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班時徐叔打了個電話過來,說了一下羅姨明天的航班信息,上午十一點(diǎn)左右到,讓許江河不用趕太早,然后笑著說,你羅姨知道你要去接她,她非常高興。
許江河以為老登晚上也會打來電話的,但意外的是,并沒有,看來羅姨過來這事兒老登并不知道。
回到租房洗了個澡,睡前看了一下消息,河豚大小姐果然在扣扣上留言。
不多,就一句:“我明天十點(diǎn)到你學(xué)!
“我知道了”許江河回了一句。
等了一下,那頭沒回,他疲倦感上頭,直接就睡過去了。
但與此同時,理工寺外院,徐沐璇又有些失眠了。
她今天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狀態(tài),心里總有種莫名的忐忑感,甚至有些后悔之前為什么不直接點(diǎn),讓小王八不要過來算了。
現(xiàn)在好了,一想到明天要跟他一起去接?jì)寢,就……就好奇怪啊?br>
翌日,周五。
這段時間得加班,又是十二月底了,早上冷,所以許江河索性就擱置掉晨跑,多睡一會兒,然后早點(diǎn)去公司。
忙到上午快十點(diǎn)的時候,他給徐沐璇打了電話,一問,在路上了,便跟高遠(yuǎn)交代了一聲,拿起車鑰匙便匆匆的走了。
趕回南大,遠(yuǎn)遠(yuǎn)的就看到徐沐璇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站在校門處口,直著天鵝頸,一頭黑長直,背后是帶著厚重歷史氣息的南大校門。
人間大漂亮終究是人間大漂亮,明媚陽光下,說讓南大蓬蓽生輝是夸張的,但確是一道惹眼的靚麗風(fēng)景線,來來往往的人群學(xué)子都忍不住的駐足觀看一眼。
許江河把車停她身邊,自己沒下車,等她上車,結(jié)果半天沒動靜?
低頭透過副駕駛的車窗一看,好家伙,小下巴昂著一動不動,啥意思?非得公主請上車是吧?
許江河不是酒后狀態(tài),加上是去接羅姨,所以沒太大的心思。
他解了安全帶,推門下車,但沒走過去,只是看著徐沐璇,徐沐璇瞥了他一眼,有些不自然,很快就撇開臉。
“都十點(diǎn)多了!”許江河說。
徐沐璇愣了一下,又瞥了一眼許江河,然后下意識的走向副駕駛,拉車門時頓了頓,轉(zhuǎn)身走向了后座。
好家伙,跟領(lǐng)導(dǎo)一樣,還坐后座?
車子發(fā)動,直奔機(jī)場,路上徐沐璇一直沒說話,那許江河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。
不過有那么幾次,許江河瞥一眼車內(nèi)后視鏡,發(fā)現(xiàn)徐沐璇在看著他,有一次兩人還對視上了,挺猝不及防的,徐沐璇臉露慌亂,立馬撇開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到了機(jī)場,直到接機(jī)處,兩人還是一句話沒說。
嗯,沉默吧,沉默是今天的祿口機(jī)場。
“幾點(diǎn)了?”突然,徐沐璇問了這么一句,聲音有些冷淡。
許江河愣了一下,瞥了她一眼,徐沐璇是目視前方的,感知許江河看她,還下意識的將臉往另一邊撇了撇,下巴微微昂起,一如既往的傲嬌。
就是……
她臉是不是紅了?
許江河蹙眉,旋即懂了,左手一抬,一伸,動作自然且尤雅的露出手腕處的那只卡地亞山度士,然后說:“十點(diǎn)四十六!
“哦!毙煦彖瘧(yīng)了這么一聲。
哦……?
許江河有點(diǎn)想笑,沒再說話。
不一會兒,河豚大小姐又打破了沉默:“等下不許亂說話!”
這次聲音不那么冷淡的,聽起來是警告,卻似乎透著一絲絲的嬌氣兒?
許江河蹙眉,還是想笑,你說不許就不許?你在教我做事?
但想想,還是應(yīng)了一句:“我沒喝酒!”
“喝沒喝都不許!”徐沐璇哼氣。
哎我去?你還真是大小姐!
許江河搖搖頭,不搭理。
很快,徐沐璇的手機(jī)響了,是羅姨打來的,已經(jīng)落地了,接電話時徐沐璇的聲音明顯是緊張著的,很是忐忑和不自然,掛了電話后還下意識的瞥了許江河一眼。
許江河倒是很沒表現(xiàn)出什么,情緒看起來很穩(wěn)定。
終于,羅姨出來了,穿著似乎有些單薄,但儀態(tài)氣質(zhì)是真好,不愧是小城的婆羅門。
徐沐璇到底還是冷淡的性格,許江河也不好過分表現(xiàn)什么,兩人迎了上去,等徐沐璇喊了一聲媽后,許江河才打著招呼喊了一聲羅姨。
羅姨看起來心情很不錯,臉上一直掛著笑意,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,才把目光落在許江河的身上,笑著說:“你徐叔說你要來接我,我聽到后很高興,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你時間!
“沒有沒有,我應(yīng)該的,羅姨!”許江河連聲說,跟著主動去接行李:“羅姨,行李給我吧,往這邊走!
“嗯,麻煩你了!绷_姨還是笑笑的。
但眼神很直接,盯著許江河看,時不時的瞥一眼身邊的徐沐璇。
對此徐沐璇顯然是沒察覺出不對味兒,但許江河心里門清兒,也知道這位羅姨不簡單的。
接到羅姨后,氛圍就好多了,看起來很開心的羅姨一直在說著話。
“來之前還不覺得,還怪你徐叔危言聳聽呢,現(xiàn)在一落地,這金陵比柳城冷多了啊!绷_姨說。
徐沐璇老是不接話,許江河又不好怠慢,只能一直應(yīng)著:“這邊是這樣的,最近降溫了,對了,這兩天好像還要下雪呢,羅姨。”
“要下雪嗎?那太好了,那我這次就多待幾天了,柳城可是幾十年難得下一次雪的!绷_姨驚訝。
但徐沐璇似乎更驚訝,還啊了一聲。
“怎么了璇璇?”羅姨問。
“沒什么!毙煦彖瘬u頭。
羅姨也沒多問,接著話茬,說這次為什么過來,看看徐沐璇表演,正好出來透透氣,要是遇上下雪那可就太好了。
說著說著,到了車庫,羅姨看著那輛攬勝,到底還是有些許的怔愣。
“羅姨,這……朋友的車,我一直拿來開著!痹S江河解釋著。
“我知道!绷_姨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還是沒多說啥。
放好行李,上了車,許江河開口問:“對了羅姨,你過來住哪兒,酒店定了嗎?我是直接送你過去,還是先吃個飯啥的……”
“不著急!绷_姨打斷,跟著,她語氣有點(diǎn)不一樣的說:“小許,我聽你徐叔說你上大學(xué)后繼續(xù)創(chuàng)業(yè)了,做的也很不錯,方不方便讓我過去你公司看看?”
“媽!”徐沐璇破天荒的喊了一聲。
“怎么了?媽媽真的很好奇的,誰讓你爸老是在我面前夸小許的!”羅姨溫聲細(xì)語的,卻讓徐沐璇一時沒話可說了。
緊跟著,羅姨再次看向開車的許江河,笑問:“是不方便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