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心：“……”
她快要被張南姝笑死。
九月二十二的傍晚，顏心他們兩對夫妻吃了飯，照例庭院散散步。
這幾日暖和，夜風(fēng)不寒。
張南姝走著走著，突然說：“哎呀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肚子有點疼�！彼f。
這句話，把三個人都嚇得不輕，因為她的產(chǎn)期就是這幾日。
孫牧立馬抱起了她：“先回去�！�
張南姝是突然有點疼的。疼了那么一下子，緩過來就沒事了。
“你們太大驚小怪了�！彼f。
顏心：“是你太粗心大意了，你可能見紅了�！�
“不至于……”
孫牧抱著一個快一百三十斤的孕婦，健步如飛回了院子；顏心走不快，慢一步過來。
張南姝被送到了產(chǎn)房，就是她院子的東廂房，特意收拾出來的。
孫牧被乳娘擋在門口。
“我陪著她�！睂O牧說。
乳娘：“沒這個規(guī)矩。姑爺在門口等�！�
“我想陪著她。我媽在世時說，她生孩子的時候特害怕，是走鬼門關(guān)�！睂O牧說。
乳娘：“女人生孩子都走鬼門關(guān)。產(chǎn)房污穢，你不能看�！�
“我不忌諱這個！”
張南姝在里面喊：“讓他進來吧。您老人家跟他磨牙，根本贏不了。他想做什么還有做不成的？您歇歇嘴吧。”
乳娘：“……”
顏心失笑。
張南姝中氣十足。
顏心說產(chǎn)房不宜太多人，故而她沒進去，只問進進出出吩咐拿東西的乳娘：“怎樣？”
“見紅了�！�
“破水了嗎？”顏心又問。
乳娘：“還沒有。”
“那就還早。不要急，讓南姝吃好喝好，你和姑爺也輪著休息�！鳖佇恼f。
乳娘見她說得熟稔，想問她怎么懂，繼而才想起她是神醫(yī)。
“好�！比槟飸�(yīng)了，又說顏心，“您也是雙身子的人，別累到了，回去休息。有了喜訊，第一個告訴您。”
顏心的院子最近。
“有什么需要就喊我，什么時間都行�！鳖佇挠侄凇�
乳娘再次應(yīng)是。
顏心和景元釗回了房。她算算日子，覺得張南姝比產(chǎn)期早了四五日。
“她這胎可能是兒子�！鳖佇恼f。
景元釗摟住她：“你呢？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？”
顏心說都一樣。
其實她心里想，要是個女兒就好了。
前世她生的是男是女未知，這是她心中一根刺；而姜至霄是兒子，他很不成器。
第一個小孩，顏心希望能避免前世的命運，最好不要是兒子。
還有一點，夫人一輩子都盼望有個女兒。隔代親，有個孫女一樣開心的。
要是像張南姝說的，顏心生個大胖丫頭，人人歡喜。
顏心直到后半夜才睡。
她知道張南姝生孩子沒那么快，卻忍不住擔(dān)憂，故而錯過了覺頭睡不著。
翌日一大清早，顏心去了前頭看張南姝。
乳娘告訴她：“還早。昨晚她還睡了一會兒，穩(wěn)婆都說她尚早。”
又道，“可憐見的，別拖到夜里，下午能生就好了�！�
顏心問了穩(wěn)婆，張南姝的情況如何。
張南姝的陣痛還不夠密集，剛剛破水。
“……教會醫(yī)院那邊通知了嗎？讓準備床位與大夫。有個萬一，就去醫(yī)院生�！鳖佇恼f。
顏心本想提議去醫(yī)院生的。
不過，不管是張南姝和孫牧，還是乳娘，都覺得自家生產(chǎn)最穩(wěn)妥。
北城還有個講究，大戶人家小姐、少爺落地的時候要保密。
顏心尊重張家的習(xí)俗，又因為張南姝的胎位很正，她身體又好，不太需要擔(dān)心，她也沒狠勸。
乳娘：“姑爺派人去通知了。您放心，姑爺很仔細，什么都能想到。”
對她家姑爺，十二分的滿意。
顏心笑了笑。
張林廣從外面回來，腳步匆匆，一身軍服臟兮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