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斂離開韓度的礦場,回到自己的礦場,補覺到中午。
煉髓期體魄可以讓他幾天不睡覺,但是能睡的情況下還是睡一下,這樣才能隨時保持體魄的巔峰狀態(tài)。
廚房送來了午飯,四菜一湯,管事的伙食標(biāo)配。
就在許斂剛吃完飯的時候,裴昭熙的侍衛(wèi)來了。
許斂往門外瞧了瞧,沒看到裴昭熙,略微有點失望,這要是小辣椒來了,一起睡個午覺...那該多好。
“見過許管事!
侍衛(wèi)抱拳行禮,湊近過來,低聲道,“我家小姐派我來,說是今天傍晚,請許管事到鎮(zhèn)子?xùn)|邊的橋邊一見,有事相談。”
許斂一聽就心頭火熱,想起了歐陽修的一句詩: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后。
“知道了。”
許斂道,“你回稟你家小姐,就說我一定準(zhǔn)時赴約,不見不散!
侍衛(wèi)應(yīng)“是”,便是告辭離開了。
許斂招手把蒲凜叫過來,“我昨晚沒睡好,等下還得接著睡,沒什么事別打擾我!
蒲凜點頭笑了笑,“那許管事好好補覺吧。”
許斂讓他出去后,把門關(guān)了,便睡起了午覺。
其實他一個上午補覺已經(jīng)夠了,不過為了更好地養(yǎng)精蓄銳,他還是繼續(xù)補覺。
就這樣,一直睡到了傍晚,許斂神清氣爽地醒來,渾身充斥著使不完的氣力,體魄健碩的像頭牛。
“收工,開倉放糧。”
許斂宣布了一下,便是騎了馬,離開了。
縱馬疾奔。
往鎮(zhèn)子?xùn)|邊的橋邊去了。
十多里,很快就到了。
見一架帶棚子的奢華馬車,停在了橋邊的楓樹林子里,十多個侍衛(wèi)守在周圍。
這一幕讓許斂又想起了一句詩:停車什么楓林晚,可惜此時是凜冬季節(jié),楓樹葉子全部掉光了,要是秋天,樹上掛滿紅色的楓葉,那樣的景就完美了。
他縱馬過去,翻身下馬,伸手撥開馬車的門簾,便是彎身進(jìn)去,守在周圍的十多個侍衛(wèi)自覺地走遠(yuǎn)一點。
“昭熙想我沒有?”
許斂當(dāng)然不會客氣,一把攬住了裴昭熙。
裴昭熙冷著小臉,“不想。”
許斂哪管她想不想,當(dāng)即便與她歡好,這小辣椒雖然驕縱,脾氣很不好,可是長得真好看,并且從小習(xí)武,體質(zhì)極好。
馬車的晃動,持續(xù)到天色徹底黑了。
許斂終究還是得逞了,唯一遺憾的是看不到裴昭熙對他的好感度,大戶人家的驕橫小姐就是不一樣,沒那么容易對他產(chǎn)生感情。
裴昭熙冷著臉道,“再過幾天,方家少爺就要來我家下聘了,你打算怎么辦?”
許斂道,“上次不是說好了嗎,你把婚退了,嫁給我!
裴昭熙質(zhì)問,“怎么退?我直接跟爹爹說我要退婚,爹爹不得打死我?而且方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這個后果你就讓我一個人承擔(dān)?”
許斂皺眉,這著實是個難題。
裴昭熙道,“我倒是有一個法子,我們一起做掉方家少爺,方家少爺死了,我的婚約自然就沒了,我就可以當(dāng)你的女人!
“不行。”
許斂毫不猶豫地拒絕,“他跟我們無冤無仇,我們豈能如此!
這是人干的事嗎,雖然世道就這樣,雖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,可該有的底線還是要有,即便不能成為光明,最起碼也不要走向黑暗。
一旦開了這個頭,以后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,徹底喪失了人性,直至化身為“詭異“。
裴昭熙意興闌珊道,“其實我也不想殺他,裴家和方家是世交,他經(jīng)常來裴家做客,我也去過方家?guī)状,看得出來,他很喜歡我,我對他也有一點少女的情愫,要不是你和我陰差陽錯地好了,對這樁婚事我原本也是愿意!
有點情愫,你還要殺掉人家?許斂心驚,以后跟裴昭熙在一起可得小心點,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。
許斂不禁問道,“現(xiàn)在呢,我和他之間,你更傾向于誰?”
