了,他說什么都要來,他還主動提了去年五一,這讓沈萱特別的觸動,他說他五點多到,一個下午沈萱都在忐忑而期待著。
但還是矛盾,從見面開始就一直言不由衷,開心也敢在回到宿舍后才偷偷的抿唇,心悸不已。
“去年五一……”沈萱不由的說。
“去年五一在龍?zhí)豆珗@啊,當時應(yīng)該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聊天,之前在班上好像都沒說過話呢!痹S江河笑著,很有懷念感。
副駕的沈萱也在笑著,事實上,她才是那個最懷念的人。
“我記得當時,劉丹在,陶曉嬌也在,對了,還有陳誠和韋凱麗。”許江河說著,不由感嘆:“這一對后來分了,哎,我是真沒想到!
“沒想到什么?沒想到陳誠會是那樣的人?”沈萱瞥眼。
許江河笑笑,反問:“哪樣的人?”
“我記得我以前跟你聊過,你說,人都是會變的!
“對,人確實都是會變的!
“那你呢?”
“。课?我也會啊,我不是一直都在改變著嗎?”
許江河扭頭,咧嘴,說的不以為然。
這讓沈萱一時有些沉默。
“怎么了?”許江河問。
“沒什么!鄙蜉孑p吸了一口氣。
但須臾后,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:“你,怎么看陳誠?”
“怎么看?”開車的許江河確實笑了,搖搖頭,“我跟他不熟,所以不好說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?”
“沈博士你要我說實話嗎?”
“額!鄙蜉嬉汇,點頭:“說吧。”
“也沒啥,就是創(chuàng)業(yè)后這種事情見的多了,感覺都不算個事兒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啥人都有啊,說好聽點就是個人選擇,說直白點就是人性都這樣,有句話怎么說來著,很多時候沒有背叛不是因為堅守,只是因為誘惑還不夠。”
“你?”
果然,沈萱不答應(yīng)了。
她扭頭愣眼看著許江河,似乎很難相信這些話是從許江河口中說出來了。
“怎么了?是不是,覺得我,思想不對?”許江河扭頭,笑。
沈萱撇開臉,不說話,不說話就是默認。
許江河也沉默了,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:“有人要愛情,有人要面包,有人要名利,有人要所謂的理想和追求,但進入現(xiàn)實當中,當選擇擺在面前,當人性開始作祟,那就,一切都不好說了!
沈萱還是沉默。
許江河開著夜車。
之后兩人都沒怎么說話。
快要下高速的時候,許江河拿手機看了一下,很多未接電話,其中有兩個還是徐總打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