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兄,這位姑娘是……”見阿竹不搭理他,夏長君只好看向顧川,向他詢問。
“阿竹姑娘是這樣的性子,夏兄無須在意。”顧川也沒有給他解釋什么,淡笑著說道。
阿竹向來是這樣的,在陌生人面前,她從來不喜開口說話。
好吧,即便是在他面前,說話的時候也著實不多,即便開口也只有寥寥幾字,簡潔干脆的很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性如此,還是因為影衣密衛(wèi)的訓(xùn)練就是這樣的。
后者的話,似乎也不太對,之前院里的阿蘭她們話也多的很,兩者的性子截然相反。
那就是另有原因了,顧川也不在意,話多話少又不影響什么,他反倒更喜歡阿竹這樣的性子,做事干脆不拖沓。
“原來如此!毕拈L君恍然點頭,而后問道:“古兄,今日幸得你們兩位出手相救,我夏家定會厚報!
“厚報就算了,你們是要去揚州?”顧川擺了擺手,問了他所關(guān)心的問題。
夏長君一愣,而后點頭道:“是,我本是從司州運送貨物回揚州,卻不成想半路被山匪盯上了!
顧川唇角微揚,笑著道:“正好,我也是去揚州,明日同行如何?”
他出來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問題,那就是自己好像不太認識路,阿竹姑娘也不認識路。
從司州到這兒,顧川也是一路問過來的,有幾次還險些走錯了,還是阿竹及時糾正過來。
等出了司州,估計阿竹也不熟了,有迷路的風(fēng)險,他們想要安然抵達揚州,就需要一個引路人。
在這個什么都沒有的時代,出行想要認識路其實還是有好幾種途徑的,如果大致知道一個城池的方位,那么只需要根據(jù)辨認方向,沿著那個方向一直走就是了。
天星、山脈、河流都可以進行辨位,再加上沿途詢問,怎么也不會迷路的。
還有,沿路都會設(shè)置標記和標識物,標示路線和行進距離,“堠”便是這一類的設(shè)施。
還有地圖,以及標注了各個路途標識物的書,這些都是幫助這個時代的人認路的東西。
顧川沒有買書和地圖,倒是會用天星進行辨位,這個東西只要熟悉天上星辰就行,剛好他的老師是這方面的行家,閑談時也請教過不少。
不過,天星辯位雖然準確,但著實太麻煩,顧川是個不喜麻煩的人,能有個免費的引路人,又何須自己去理會這些事情呢?
夏長君聞言,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,反倒是高興的:“能得古兄同行,那真是在下的福氣!”
這一路太過兇險,他這是第一次出來運貨,差點就遭了山匪的屠戮。
若非運氣好碰到兩個高手,明年的今天或許就是他的祭日,他本還在想要如何留住這兩位高手,如今這兩個高手居然主動要求同行,他高興都來不及,又怎么會有異議?
說完,他又開口問道:“古兄,我們現(xiàn)在就出發(fā)嗎?”
“天色已晚,夜半趕路不方便,先在這里休息一晚吧。”顧川打了個哈哈,趕路一天還是有些勞累的,不睡覺怎么能行?
夏長君聞言,臉色有些不自然道:“古兄,你可能有所不知,這山匪來劫貨的只有幾個人,是為了迷惑我等,實則他們寨子里還有上百號人!
“我們?nèi)羰窃诖颂幫A,那寨子里的山匪察覺到不對勁,全都趕過來的話,只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顧川搖了搖頭,轉(zhuǎn)身便走,抻著腰慵懶道:“夏兄盡管安心休息,而且你那位趙兄傷勢嚴重,也不方便趕路,就在此休息一晚,放心,不會出事的!
阿竹未發(fā)一言,跟著他一同離開。
夏長君看著兩人的背影,倒是沒有再說什么了,收回目光落在趙姓鏢師身上,問:“趙兄,你傷勢嚴重,先去處理一下吧!
“嗯!壁w姓鏢師點了點頭,由他扶著站起身來,伸手捂著胸口,道:“夏少爺,真要在此處待一晚嗎?會不會太過危險了?”
雖然顧川和阿竹救了他們,但身為走鏢人,自然不會像夏長君一樣,輕易的相信別人,他們首要保證的是金主的安危。
正如夏長君之前所說,要是那寨子的山匪察覺到不對,一起過來了,那他們可就要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。
聞言,夏長君目光微閃,道:“方才那位古兄說的對,趙兄你如今傷勢嚴重,不能長途跋涉,否則只怕會有性命之憂。”
“更何況,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,既然那位古兄都不在意,想來是有十全的把握,我們也沒必要擔(dān)心什么了!
趙姓鏢師聞言,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,最后也只能點了點頭:“全由夏少爺決定吧!
“趙兄,我扶你過去。”夏長君扶著他,往房間里走去。
他們商隊沒有人死,那幾個山匪的目的是劫貨,自然是首要解決夏長君和幾個鏢師,其他人早在動手的第一時間就躲起來了,自然也就沒有被波及到。
很快,就有懂些醫(yī)術(shù)的人為那位鏢師處理傷口,待到半夜時,客棧才徹底安靜下來。
雨聲漸漸停歇下來,一夜很快就過去了。
翌日一早,屋檐還在滴著水,山間晨霧彌漫,空氣格外的清新,只是這清新中尚夾雜這一絲血腥氣。
顧川打開房門,深吸了一口氣,一側(cè)的房門也跟著打開來,是阿竹。
“阿竹姑娘昨夜睡得如何?”顧川面露微笑,問了她一句。
阿竹點頭應(yīng)聲道:“很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!鳖櫞h首,目光落在樓下,前方空地上,夏家商隊的人已經(jīng)在搬運貨物。
夏長君擔(dān)心的山匪,昨夜并沒有來,也許是還沒有得到消息,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,總之昨夜很平靜。
顧川和阿竹兩人下了樓,朝夏長君等人走去。
“古兄!”
下方指揮著商隊的夏長君見兩人過來,立馬拱手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