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輩把劍皇的劍道秘法念一遍吧。”
許斂實(shí)在不想放出自己的主意念跟劍皇夫人的殘念接觸,他有自己的算盤,只要他看過、聽過的秘法,可以直接收錄,這是最穩(wěn)妥的方法!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劍皇有一些劍道秘法和修行心得,只可意會,不可言傳,我沒法念出來,你還是放出自己的主意念,跟我的殘念接觸一下,我好傳給你。”
許斂眸光閃動道,“我對自己的主意念控制不好,無法外放!
劍皇夫人呵呵道,“你有著溯源七的修為,怎么可能控制不好主意念?你是信不過我吧?”
是不是信得過,心里沒點(diǎn)數(shù)嗎?許斂心里暗罵老狐貍,嘴上卻笑得,“我怎么會信不過前輩呢,只是我參加劍閣的劍道之爭的時候,損傷了主意念,我的主意念在識海修養(yǎng),確實(shí)是無法外放,前輩還是把劍皇一些能夠念出來的劍道秘法念一遍吧。”
劍皇夫人道,“原來是損傷了主意念,那你在這里好好休養(yǎng)吧,等你休養(yǎng)好了主意念,外放出來,跟我的殘念接觸,我再把劍皇的劍道秘法傳個你!
“...”許斂沉默了。
劍皇夫人的殘念也是收了回去,沒了動靜。
整個墓室,寂靜無聲。
一人一尸,就這樣僵持住了。
都是千年的狐貍,說什么聊齋...顯然,彼此都知道對方很難纏,不可能被忽悠上當(dāng)。
許斂心里琢磨,這樣干耗著也不是辦法,干脆不裝了,直接冷笑地問道,“前輩是不是想奪舍我?”
劍皇夫人的殘念幽幽嘆道,“你想多了,我已經(jīng)死了無數(shù)年,只有這一道殘余留存下來,即便是奪舍,也不可能死而復(fù)生,你太過于謹(jǐn)慎了,看來你跟劍皇的傳承無緣!
裝,還在裝...
許斂道,“既然不是奪舍,那么,請前輩把劍皇的劍道秘法念一遍吧!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我說過,劍皇的有一些劍道秘法和修行心得,只可意會、不可言傳,你只有釋放自己的主意念跟我的殘念接觸,我才能傳給你!
許斂道,“前輩的修為深不可測,即便是一道殘念,我的主意念也無法抗衡,我放出自己的主意念太過于冒險了,前輩先把一些能夠念出來的劍道秘法念一遍,表達(dá)一下誠意!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要傳就傳給你完整的劍皇傳承,這樣只傳一小部分,算是怎么回事?還不如不傳,你自己抉擇吧,要么就放出主意念,要么就放棄劍皇的傳承!
墓室再次安靜了下來,一人一尸再次僵住住了。
通過剛才的試探和交談,許斂心里幾乎已經(jīng)認(rèn)定這個劍皇夫人沒安好心,不可能把劍皇的傳承給他,或者,這個劍皇夫人這里根本就沒有劍皇的傳承!
跟墓室里的詭異氣氛截然不同,外界的整個劍閣已經(jīng)沸騰了,得知了劍皇夫人選定許斂為劍皇傳承者這個消息。
劍閣幾十個大家族的長老、族長全都來了,聚集在了劍皇陵的大門口,等待最終的結(jié)果。
幾十個大家族的圣賢和準(zhǔn)至尊也在遠(yuǎn)遠(yuǎn)地觀望,注視著劍皇陵這里,同樣在等結(jié)果。
在所有家族當(dāng)中,最激動和興奮的家族無疑就是火家,只要許斂成功獲得劍皇的傳承,就可以入主劍閣,那么,火家作為跟許斂綁定了關(guān)系的家族,將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劍閣第一家族,也就是劍閣最核心的家族!
其他家族的人雖然心有不甘,卻也只能接受這個結(jié)果,不可能發(fā)生內(nèi)訌,否則整個劍閣都會分崩離析,所有家族都會變得無家可歸,沒有了劍閣作為依靠,各個家族去了外界什么都不是,這是誰都無法承擔(dān)的后果。
不過,即便許斂和火家執(zhí)掌了劍閣,也還得依仗各個家族,各個家族整體上的地位不會受到太大的動搖,這算是不幸當(dāng)中的萬幸了。
時間一點(diǎn)點(diǎn)過去,一個時辰、兩個時辰、三個時辰...
“怎么還沒出來。”
火家老族長也就是許斂曾經(jīng)的“老六”護(hù)道者,等得著急上火,在這樣的時刻,等待就是一種煎熬。
火芯兒也是忐忑不安,像是安慰老祖又像是自我安慰一樣地喃喃自語,“主人一定可以成功,主人不到百年修到了溯源七,天賦冠絕古今,又有神國的法則加身,若是連主人都無法獲得劍皇的傳承,那么這世上也就沒人有資格獲得了!
火家的族人們同樣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,火家能夠一飛沖天,就看這一哆嗦了。
要說劍閣最難受的家族,無疑就是蕭家,只差一點(diǎn),就差那么一點(diǎn),劍皇夫人就指到了盛天云的身上,可惜,許斂的天賦和身上的神國法則太過耀眼了,終究是蓋過了盛天云,導(dǎo)致劍皇夫人最終還是指定了許斂。
該死的許斂!
