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釗不放。
他這兩日又忙,胡子沒刮,短短胡茬蹭著她面頰,酥酥麻麻的,顏心手腳有點軟。
“我姆媽,總不會是給你和舅舅做媒吧?”景元釗問。
顏心:“不是!
“那你跟我說說!
“她問我如何看待舅舅。”顏心如實道。
“你怎么回答?”
“我也是實話實說。我告訴姆媽,月華很美好,可仰望它實在太過于辛苦!鳖佇恼f。
景元釗的手臂收緊。
他牢牢箍住她,呼吸有點沉。
半晌,他才說:“傻子,舅舅那種男人有什么好,值得你這樣抬舉他?”
“你是吃醋?”
“我不想聽到你說旁的男人像月華!本霸摰。
顏心微微抬起手,輕輕摸了摸他面頰,似安撫一只小狗。
她對他的憤怒,視若無睹。
“……我像什么?”他問。
顏心:“你像太陽。雖然不敢直視你,有時候曬得狠了,也叫人煩惱?傻降讜o人力量!
景元釗固執(zhí)追問:“哪個更好?”
顏心笑了笑:“大哥,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,哪里輪得到我評價好壞?”
景元釗吻了吻她:“我肯定更好!”
又說,“我不曾高高在上,就在你身邊。珠珠兒,你在我懷里!
顏心沉默著。
景元釗在她這里磨蹭了很久,才離開。
第二天,張南姝來看她。
“……我看到你家那個表姑娘,被一輛汽車接走了,估計是去軍醫(yī)院看那個瘋子!睆埬湘f。
顏心笑了笑,岔開話題,聊些開心的。
章清雅的確去了軍醫(yī)院。
不過,她不是一個人,而是由盛柔貞陪同著,去看望景叔鴻。
接她的汽車也是盛柔貞的。
景叔鴻在醫(yī)院,瞧見任何訪客都很生氣,包括他自己的母親、弟弟妹妹們。
唯獨對兩個人不生氣。一個是他父親景督軍,他不敢;另一個是盛柔貞,他對盛柔貞有幾分感激。
當(dāng)初他和尤文鳶私會,有次差點被他姆媽抓到,是盛柔貞替他遮掩的。
“耳朵怎樣了?”盛柔貞問。
他的左邊耳朵聽不太清,耳鳴得厲害。他傷成這樣,他阿爸還說等他傷養(yǎng)好了,要找他“秋后算賬”。
“還行吧。”他懶懶的,說話也沒什么勁兒。
章清雅上前:“我給你燉了銀耳菌菇雞湯,你補補身體!
景叔鴻一怔。
他急忙說:“拿來我嘗嘗!
這種雞湯,以前常在尤家吃的。尤文鳶很喜歡做。
味道略有差別,但好歹能模仿出七八成了。
景叔鴻看著章清雅,突然就哭了,用力拉住她的手。
章清雅回頭看了眼盛柔貞。
盛柔貞沖她點點頭。
景叔鴻是個特別情緒化的人。
章清雅給他送了雞湯,他一邊哭一邊喝完了。
三天后,他出院,就告訴景督軍:“阿爸,我要結(jié)婚!
景督軍:“……”
“您別告訴我姆媽。我這次喜歡的女孩子,身份更低些!本笆屮櫟。
景督軍瞪了眼兒子:“才出院,這件事以后再說。”
景叔鴻卻道:“阿爸,這次您替我做主嗎?我想結(jié)婚,有個家!
“從來沒聽你提過!本岸杰姷。
景叔鴻:“我最近才認(rèn)識她。”
“這不是胡鬧?”
“從前盲婚啞嫁,都沒見過就結(jié)婚。照這么說,豈不是更胡鬧嗎?”景叔鴻道。
景督軍被他噎得半死。
對待西府的兒子們,景督軍就不會考慮深遠(yuǎn)。這兒子曾經(jīng)因感情受挫瘋了一段時間,應(yīng)該好好跟他講,免得再受折磨。
但這些話,既費力氣又費時間,督軍冷冷說:“住口,你敢頂撞你老子?”
景叔鴻瑟縮了肩膀。
他改變了策略,有點可憐兮兮:“阿爸,我不是頂撞您。兒子是在求求您!
景督軍冷冷看了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