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的腳踩在泥水里,有血跡。
郭家的勤務兵,稍后一步?jīng)_進了院子,列隊射擊;而歹徒們見勢不妙,轉身從院墻跳出去。
郭家西花廳正好連接后花園。那個花園子不知什么原因,廢棄多時,平時緊鎖后門,就成了一個極好的借力點。
周君望把顏心和張南姝、白霜三人安全護送到了汽車旁,二話不說又提槍回了郭府。
顏心把張南姝推上了自己的汽車,只想趕緊走。
白霜卻說:“大小姐,您先開車回去,我留下來看看情況!
顏心嚇一跳:“不行,現(xiàn)在這里很危險!
“周大公子又進去了!他能留下來,說明危險有限,他是事先知情的。我必須了解這次的刺殺,好向少帥那邊的人匯報。”白霜說。
顏心不是擰巴的性格。
她知道,白霜有自保的能力。況且一團糟,她也需要更多的內(nèi)幕,來分析情況。
她用力握了握白霜的手:“一定要小心!子彈夠不夠?”
“夠,后備箱很多!卑姿。
白霜重新填充了子彈,趁亂又回了郭宅;顏心發(fā)動汽車,速度很快離開了。
張南姝這次出來做客,乘坐盛柔貞的汽車,她沒帶人。
路上,她爬到了副駕駛座,坐在顏心旁邊。
顏心開車很穩(wěn),目不斜視。
兩個人不說話,沉默著回到了松香院。
顏心渾身濕透,從頭到腳,張南姝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馮媽見狀,嚇一跳:“怎么淋雨了?”
又問,“白霜呢?”
“先準備巾帕、熱水。”顏心擺擺手,示意不要多問。
浴室里熱氣騰騰,顏心和張南姝各自一個浴桶,驅散了渾身的僵硬和冰冷,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。
室內(nèi)燒了暖爐,顏心和張南姝擦干了頭發(fā),圍著暖爐烘烤,終于緩了一口氣。
“我長這么大,這是遭遇過最兇險的事了!睆埬湘f,“豬豬,你說這是怎么回事?”
顏心:“我對郭家不算了解!
郭袁討厭顏心,可他和顏心幾乎沒什么交集。
他是軍中高官,是督軍的下屬,這層身份就注定他不會對顏心做什么惡事,除非他不要眼前的榮華富貴了。
地位越高,越是不敢行差踏錯。稍有不慎,代價慘烈。
郭袁沒這么傻。
顏心和郭家沒往來,也不會叫人成天盯著他們。
對郭家,真是兩眼一抹黑。很多淺層的情報,還是張南姝八卦給她聽的。
好好去赴宴,突遭變故,顏心腦子一片懵。
“……有一點,是可以肯定的。”顏心說。
張南姝:“哪一點?”
“郭綺年知情。”
整件事到現(xiàn)在,顏心只能肯定這一點。
宴會的主人郭綺年,她一早就做好了準備。勁裝結束,那寬大洋裙下面,估計還藏了兵器。
“……而且,我可能會遭殃!鳖佇挠终f。
她和白霜進去的時候,郭霆算計了白霜,讓白霜傷到了手腕。
如果這件事跟顏心無關,犯不著這樣。
“不僅僅是你,盛柔貞可能也會遭殃。”張南姝說,“咱們逃出來之前,我看到有歹徒把槍口對準了盛柔貞!
——是追著打。
盛柔貞第一次避開了,第二次又瞄準她。
宴會大廳幾十人,如果歹徒的目標是郭家眾人,應該找郭綺年或者郭霆;如果只是制造混亂殺人,就應該隨便找個人打,哪個方便打哪個,而不是瞄準。
第二次瞄準的時候,有人替盛柔貞擋了一下,不知道是誰,沒仔細看。
“咱們簡單猜一下:督軍之前見過郭綺年,很欣賞她,想讓她給鐵疙瘩做媳婦,暗示過郭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