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心捂住他的嘴:“你再胡說,下次別想見我了!
“你送上門的,我偏要說!彼昧吮阋诉賣乖,又討賞,“我伺候得好不好?”
顏心尷尬得腳趾發(fā)麻:“求你了大哥,別問了!
景元釗哪里肯住口?
他拉過被子,蒙住兩個人的頭,在暗處又勾她,說些叫人面紅耳熱的話,還非要逼著她認(rèn)可他。
他贊美她的味道,又夸她的肌膚與身段,幾乎每一樣都要拿出來講一遍。
顏心覺得,連她自己都看不上的自己,在他眼里竟是這樣美好。
在他這里,她哪哪都好。
初夏的午后,陽光嬌艷,熏甜微風(fēng)帶著梔子花的清香,徐徐送入室內(nèi)。
景元釗這個粗人都說:“這花很香。”
“對。”顏心道。
副官打了水,景元釗披衣去拎了進來,兩個人簡單洗了。
躺下后,顏心有點疲乏,不知是和他鬧騰的,還是坐車?yán)鄣,迷迷糊糊睡著了?br>
景元釗摟著她,也睡了。
直到副官敲門。
他最近忙,只倉促來見她一面,又要回駐地。
“……端午節(jié)我能回城,能休息一段日子。”景元釗說。
顏心:“軍務(wù)要緊!
他起身走了。
臨走時,把布鞋還給顏心:“替我?guī)Щ厝ケ9芎,千萬別弄丟了。我回家再穿!
他不想帶到駐地去。
“好。”
顏心換了白霜帶過來的換身衣裳,也走了。
出門前,她叫副官去摘了一提籃梔子花,滿車都是淡淡花香。
回去路上,陽光好,風(fēng)景也好。下過暴雨的地面坑坑洼洼,她似在顛簸中尋到了一點樂趣。
她想到了一首詩,“若無閑事掛心頭,便是人間好時節(jié)!
這個午后,顏心也得到了這般寧靜。
祖父的醫(yī)案,她也終于付梓了,心情不錯。
五月初一,景元釗要回宜城;貋碇,他打電話給顏心,讓她拿著他的布鞋,去他的別館等候。
這是生日禮。
顏心早早去了。
她到的時候,景元釗剛剛回家,正在樓上洗澡。
女傭讓她上樓。
她微微咬住唇,不好多說什么,便上去了。
景元釗洗完澡,出來水都沒擦干凈,就吻她。
顏心:“……”
一個小時后,他們倆挪步到了小陽臺。
小陽臺上有個藤椅,景元釗正在試穿新鞋,很是合腳,卻又舍不得走路。
“珠珠兒,你替我看看,我頭發(fā)里長虱子了沒有!本霸撜f。
顏心嫌棄咦了聲:“怪惡心!
“軍中每個月都發(fā)藥粉,讓那些殺才要上上下下都撒好,除虱子。沒想到,我有個副官還是染上了!本霸摰溃八焯旖o我整理床鋪!
顏心頓時懷疑他也生了虱子。
她道:“過來,我瞧瞧!
景元釗躺在藤椅里,顏心搬了小錦杌坐在旁邊,他把頭枕在她腿上,她細(xì)細(xì)翻看他頭發(fā)。
頭發(fā)、頭皮上,都沒有虱子的痕跡。
顏心舒了口氣。
景元釗不肯起來,依舊枕著她的腿,和她說話。
他問她,這段日子忙什么。
顏心說沒什么事,只把自己去給周太太治病一事,說給他聽。
“……不要和周君望靠得太近,那廝不安好心。”景元釗說。
顏心:“你就只關(guān)心這些?”
“對。”他大大方方承認(rèn),絲毫不覺得自己格局太小。
顏心:“我沒有和他靠近,只是上次請他吃飯。說了我請,但飯也沒吃、錢也沒付!
“這樣才好!本霸撔Φ。
又說,“對他、對我舅舅那種男人,別給他們好臉色。”
顏心輕輕摩挲著他頭發(fā),又替他揉按頭皮穴位,讓他放松身體,他有點緊繃了。
景元釗很舒服。
不知不覺,他依靠著她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