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種蛛絲馬跡,把章家眾人和歐陽黛家失火的案子,聯(lián)系到了一起。
章家被關(guān)起來審訊,顏心很快就知道了詳細內(nèi)幕。
“大小姐,這次能把章家的人定罪嗎?”白霜問顏心。
章家不無辜,高一珂的確是他們幫著姜寺嶠殺的;那場火,也是章家放的,還燒死了無辜的五少爺姜卉桐。
“估計不會!鳖佇恼f,“章家不是蠢貨,他們既然替姜寺嶠謀劃,就會有脫身之法!
又說,“我不怕他們脫身。”
顏心的目的,是試探章家深淺,看看他們?nèi)绾螒?yīng)對危機。
如果他們沒本事,還替姜寺嶠殺人,又想嫁禍給顏心,那就是他們自己找死,怨不得顏心。被定罪是罪有應(yīng)得。
假如他們有本事,這次關(guān)乎生死,他們一定會拼盡全力,也可以讓顏心看到他們背后是什么勢力。
——這是顏心最主要的目的。
顏心沒打算一口吃成胖子,她沒想過把誰一棍子打死。
“我給章家設(shè)置了兩個障礙!鳖佇恼f。
除了殺人放火,顏心還把章家牽扯進來,讓高總長父子倆看看,誰是殺高一珂的兇手。
高家豈會善罷甘休?
能逃得掉軍政府的懲罰,逃得過高家父子的追殺嗎?
高家的人心狠又惡毒。
這場戲,哪怕章逸和姜寺嶠不想給顏心潑臟水,顏心也想看個熱鬧,更何況他們非要惹她。
“大小姐,五少爺他是怎么死的?”白霜又問,“是意外,還是五少奶奶殺了他?”
顏心沉吟:“后者。”
白霜錯愕:“我沒想到……”
“因為你沒經(jīng)歷過她的苦!鳖佇恼f。
傅蓉不是個傻瓜。
前世,她沒人點撥,又沒任何依靠,姜卉桐是她唯一的指望。她無數(shù)次痛苦得發(fā)瘋,最終選擇自盡。
她對自己的苦難,早有預(yù)料。
今生,顏心通過“借車”那樁小事,點醒了傅蓉,讓她看清楚姜卉桐是個怎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。
為了目的,姜卉桐完全沒有底線、沒有尊嚴。
這種人,不是缺乏良心,而是壓根兒就沒有。
傅蓉看清楚了這點,知道自己的命運,從去做舞女開始,已經(jīng)注定了,只會越來越糟糕。
而她現(xiàn)在有了顏心撐腰,又得到了青幫管事孫英蘭的器重。
孫英蘭也是女人,對傅蓉的栽培之心很明確,傅蓉有另一種未來。
她看到了希望。
在這個未來路上,姜卉桐是她最大的絆腳石。她所有的錢財,都給了他,而他還不知足。
傅蓉一無所有了,她沒守住自己的財富。而她,即將也守不住自己的身體。
到了這個局面,已經(jīng)沒退路了。
既如此,那就替自己打算一回。
姜卉桐是重傷還是死,傅蓉做了決定,只是沒提前告訴顏心。
“她也夠狠!卑姿f。
顏心知道傅蓉的前世。受不了了,自己上吊,她哪里是狠?
她只是被逼急了。
“已經(jīng)掏光了她所有的財富,就應(yīng)該收手。任何時候都不應(yīng)該把一個人逼到窮途末路!鳖佇恼f。
白霜點點頭。
她們倆不再討論這個問題。
又過了兩日,顏心被叫到警備廳去問話。
問的,是她之前和高家兄弟、姜寺嶠、歐陽黛一起吃飯的事。
顏心如實相告。
“飯局是誰發(fā)起的?”
顏心:“姜寺嶠說是高家少爺們。他們約好的,我只是參加。不過,歐陽黛是我叫過去的!
“為什么叫她去?”
顏心:“我不知道高家少爺們意圖在哪里,很心慌,就想叫個人攪局,替我爭取有利的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