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那份假合同又取出來,遞了過去。
秦明禮認真翻看,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。
十分鐘后,秦明禮不悅問道:“周董,涉及十億金額的合同,怎么沒讓法務部門介入呢?”
“合同有問題嗎?”我笑著反問。
“看起來是專業(yè)律師寫的,沒有瑕疵。說實話,十億購買百分之一的股份,很荒唐,天海房地產(chǎn)是名氣不小,卻也遠不值這個價!
“這是一份假合同,上面的章和簽名,都是偽造的,扶搖對此毫不知情!蔽医忉尩。
啊!
秦明禮的眼睛都瞪圓了,隨即問道:“有原件嗎?”
“沒有!”
“這不是一件小事,偽造合同,涉及金額巨大,涉嫌刑事犯罪跑不了的。當然,復印件不能作為證據(jù)提供!鼻孛鞫Y道。
“我打算,等天海憑這份合同起訴扶搖時,當眾揭穿他們的丑行!蔽依渎暤。
“假合同,打官司他們必敗無疑。”
秦明禮非常確信,又說:“那就等他們起訴,證據(jù)是要提交法庭的。到那時,我方律師就能拿到,然后就報警!
“這樣的話,官司還能打嗎?”我問。
“不用打,警方介入調(diào)查,就開始抓人了,就是妥妥的合同欺詐!
太好了!
我非常盼望,能將林方陽給抓起來,哪怕關上半年,天海集團和四海盟群龍無首,也就土崩瓦解了。
“這件事,一定要絕對保密!鼻孛鞫Y嚴肅道。
這話正是我想跟秦明禮說的,于是點頭道:“當然,知情者并不多。只是非常抱歉,讓你也卷入了這場是非中,多注意安全!
“放心好了,四海盟不敢動我!
秦明禮格外自信,喝了杯中茶,這才離開。
我一個人,默默坐了好半天,終于下定了決心。
人不狠,站不穩(wěn)。
林方陽欺人太甚,必須進行反擊。
我打電話又喊來了尚陽,他一進屋就笑嘻嘻問道:“巖哥,這么快就想我了?”
“別鬧,給調(diào)研中心安排個大任務!蔽覈烂C道。
“請吩咐!”
尚陽收斂笑容,筆直站好,挺起了胸膛,這一出倒是把我給逗笑了。
斂去笑意,我沉聲吩咐道:“跟蹤南平區(qū)派出所副所長李鐘義,爭取能抓到他違法亂紀的證據(jù)!
“沒問題!”
尚陽滿口答應下來,又說:“剛才我在大廳里,遇到了那貨,臉色難看得像是被人拐走了老婆。”
“別說這種風涼話!
我擺了擺手,正色道:“他是一名有經(jīng)驗的警察,跟蹤他千萬要小心,一著不慎,我們可就暴露了。”
“嘿嘿,我懂,保準讓他連影都摸不到!鄙嘘栕孕诺男α。
先搞倒李鐘義,這人太惡心了,總是試圖利用手里的那點權(quán)力,陰謀算計我。
正所謂人以群分,他之所以跟著林方陽混,只怕屁股后面不干凈,也被林方陽陰謀算計了。
就在下午,
沉寂已久的龍虎堂重出江湖。
十幾名小混混戴著口罩,騎著摩托放著歌,招搖過市。
他們途經(jīng)扶搖大廈門前時,一時興起,便圍毆了路對面的幾名路人。
這幾人被打得渾身是血,倒在地上,手機全部被摔碎,兜里的錢也被翻出來,隨意扔在了路邊。
這一切,都被扶搖大廈門前的監(jiān)控,忠實記錄下來。
自然有人報警,派出所安排警員過來,拿走了監(jiān)控錄像,揚言必須抓到打人的暴徒。
老黑找到我,說起了此事。
“那幾個被暴揍的,應該都是監(jiān)視扶搖的探子。”
老黑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。
“不久前,不是剛清理了一批嗎?”我問道。
“是新的一批,這幫惡心的家伙,太頑劣了,跟蒼蠅一樣,總是趕不光!
“沒辦法,我們總是在明處,避無可避。不過,倒是沒聽說蒼蠅能成氣候的!
我嗤之以鼻,又疑惑道:“怎么覺得打人的這伙人在幫助我們?”
“龍虎堂很奇怪,從東安到平川,他們似乎從未與我們?yōu)閿场!?br>“訛過風哥兩次錢!蔽姨嵝。
“數(shù)額不大,更像是小打小鬧!
老黑撓撓頭,“相反,他們卻搞得四海盟雞犬不寧,尤其是薛彪,在兒子身上,幾次都吃了大虧!
“或許,他們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。不管怎樣,都得和他們撇清關系!
“不用撇清,他們也從未說過,跟扶搖有什么關系!崩虾跀[擺手。
“但對手們一定認為,是我們慫恿或雇傭龍虎堂這么干的。”
“口說無憑!”
老黑滿不在乎,大笑道:“哈哈,我倒是盼著龍虎堂再掃蕩幾次,探子們就再也不敢來了!
“龍虎堂這次的打擊面,似乎大了些!
我一陣蹙眉,還是有些擔憂。
顯而易見,他們不但收拾了四海盟的探子,也包括谷爺?shù)谋鄙綍,還有我一直深深厭惡的影盟。
四海盟和影盟我不在乎,反正也早就翻臉了。
就怕谷爺知道此事,也要很不高興。
我只能咬死了,對此事全不知情。
老黑看出了我的顧忌,直言道:“谷爺?shù)谋鄙綍m然沒找我們的茬,但總是派人跟蹤也夠討厭的,打就打了,反正也跟我們無關。”
“話雖如此,就怕他們因此敏感了!
我的話音剛落,手機便響了起來,正是艾沫。
“瞧瞧,艾老大來電話了!”
我給老黑看了眼手機屏幕,老黑也不禁一臉苦笑搖頭,到底是躲不過去的。
我接通手機,話筒里立刻傳來艾沫不滿的聲音。
“周巖,你怎么回事,連我的人也給打了,還斷了兩根肋骨。”
“沫姐,別生氣,我也是冤枉,我只知道樓下打架了,具體情況一概不知!
我連忙叫冤,又強調(diào)道:“這件事,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,不,半點也沒有。”
“打人打得這么精準,你覺得能解釋通嗎?”艾沫問道。
“什么精準?說實在的,我都不知道,哪個是沫姐的人!
“周巖,你應該明白,北山會需要了解,扶搖那邊到底有什么異常,這對你有好處的。”艾沫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