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降下地面,微微拱手道:“天林的確有罪,老道這就將他逐下山去,還望上界使者高抬貴手,為我離火仙宗留下一枚成道種子!
趙天林懵了!
什么?
為了平息張安平的不滿,從小將自己當做繼承人培養(yǎng)的師尊,竟是要趕他下山?
一旦事成,他這一生,也別想再回宗門!
至于女修與修煉資源,更是徹底和他再見了,更別提,他心心念念的宗主之位。
“師尊,我是先天劍胎之體,有成道飛升的機會!而他,一個凡人而已,殺之,才是正理!”
老道不為所動,僅是微微垂頭,表明了姿態(tài)。
張安平心底微動,目光放在那劍胎之上。
“罷了,文仙子還需療養(yǎng),這劍胎就作為補償!睆埌财娇谥姓f著,走向玉殿。
從始至終,除了動用禱天術(shù)以外,他從未正眼看過趙天林。
這等淡漠狂傲,可比趙天林高出何至十倍?
或許,不見他有高人風范,更無長生久視強者的滴水不漏,但有禱天術(shù)這招牌一出,誰能懷疑他的身份?
離火仙宗宗主老道,亦是難辨真假。
上界之人不是千年難遇,他們每次出現(xiàn),都是十分低調(diào),或為凡人,或為孩童。
但目的一般有兩種,一種是掀起戰(zhàn)爭收割生命。
一種是尋找集世界之大氣運者,輔佐護道,保證其不脫離上界掌控。
老道撫摸長須,開始揣測張安平的來意。
而出手保護徒弟?
相比得罪一位掌控大神通,隨手把人祭天的恐怖存在,他覺得還是比較老當益壯,徒弟是可以再次培養(yǎng)的。
“師尊,我的劍胎已失,劍心更是裂紋密布,求您不要逐我出宗門,給我一個修補的機會吧!”
趙天林跪在地上,苦澀哀求。
“徒兒,你太愚蠢了,老道雖然長居飛來神山上,但門內(nèi)處處發(fā)生的事,都逃不過這雙眼睛,你難道沒想過,你與紫薇弄出那么大的動靜,老道為何不來阻止嗎?”
趙天林叩拜的動作頓了頓,臉上發(fā)愣,有些恍惚的樣子。
他是因狂妄而惹來了災禍。
他一心謀取二氣本源,忽視了師尊的態(tài)度。
若能早一分察知到不對勁,也不會沖撞了上界使者。
落得個被天地剝奪資質(zhì)的鬼樣子。
“使者念在你師妹的份上,不愿殺你,否則,老道也救不下你!
“虛無意志的事,不可泄露出去,此外,山高路遠,你我?guī)熗骄壏忠驯M,離開吧。”
老道丟下一柄劍,一臉悲苦的消失了。
趙天林失魂落魄了好久,才抓起飛劍,忍不住的磨牙咬齒,怨念騰騰。
“我乃先天劍胎趙天林,天驕圣子!有朝一日必報此仇!”
指天峰玉殿深處,張安平徐徐將文紫薇擱在玉床上。
她修為高深,氣質(zhì)出塵冷傲。
倒是現(xiàn)在睡去了,才展露些絕美風情。
看著無瑕容顏,張安平探出手去,指尖輕觸到她單薄的唇,擦拭掉血跡。
不料,文紫薇長長睫毛一動,毫無預兆的睜眼。
四目相對,張安平瞧她目中內(nèi)蘊萬千劍影。
更有一股雄渾威壓,從玉殿里徐徐抬升。
眼看著,她似乎要殺人了。
“不許動,虛無大道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,小心傷了劍心,前途無望。”
張安平一臉無欲無求,噙著高人口吻,手指輕柔拂去文紫薇嘴角血漬。
文紫薇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
遍尋力界,恐怕也找不到一個敢一邊輕薄她,一邊故作高深的敗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