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天,姜寺嶠去了銀行上班,但精神萎靡。
熬到了下班時間,有輛小汽車在門口等候。
姜寺嶠狠狠打了個哆嗦。
高二少那張臉,越看越油膩,沒了之前的貴氣,姜寺嶠差點(diǎn)把黃膽給嘔出來。
作為姜家的少爺,姜寺嶠知道自己容貌體面,但他并不陰柔。他是端端正正的漂亮,從小就討女子歡心。
不太正派的男人,只敢招惹沒什么家底的漂亮男子,不敢打他的主意,他也沒遭遇過這種不要臉的糾纏。
不成想,姓高的這個王八蛋,不知天高地厚,居然對他有所圖謀,還殺了歐陽黛。
——?dú)W陽黛一定是高家兄弟害的!
昨晚,二表哥章逸是如此分析給姜寺嶠聽的,姜寺嶠也認(rèn)同。
姜寺嶠美好的生活,都被高家兄弟打亂,他恨死了。
他要替歐陽黛報仇,為自己出口氣。
“寺嶠,去哪里吃飯?”高二少問他。
姜寺嶠打了個激靈,想要快步離開。
高二少卻道:“上車!
姜寺嶠狠狠攥了拳頭,上了汽車,一言不發(fā)坐在了后座。
高二少自己開車,本想讓他坐副駕駛的,可惜他不配合。
“晚飯想吃什么?”高二少余光往后瞥。
姜寺嶠:“我什么也不想吃,沒胃口!
“不吃飯怎么行?再難過,飯也是要吃的。萬一警備廳問你如何殺了李太太,你沒吃飯腦子不清楚,胡說八道讓他們抓到了把柄,可如何是好?”高二少關(guān)切說。
姜寺嶠額角現(xiàn)了青筋:“我沒有殺人。你很清楚知道,我沒有殺阿黛!是你們害死了她!”
高二少笑了笑:“這話無稽之談了。我們與她無冤無仇。若不是認(rèn)識你,我們都不會認(rèn)識她,殺她做什么?”
姜寺嶠死死咬住后槽牙。
高二少又笑:“如果警備廳問你,你又如何回答?”
姜寺嶠:“你小人得志!”
“別這樣敵視我。我能給你很多。你想去南城做分行行長,我一句話的事!备叨僬f。
姜寺嶠愣了下。
他沉默著。
車子往前走,天色漸漸黯淡,街燈不亮,車廂里一片漆黑。
“……阿黛的死,怎么辦?”姜寺嶠終于開口,“她如果失蹤,她娘家會找她;如果她的遺體被發(fā)現(xiàn),警備廳一定會查我。”
高二少:“你放心,我會替你善后!
他字字句句都在表明,是姜寺嶠殺了人。
為了逼得姜寺嶠就范,歐陽黛無辜枉死了。
姜寺嶠從來沒這樣憤怒過。
就連表妹的死,都沒有如此令他惱火——可能是表妹沒錢給他,與他是精神上的寄托,歐陽黛卻是他經(jīng)濟(jì)生活的全部支柱。
“怎么弄?”姜寺嶠忍著怒氣問。
高二少見他松動了,聲音越發(fā)輕快得意:“這個你不用管!
“……如果我有嫌疑,就是我倒霉;但如果阿黛是我妻子顏心殺的,她償命的話,我永遠(yuǎn)都是軍政府的‘義女婿’!苯聧f。
高二少:“你想嫁禍給你妻子?”
“你能替我做到這件事嗎?”姜寺嶠冷冷問他。
高二少有點(diǎn)為難。
他和他哥哥都不是傻子,看得出顏心頗有心機(jī),不好對付。
比起姜寺嶠,顏心有一萬個心眼。
為了討姜寺嶠歡心,把顏心牽扯進(jìn)來,這件事會更復(fù)雜吧?會不會弄巧成拙?
“我表妹的死,不明不白,可能就是顏心弄的!苯聧值,“這是我的心結(jié)。
若顏心死了,我的仇恨就消了,還能留住我軍政府義女婿的名聲,我才可以毫無負(fù)擔(dān)去南城!
高二少沉思。
“你敢不敢做這件事?”姜寺嶠又問他,“我可以配合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