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鎮(zhèn)長蘇慶笑著向方家邀請來的貴公子連連拱手,“這般的儀表堂堂、氣度非凡,原來是縣城林家的公子,這就難怪了。”
你的桀驁呢...許斂不禁多看了老鎮(zhèn)長蘇慶幾眼,不得不重新認(rèn)識一下他,他剛才可不是這樣。
貴公子林城宇只是略微拱手,便算是回禮了,對綠竹鎮(zhèn)的鎮(zhèn)長,既沒有熱情,也沒有顯得太過冷淡,或許這就是縣城家族公子的素養(yǎng)吧。
自從到了礦場,方家少爺方少擇的目光就一直在裴昭熙的身上,他跟老鎮(zhèn)長蘇慶、裴家主裴繼風(fēng)這兩位長輩見禮之后,便帶著林城宇,向裴恒、裴昭熙、韓度和許斂這個圈子快步走來。
“昭熙!”
方少擇向裴昭熙揮手打招呼,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看的出來,他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少年,性格開朗,又加之生的英俊,還有方家嫡子的身世,很容易引動少女的心,也難怪裴昭熙對他曾經(jīng)有過一點少女的情愫。
方少擇約莫十五,跟裴昭熙年齡相仿,皆是少年豆蔻,看起來也真是般配,猶如一對金童玉女。
“嗯,方哥哥!
裴昭熙小臉有點不自然,心不在焉地輕輕回應(yīng)了一下,方少擇還是曾經(jīng)那個少年,而她卻已經(jīng)不是曾經(jīng)那個少女,她已經(jīng)跟許斂好過多次了,并且越來越瘋狂了。
她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旁邊的許斂,如果非要用一個比喻來形容,方少擇陽光少年的影子曾經(jīng)映照在了她少女心房的墻壁上,那么許斂就跟強盜一樣破門而入,直接闖了進(jìn)來,占領(lǐng)了她的少女心房,并且把房間里的布置徹底弄亂了,改變了布置,變成了適合許斂居住的樣子。
導(dǎo)致的結(jié)果就是,映照在墻壁上的陽光少年影子一下就模糊了,將要消失。
因此,她對方少擇的感覺很復(fù)雜,既有一點愧意、也有一點淡、還有一點陌生人的感覺,甚至還有一點恨意,恨這個陽光的小少年辛勤地看守著花園,卻被許斂這個強盜大少年摘了花,甚至于將來的果實也是許斂的了。
“昭熙,你怎么了!
方少擇察覺到了裴昭熙淡淡的態(tài)度。
方家和裴家是世交的關(guān)系,兩人從小就有婚約,雖然不是青梅竹馬,卻也算得上兩小無猜,彼此之間很熟悉,裴昭熙這一點點的異常,便令他察覺到了,覺著哪里不對勁。
“心情不好,是不是病了?”
他伸手向裴昭熙的額頭碰去,試試她是不是著了風(fēng)寒發(fā)燙。
裴昭熙下意識地躲開,向旁邊挪了一步,撞到了旁邊許斂的肩膀。
就這一個小小的舉動...眾人的反應(yīng)卻各不相同。
方少擇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臉上充滿陽光的笑容也是僵住了,他跟昭熙有婚約,這樣簡單接觸,為何這么大反應(yīng)。
裴恒怔了下,也有點奇怪,以前兩人關(guān)系還挺好,多少有點小情侶的感覺,玩鬧的時候也沒那么在意這點接觸,如今,昭熙為何本能地將方少擇當(dāng)成陌生人一樣。
韓度沒什么反應(yīng),在他看來,裴昭熙就是這樣古靈精怪,有什么行為異常都不稀奇。
許斂則是有點心虛,剛才他差點就本能地伸手拍開方少擇的手,這才想起人家才是跟裴昭熙有婚約的人。
林城宇這個縣城家族來的貴公子,本身有著武者的體魄,感知最為敏銳,他眼瞳縮了一下,察覺到了一個很微妙的細(xì)節(jié),裴昭熙本能躲避的方向,不是躲向距離最近的兄長裴恒,而是躲向了旁邊另一個名叫許斂的礦場年輕管事。
要知道,人和動物一樣,在受驚的時候,本能就會朝著熟悉的地方躲避,裴昭熙為何會躲向這個名叫許斂的年輕管事?
而且,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細(xì)節(jié),在方少擇伸手碰向裴昭熙的時候,這個許斂的手掌明顯動了一下,本能地想阻攔,卻又忍住了,為何會這樣?
思及此,林城宇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許斂,目光帶著一點耐人尋味的意思。
許斂也是武者,感知同樣敏銳,察覺到了林城宇投來的目光,他略微點頭回應(yīng)示意了一下。
林城宇心里微訝,見得許斂的感知如此敏銳,也就明白許斂同樣是武者了。
“昭熙,你到底怎么了?”
方少擇顧不得想那么多,目光關(guān)心地看著裴昭熙。
裴昭熙搖頭,“沒什么,這些天,身子略感不適。”
懷上了...許斂閃了個念頭,想想又覺著不可能,裴昭熙明顯為了敷衍方少擇才這樣說,即便懷上那肯定也是細(xì)雅姐最先,畢竟土壤肥沃,裴昭熙還差得遠(yuǎn),而且他本身也差點意思還不夠成熟。
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方少擇重視,“看了大夫沒有,要不,我送你回裴家莊吧!
“不用,我沒事!
裴昭熙淡淡道。
聽著兩人的對話,許斂心里也有點復(fù)雜,看得出來方少擇對裴昭熙的好,他對方少擇多多少少有點愧意,可是這事也不能全怪他,要不是裴昭熙放冷箭襲殺他,他也不會對裴昭熙“放箭”,而且他事先并不知道裴昭熙有婚約在身,這事的主要責(zé)任還是裴昭熙自己,他只是次要責(zé)任。
當(dāng)然,他心里有點愧意并不代表他會放手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對裴昭熙這個小辣椒有點著迷了。
跟細(xì)雅姐的服從和嬋兒的乖巧聽話不同,裴昭熙對他的好感度一直沒有顯示,這讓他更加期待。
等解除了婚約,裴昭熙嫁給他,徹底當(dāng)了他的女人,好感度會不會迎來一個大爆發(fā)。
裴昭熙這樣平淡的態(tài)度,讓方少擇有點手足無措,不知道該說什么了,只能勉強笑道,“那待會兒上山狩獵的時候,你悠著點,別太使勁,免得累著了。”
“嗯!
裴昭熙略微應(yīng)了聲,她的目光不經(jīng)意間從許斂臉上掠過的時候?qū)σ暳艘幌,不知想起了什么,她香腮微紅地移開了目光,看向了別處。
別處,老鎮(zhèn)長也就是蘇家主蘇慶、裴家主和方家主那個圈子,三位家主談笑風(fēng)生,并不知道年輕小輩這邊的圈子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再往別處,就是三大戶庶出的少年少女們了,庶子庶女在家中沒什么地位,在外面當(dāng)然也沒什么存在感,一個個拘謹(jǐn)?shù)卣驹谏綀龅倪呇氐貛,不敢在各位家主和嫡子嫡女在場的情況下大聲講話。
三大戶的集體狩獵,說是狩獵,其實就是一場聚會。
打獵只是次要,更多的還是聚一聚,免得長時間不聯(lián)系,相互之間產(chǎn)生什么猜忌,引起不必要的沖突。
眾人背著弓箭,說說笑笑往山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