遭雷劈的許斂!
蕭家的族人心里將許斂祖宗萬代咒罵了一遍。
蕭湘兒眼睛紅腫的跟什么似得,死死盯著火芯兒,恨不得生吞火芯兒的血肉,這一切的榮譽(yù),差一點(diǎn)就屬于她了,結(jié)果卻被火芯兒搶走了。
盛天云的臉色無比難堪,他能有什么辦法,他也很無奈。
墓室里。
許斂知道這樣耗下去,耗不出什么結(jié)果,他再次拱手作揖道,“既然劍皇夫人不想把劍皇的傳承給我,那我只能告辭了。”
說罷。
他便是轉(zhuǎn)身打算離去。
他心里卻在默默數(shù)數(shù),一,二,三...希望劍皇夫人可以叫住他,這樣他就可以掌握主動權(quán)。
就像以前在實(shí)體店買衣服的時候一樣,跟老板娘講價沒有談攏,裝作要走的樣子,若是老板娘叫住他,那就說明有戲,沒叫就說明自己給的價格確實(shí)太低了,人家要虧本了,肯定不賣。
“七!
當(dāng)他心里默數(shù)到這個數(shù)的時候,已經(jīng)走到了墓室的門口,劍皇夫人的殘念依然沒有叫他。
這讓他不得不停住了腳步。
走也不是。
不走也不是。
走就等于放棄了劍皇的傳承,不走留在這里干耗著也沒什么用。
“要不,放出自己的主意念,跟劍皇夫人的殘念接觸一下?”
許斂閃過這個念頭,很快就被他否定了。
無論如何,不能這樣做,一旦主意念脫離了身體,離開了神國的法則保護(hù)范圍,那就危險了,這是拿命來賭,絕對不可以!
最主要的是,怎么看這個劍皇夫人的殘念都不是善茬,肯定沒安好心,他放出自己的主意念,那不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。
“前輩,我又回來了!
許斂轉(zhuǎn)身,笑著走了回來,只要他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別人。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看來,你很想要劍皇的傳承!
許斂道,“劍閣漫長歷史上那么多榮譽(yù)弟子都想得到劍皇的傳承,我作為劍閣的榮譽(yù)弟子當(dāng)然也想要!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那就把你的主意念放出來吧,劍皇生前是一個有大氣魄的人,不喜歡這樣你這樣謹(jǐn)小慎微的性格,你若是不想冒這個險,無法邁出這一步,我不可能把劍皇的傳承給予你。”
忽悠,接著忽悠...許斂不信她的詭話,“劍皇生前是什么樣的人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人要保持自我,我就是我,不一樣的煙火。
劍皇那么有魄力的人,創(chuàng)立了劍閣,不也是開始沒落了嗎,劍閣現(xiàn)在的處境很不妙,被各大勢力的強(qiáng)者覬覦,或許現(xiàn)在的劍閣就需要一位謹(jǐn)小慎微的新劍皇呢?”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任憑你嘴皮子再厲害也沒用,磨破嘴皮也沒用,總之,你不敢把自己的主意念放出來跟我的殘念接觸,我就不會把劍皇的傳承給你,多說無益!
許斂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,自己有神國的法則護(hù)體,她根本動不了自己,也就不怕她了,冷笑道,“照我看來,你根本就沒有劍皇的傳承!你的殘念千方百計(jì)想要跟我的主意念接觸,肯定想達(dá)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,對吧?”
劍皇夫人的殘念靜默了,不再搭理他。
許斂料定她拿自己沒辦法,也不怕激怒她了,“讓我猜一猜,你這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,還有什么生前未完成的心愿呢?
難道我身上的神國法則,可以令你復(fù)活?”
說到這里。
許斂睜大了眼睛,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“原來神國的法則可以讓人復(fù)活!”
劍皇夫人的殘念還是沒忍住發(fā)聲了,“你想多了,死掉的人終究就是死了,世上沒有任何法則可以復(fù)活,若是神國的法則可以讓人復(fù)活,那么,神國的至強(qiáng)者為何不借助法則的力量復(fù)活而生?”
許斂想想也對,看來劍皇夫人的目的不是這個,那么,一個死人,到底有什么目的呢?
他實(shí)在是想不通,畢竟他沒有死過,無法知道死人的想法。
“前輩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,不妨說出來,我一定竭盡全力為前輩完成,讓前輩可以得以安息!
他任然不死心,劍皇的傳承其實(shí)他要不要都無所謂,主要是他想入主劍閣,動用劍閣的修行資糧...用來進(jìn)階。
劍皇夫人的殘念道,“我沒什么未完成的心愿,要說我的殘念唯一存在的價值,就是給劍皇尋找一個合適的傳承者,我讓你把主意念放出來,這是對你的一個考驗(yàn),你無法通過這個考驗(yàn)就永遠(yuǎn)不可能得到劍皇的傳承,不用枉費(fèi)心機(jī)了。”
許斂感覺頭疼,徹底沒轍了,這個劍皇夫人真是油鹽不進(jìn),一定要他把主意念放出來,他絕對不可能答應(yīng),什么劍皇的傳承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,他可不想用自己命來賭劍皇夫人的“善良”。
這個世道,有善良的人嗎?
或許有,不過肯定不是劍皇夫人這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