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公子,您莫不是在調(diào)侃奴家?”莊晚云帶著幾分不確定,試探著問道。
“怎么會?”顧川含笑搖頭,眼中卻無半分笑意,“我素來不喜戲言!
這個時候大可不必說真話……莊晚云默然許久,方啟朱唇:“公子這是信不過奴家嗎?”
“嗯!鳖櫞h首,“若非莊小姐使用了迷香,我或許還能給予幾分信任!
莊晚云輕輕一笑,帶著幾分自嘲:“既是奴家之過,敢問顧公子,欲讓奴家何為?”
顧川不疾不徐地為自己斟上一杯酒,淺酌一口,方道:“就如方才我所說,莊小姐不妨與大皇子虛情假意,佯稱已經(jīng)得手!
“他必然會給予你下一步的指示,屆時你再來與我商議,看如何應(yīng)對!
聞言,莊晚云露出凄然之色:“世人皆稱顧公子為圣賢之姿,與常人迥異,然今日所見,卻也無甚不同,依舊是將奴家視作棋子!
“于你,于大皇子,皆為棋子,受人擺布,又有何異?不過是出狼窩又入虎口,依舊深陷泥沼!
顧川輕輕搖頭:“莊小姐此言差矣,我和大皇子還是有些不同的。”
“有何不同?”莊晚云追問。
“他,確實視你為棋子!
“那公子您呢?”
“他是皇子,我不是!
“……”莊晚云一時語塞。
“說笑而已,莊小姐切勿當(dāng)真!鳖櫞ㄝp笑一聲,解釋道,“本質(zhì)上說,我的目的是為了救你,而大皇子卻從未考慮你的生死,莊小姐可明白?”
莊晚云微微搖頭:“公子此言又差了,您也不過是為了自救而已!
顧川神色淡然:“你可曾想過,他為何派你來接近我,而不是直接取我性命?”
“為何?”
“因為他不敢!鳖櫞▽⒈芯埔伙嫸M,神色平靜,“這大衍朝,無人敢對我下殺手!
莊晚云一愣,隨后撲哧笑出聲:“奴家權(quán)當(dāng)公子是在說笑罷!
這大衍朝乃皇帝一人獨大,還有許多比顧川更顯赫的勛爵權(quán)貴,他們之中,難道沒有一個敢對顧川下殺手的嗎?
或者說,這天下還有誰是他們不敢殺的?
“確實是在說笑!鳖櫞ㄙ咳灰恍,卻也不再解釋,緩緩起身,“莊小姐,是否按照我所說行事,全在你自己!
“公子真是言行不一!鼻f晚云目光幽怨,口中如此說著,又何故對她下毒?
“話是為你而說,毒是為你而演。”顧川回了一句讓人聽不明白的話。
不等她再說什么,顧川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。
“莊小姐,在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。”他說道。
莊晚云苦笑:“公子問便是,奴家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!
“莊小姐可練武?”
莊晚云搖了搖頭:“并無。”
顧川再問:“可修樂家?”
她遲疑了一下,微微點頭:“倒是有,不過也只是一些粗淺之道,所悟不深。”
聞言,古川點了點頭,伸手探進(jìn)袖口,從內(nèi)里取出一本薄薄的書來,放在案桌上說道:“這是我送給莊小姐的保命之物!
莊晚云一怔,不由發(fā)問:“敢問公子,這是何物?”
顧川卻不再解釋什么,只站起身來說道:“莊小姐一看便知,多余的我也不想說了!
“今日事畢,也該回家睡覺去咯!”
說罷,他轉(zhuǎn)身便走了出去。
行至外面雅間,回來拿東西的屈靜白已然離開,而顧川卻望著二人方才交談之地,嘴角莫名上揚。
“你笑什么?”慕仙兒不解地問道。
顧川瞥了她一眼,嘆一聲道:“只是覺得人生在世,需思量之事甚多,人心愈發(fā)難以揣測,每一步都需謹(jǐn)慎啊!
慕仙兒蹙眉:“你說話總是深奧難懂,能不能說的明白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