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風云榜上的評語,和一些流傳的事跡來看,這位天下第三美人秦緋煙的確是一個奇女子。
她出身寒微,恰逢大旱年時成為流民,后來落草為寇,成了占山為王的山匪。
雖然是山匪,卻有著一副俠義心腸,從來不干打家劫舍的活兒,不欺凌百姓,只劫不義之財,對自己的弟兄也時常有規(guī)束。
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女子,有自己堅守的底線,而且武功高強,久而久之便在江湖上有了名聲。
只是后來不知是何原因,這位秦寨主舍棄了自己山匪的身份,成了浪跡江湖的女俠,行走多年,做的盡是鋤強扶弱之事。
聽著夏長君的話,顧川并不言語,既然這小子說起這個話題,那自然是有后話的。
果不其然,夏長君接著又神秘兮兮的道:“古兄,你猜這位秦寨主為何來了無定城?”
“不知!鳖櫞〒u了搖頭。
“聽那位裴館主說,是秦寨主得知有人在冒充她,干偷雞摸狗之事,便想來探查一番,將那冒充她的人揪出來,免得壞了她的名聲。”
“裴館主在江湖上人緣極好,廣結天下,這位秦寨主與他也有幾分交情,是以便暫時在裴氏武館落腳!
說到這里,夏長君輕笑一聲道:“也不知那冒充之人是怎么想的,我今日見到那位親寨主,當知傳言非虛,生的如天仙一般,雖然出身山匪,身上卻無半點匪氣,反倒是頗有大俠風范!
“這般奇女子,常人又怎么能假扮的了?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不是本人了,估計也就能誆騙一下那些沒親眼見過秦寨主的人。”
正在認真干飯的顧芳瑜,不由自主的將頭埋低了些,動靜比方才小了許多,生怕引起注意。
顧川還是將目光沖她挪去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,旋即揚了揚下巴道:“夏兄且看看,我這位小兄弟是不是有幾分相似?”
聽到這話,夏長君下意識看去,而后不由一愣,上下打量顧芳瑜一番,點頭道:“還真如古兄所說,這位顧兄弟的打扮,真有幾分那位秦寨主的模樣!
“同樣的粗布麻衣,同樣的闊刀在手,除了臉上的刀疤外,便是這模樣也有幾分相似,英氣十足!
說著說著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驚奇的對顧芳瑜問:“顧兄弟,你不會是與那位秦寨主有親吧?可是也不對啊,你們一個姓顧,一個姓秦……”
顧芳瑜簡直想罵人,她抬起頭看向顧川,卻見他一臉的笑容,有種小人得志的意味在里面。
臭書生,你不挖苦我會死啊……顧芳瑜暗自怒罵,瞥向夏長君,瞪眼怒道:“你才和她有親,老子長這樣關她何事?這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多了去了,難不成都是有親的嗎?”
夏長君被懟的啞口無言,又格外不解為什么顧芳瑜會發(fā)這么大火,不是就不是,干嘛這么大氣性?
他卻沒看到,顧川那竭力憋笑的模樣,已經(jīng)快忍不住笑出聲來了。
真是太有意思了,假扮別人,結果正主都快要找上門來了。
不知道這位顧兄弟是個什么性子的夏長君,還以為他便是這般喜怒無常,所以也就沒有繼續(xù)和她搭話,索性又跟顧川聊起來。
“古兄,這幾日你是什么打算?”
“沒什么打算,就隨便看看。”顧川是真沒有什么打算,他下江南的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按照宇文元朔的意愿遠離皇城。
只有遠離了皇城,宇文元朔要做的事情才能進行下去,才能沒有后顧之憂。
顧川也就能將計就計,從中斡旋,其實主要還是看他那位岳父是什么態(tài)度,他好從中制定計劃。
說起來,早在決定離開皇城的時候,顧川就已經(jīng)定下了兩個計劃。
若是蒼鎮(zhèn)南是個精忠報國之人,類似于岳飛那樣有點愚忠的,那就假死脫身救人,他的紫氣足夠支撐這一點,只是操作難度有點高,但他有把握。
另一個便是假如蒼鎮(zhèn)南不回皇城,亦或者按照他讓慕仙兒傳達的那樣,盡力拖延時間,這種情況就更好辦了。
蒼鎮(zhèn)南違抗皇命,必然被打上亂臣賊子的標簽,宇文元朔說不定會派人討伐。
顧川在皇城已經(jīng)留下了囑托,娘子和蒼家那邊都不用擔心,他大可啟動暗子,將整個天下攪個天翻地覆。
屆時天下大亂,宇文元朔那時死沒死不說,肯定是顧及不上蒼鎮(zhèn)南的事情了。
而不管是這兩個計劃的哪一個,都和他顧川去江南這一程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。
這一程,他大可當做給自己放個假,一路游山玩水過去,查稅之事也不用上心,有興趣就查了,沒興趣放任了也無所謂。
夏長君見他這般,不由道:“若是一直待在這客棧,未免太悶了些,這幾日無定城最是熱鬧,不出去看看太可惜了。”
顧川笑了笑道:“夏兄想說什么不妨直說!
夏長君撓了撓頭,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,他湊近了些,小聲問:“古兄,聽說無定城的青樓很不錯,便是整個金州也頗有名聲,不如一起去看看?”
話音剛落,顧芳瑜和阿竹便同時朝他投來目光,夏長君沒注意到阿竹,只看道一旁的顧芳瑜,還以為她也想一起,不由擠眉弄眼道:“顧兄弟也想一同前去嗎?”
顧芳瑜一臉的嫌棄,啪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,提著大刀起身,道:“老子才不去那種地方,你們這些人盡是留戀那等骯臟之所,也不嫌臟,呸!”
還給你裝起來了……夏長君張了張嘴,辯駁道:“我也是聽說啊,不去就不去嘛,怎么跟個娘們兒似的,嘁~假清高!
他算是看出來了,這個顧兄弟根本就是個性子古怪的,夏長君也是出身豪門,哪能一直受氣,如今也不慣著她了。
“哈哈哈,夏兄勿怪,我這位小兄弟涉世未深,性子難免橫沖直撞了些!鳖櫞ü笮。
他站起身來,拍了拍顧芳瑜的肩膀,道:“夏兄說的沒錯,不要像個娘們兒似的,不就是青樓嗎?行走江湖避不開,看看又如何?”
顧芳瑜瞪眼看著他……我是不是個娘們兒你不知道嗎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