裴昭熙看了他一眼,“我不知道,你把我的心弄亂了!
報應(yīng)...許斂道,“除了殺他之外,還有沒有其他退婚的法子?”
裴昭熙想了下道,“你帶我私奔吧,只要我失蹤了,時間長了,他也就慢慢放下,等他成了婚之后,婚約也就不作數(shù)了,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回來了!
許斂搖頭,若是細(xì)雅姐說讓他帶著私奔,他會毫不猶豫帶著細(xì)雅姐離開,天涯海角都可以,可裴昭熙還沒達(dá)到讓他放棄這里一切的程度。
裴昭熙惱怒了,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我看你就是想吃白食,好處讓你得了,后果卻讓我裴家承擔(dān)!”
這都被看出來了...許斂道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這不是跟你在商量嗎,我們一起想辦法,總能邁過這個坎!
裴昭熙冷冷道,“要不我想個法子,把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瞞住,照樣嫁給方家少爺,大不了在新婚之夜的時候來一個偷梁換柱,應(yīng)該也不難蒙混過關(guān)!
許斂忙道,“別!我可舍不得,你已經(jīng)是我的女人,我不想你跟了別的男人!
裴昭熙冷哼,“舍不得,你就把婚約之事解決了,我不就只屬于你一個人了嗎!
許斂還真怕她亂來,“好好,你別急,讓我想想怎么解決。”
他琢磨起來,大戶人家的婚約,可不是那么容易解除,因為關(guān)系到了顏面的問題,被退婚的一方肯定臉面無光,反目成仇。
見他左想右想,沒個結(jié)果,裴昭熙不耐煩了,“你不是跟巡礦使認(rèn)識嗎,你讓巡礦使出面,給方家施壓,迫使方家放棄婚約。”
許斂道,“這樣做,不是更讓方家恨上了嗎?”
裴昭熙蹙眉,想想也對,“硬的不行,那就來軟的,用利益打動方家,聯(lián)姻的目的其實就是利益,只要你給的利益足夠大,大的讓方家無法拒絕,自然就會成全你跟我!
許斂為難道,“我只是一個礦場的管事,有什么利益能打動綠竹鎮(zhèn)三大戶之一的方家?甚至,我連你們?nèi)髴糇钕胍裁蠢娑疾恢馈!?br>裴昭熙盯著他,“你別跟我裝了。
爹爹和兄長都跟我說了,你跟巡礦使的關(guān)系非同一般,你可不是一個礦場的管事這么簡單。
只要你想,肯定能給出讓方家動心的利益。
要說我們?nèi)髴糇钕胍裁蠢,那?dāng)然是加入夷教,成為夷教弟子。
這是我們?nèi)髴襞Φ慕K極目標(biāo),若是你能弄到夷教弟子的名額,方家肯定一百個愿意放棄婚約!
夷教弟子的名額?終極目標(biāo)?許斂目光異樣,看來他還是高估了三大戶,在夷教啥也不是。
“行吧,我想想辦法,應(yīng)該不是很難!
許斂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裴昭熙遲疑了下,“若是可以,給我們裴家也弄一個,行嗎,我爹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加入夷教!
許斂聽她這懇求的語氣,禁不住想欺負(fù)她,“那就要看昭熙的表現(xiàn)了!
裴昭熙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,自是知道他的想法,當(dāng)即也就半推半就,與他歡好起來。
夜?jié)u漸深了。
許斂這才準(zhǔn)許裴昭熙回家。
為了避免半路遇到巡夜人,他難得憐香惜玉,將裴昭熙護(hù)送到了裴家莊的不遠(yuǎn)處,沒有直接到大門,這是為了避免被裴家知道。
裴家有免血權(quán),也只限于在裴家莊之內(nèi)可以免血,若在野外遇到巡夜人,沒有讓巡夜人退避的權(quán)限,照樣會遭殃。
臨走前,裴昭熙邀請他明天來一趟,參加三大戶之間的一個狩獵活動,這樣可以見到方家家主,順勢談一談婚約和利益交換的事。
“行!痹S斂答應(yīng),他也想早點解決此事,盡快把裴昭熙這個小辣椒娶來,想怎么吃辣就怎么吃辣,像這樣隔了好多天才能嘗一下辣,實在太難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