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別提多愛她。
“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變了!狈蛉藝@了口氣,“她出去念書才兩年,一下子就變得我都有點陌生了!
督軍嘴上說,“人都會變得”,心里卻想,“你理智了,夫人!
盛柔貞出國,不在身邊,夫人對她的柔情消散了不少,加上顏心這個義女又走近了夫人的心。
夫人看待盛柔貞,不再是母親那樣濃重的情誼。
她的眼光,變得清晰了些。
督軍一直覺得盛柔貞沒多好,普普通通的小姑娘。
夫人自己也說,盛柔貞根本不適合管理督軍府,需要夫人多活幾年幫襯她。
“但愿她這次能汲取教訓,往后交朋友擦亮眼睛!狈蛉苏f。
督軍欲言又止。
“你想說什么?”夫人瞥見了他神色,問道。
督軍:“夫人,柔貞年紀大了,她的婚事早日考慮。女大留成仇,也會給她一些不必要的希望。”
夫人:“……”
督軍怕她生氣,又放軟了聲音:“阿釗不是說了嗎,他既不打算娶柔貞,也不想娶郭袁的女兒!
——不是我不想要盛柔貞做兒媳婦,是你兒子自己不同意。
盛柔貞犯的這些錯,督軍覺得她將來就是第二個賀夢闌。
娶這個兒媳婦進門,煩心事會很多。
督軍要操心軍務,在家還要顧忌夫人的心情。再來個糟心兒媳婦,夫人成天犯愁,他也沒好日子過。
能娶顏心就好了。
顏心要是進門,事事處理妥善,夫人必定每日都心情愉悅,督軍回家待遇也能得到提升。
章清雅的喪事,不在姜公館辦,可姜公館發(fā)生了很多變化。
兇殺案,非同小可,需得證據(jù)確鑿;而兇手瘋瘋癲癲的,痰迷心竅,沒什么有力證詞。
章清雅的小樓被封,姜公館眾人也不能隨便出入。
“到底要關到什么時候?”幾位少爺都在鬧脾氣。
每個人都有事,都需要出門。
當然,不敢對著官差咆哮,只敢私下里發(fā)火。
警備廳的人很理解他們心情,只說:“等證據(jù)再明確幾分,就可以撤封。”
“證據(jù)怎么明確?”
“主犯如果能清醒,就更好了!惫俨钫f,“她是痰迷心竅,嚇瘋了!
“能治嗎?”大少爺問。
官差說:“如果早,也許可以;拖下來,大概此生都這么瘋瘋癲癲。不過她清醒與否都無意義,反正得償命!
大少爺拉住官差,跟他說:“我家四弟妹是神醫(yī),她可以治痰迷心竅。不如你們找了她去!
警備廳的人也很想早日結案,果然去找顏心。
顏心拒絕。
“我是姜公館的人,又是煙蘭的主母。我要是摻和,反而招惹嫌疑。你們外頭請個大夫,我寫個針灸的方子,讓他照做。”顏心說。
警備廳的人就覺得,她做事很有條理,而且懂得避嫌。
官差答應了。
警備廳給煙蘭請醫(yī)。
三次針灸后,她吐出一口濃痰,果然清醒了不少,不再癡傻發(fā)笑。
又休息了幾個鐘頭,她能正常說話了。
她對自己的兇殺行為,供認不諱。
“表小姐要害死我兒子,我才殺她的!睙熖m說。
“表小姐想嫁給四少爺,她和四少爺密謀要害死我和孩子。她還想嫁禍給四少奶奶。”
“花神符是表小姐掛的;給乳娘后背抹豬油,招惹野貓,逼得乳娘去松香院,也是表小姐!
“乳娘中毒,大麥茶也是表小姐動了手腳!
“表小姐的院子里藏了毒藥,她想要毒殺孩子!
“匕首是四少爺帶回來的。他要殺我和孩子,只是他不忍心這么做。”
“我不殺她,我和我的孩子都會死!她們不打算報官,哪怕報官了我人微言輕,也沒什么用,反而會把我打發(fā)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