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木圖挖墻腳,這事兒還真的跟龐北沒關(guān)系。
龐北也不知道。
當(dāng)然,龐北知道了也不管。
這種事情都是部族之間的事情,一般也就是協(xié)商。
但這也進局限于內(nèi)部,聽好了是內(nèi)部。
龐北護犢子,又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當(dāng)然哈木圖這個想法也不是他自己想的,而是……
小年的時候跟呂海喝了一頓酒。
這喝酒何開心了,老呂就口無遮攔地給哈木圖出了這么個主意。
呂海說者無意啊,但哈木圖聽者有心!
所以,他才來了這么一出……
哈木圖這么一說,幾個年輕人心動不已,但哈木圖神秘兮兮地說道:“這事兒,為了避免爭端,咱們還是低調(diào)行事。明白不?”
“知道!這我還不知道么?您放心,只要您愿意收留我們,我們能拉來不少人加入穆塔哈拉!”
哈木圖一聽,立即開心地大笑:“哈哈哈,這可以,這太好了!到時候我給你們記功,年底多分東西!”
“謝謝哈拉達!”
就在年輕人們道謝的時候,哈木圖嘚瑟的擺擺手:“哎~叫隊長,我現(xiàn)在是穆塔支隊的支隊長!”
“好嘞!多謝哈木圖支隊長!”
哈木圖本來就沒啥心眼兒,他也不知道藏著掖著。
雖然,幾個小年輕可能不會回去說,但呂海這邊有民兵啊!
他這個農(nóng)場場長還在家門口抽煙,目送建軍回紅磚樓收拾一下準(zhǔn)備上班的時候。
呂小武氣喘吁吁地跑過來,他看著呂海著急地打起小報告:“場長啊!不好啦!出大事兒了!”
呂海眉頭一皺:“啥就出大事兒了,這春耕準(zhǔn)備階段已經(jīng)開始,你那嘴別瞎叭叭!晦氣!”
呂小武喘勻了氣,他看向呂海:“場長,你之前跟哈木圖是不是說啥了?”
呂海一愣:“說啥?我能說啥?就喝頓酒,吹了會牛逼,沒說啥?”
那天確實喝了不少,呂家寨的人因為龐北的關(guān)系,跟早期加入的這些少數(shù)部族關(guān)系都相當(dāng)好!處的都跟一家人似的。
不管是索林,白銀納,還是穆塔或者是傲拉。
那都是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一樣。
而所有人,都把呂海當(dāng)話事人了,此時的他不但是就好像是這個地方的生產(chǎn)隊大隊長似的。
所以一聽說哈木圖的事情,呂小武就急匆匆的來打小報告了。
“場長啊,你不知道吧?哈木圖好像在挖墻腳!他打算把別的哈拉的人給挖過來!”
“他們哈拉里面的人,昨天我們幾個聚一聚,喝點酒的時候,有個小子跟我吹牛逼,就把這事兒給說了!”
一聽是挖墻腳,呂海一點都不意外,還一臉淡定地抽了口煙:“我當(dāng)啥事兒呢!挖唄!人家憑本事挖,咱管啥?”
“?這……不會引發(fā)爭端?人家找上門咋整?”呂小武擔(dān)心地看著呂海。
結(jié)果呂海又是不痛不癢地回了句:“我們也不是吃干飯的。再說了,友誼農(nóng)場是合作農(nóng)場,咱代表的可不是呂家寨一家,是這里所有部族和我們。說到底,咱是一家人。怕個球?上面還有羅政委和小北給咱頂著!”
“咱來這兒是過日子的,不是來當(dāng)孫子的!知道不?而且你就說,就今年,咱村子娶了六七個少數(shù)民族的媳婦了吧?”
“額……也嫁了不少!
呂小武說完,立即明白了呂海的意思了!
“哈哈哈!這樣啊?場長真有你的!咱這成分一下子就上來了!格局也上來了呀!”
呂小武咧嘴笑,呂海嘆了口氣:“這還不是小北那孩子,給咱拿命換來的?對了,你去找呂青松了沒有?他過得咋樣。俊
“額……這件事……”
看到呂小武沉默,呂海立即意識到有問題,他噌得站起身,看向呂小武反問:“到底咋回事兒!你說!”
呂小武沉默片刻,接著低聲說道:“是青松叔不讓俺說,他怕你們擔(dān)心。實際上……他過得并不好……”
聽到呂小武的回答,呂海一下子火了!
“啥玩意兒?青松他咋了?”
呂小武嘆了口氣:“原本是青松是頂替蘭姨的工作。結(jié)果,三兵團解散,肖場長還有宋政委都調(diào)走了,青松叔的崗位就被頂了,他就被放去牛棚喂牛了,工資也改了……現(xiàn)在一個月也就不到三塊錢,房子也收回去了,給他換了個土坯房。”
這農(nóng)場不是歸農(nóng)墾局了么?徹底轉(zhuǎn)民,隊伍上的人都抽走了,他日子不好過……
呂海一愣,接著憤怒地起身攥緊拳頭:“太他娘的欺負了!”
“關(guān)鍵是,小北不能隨便出山,這事兒我就沒敢說。要是他出山,犯紀(jì)律啊!”
呂海想了想,接著氣得快步走向團部大院!
“哎?場長你干啥去?”
“找肖正國算賬去!”
呂海背著手,火氣很大地朝著大院走。
呂小武一聽嚇得臉都白了
壞了,呂海這驢脾氣來了!
這龐北不在,誰管得住他。
呂海沖入大院,他左右看看,正好看到肖正國和羅政委聊天。
“肖正國,你個王八犢子!小北對你那么好,你就是這么對我們家小北的!”
這一罵,肖正國愣了。
他瞪大眼睛看著呂海:“哎?呂海,你有病啊,我咋滴你了,你罵我?”
呂海氣得臉色漲紅,他快走幾步上來:“我問你,龐北他大舅,呂青松你咋安排的?”
肖正國怔住,他想了想說道:“在食堂當(dāng)質(zhì)檢員?咋了?我走之前都安排得好好的!”
呂海怒火中燒,他指著南方怒吼:“現(xiàn)在青松在牛棚喂牛!一個月三塊錢不到!住破土坯房!你安排好?你安排個屁!”
肖正國人都蒙了。
都說人走茶涼,但這也涼得太快了吧?
肖正國皺起眉頭,接著問道:“你說的是真的?青松人在牛棚喂牛?他娘的誰安排的!”
“你問我呢?我是三兵團農(nóng)場的場長。俊
肖正國吐了口氣,接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你等我,我打電話問問去!
呂海一把拉住他:“你問?你問他們能說實話?”
“我問老王去!姓王的還少不了要靠著小北呢!他閨女就在這兒當(dāng)護士!”
呂海想了想,接著點頭說道:“也行,你現(xiàn)在就去!我倒要看看,你怎么給小北這個交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