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思無處訴衷腸,舉杯對月,愁緒隨風(fēng)揚……”窗前,蕭郁舉杯望向天上高懸明月,一飲而盡,清冽的酒液入腹中:“銀輝灑落孤影單,酒入愁腸思更亂!
空杯在手中微晃,目光迷離的看向那高閣雅間,蕭郁臉上盡是復(fù)雜之色。
兩人忽的走了過來,擋住了他的視線,他打眼看去,一人身著飛鷹服,一人身著青色長衫。
卻見那飛鷹服的青年自來熟的坐下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而后舉杯道:“蕭兄,一人獨飲豈不無聊?不若由我和沈兄與你一同對飲!
“是啊蕭兄,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?”沈連城也跟著坐下,笑著說道。
蕭郁卻不答話,只慢悠悠的坐正了些,端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,悠悠道:“淺酌深談意未休,心交方覺酒香幽,若逢俗子同席坐,仙醴亦無味如泔!
這話的意思很簡單,瓊杯美酒邀飲,若是坐在一起的是平庸之輩,便是玉液也成了糟糠。
沈連城和王鴻自然能聽出來,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尷尬,那舉在半空中的酒杯,不知是放下還是繼續(xù)抬著。
幸好早有準(zhǔn)備……王鴻臉色緩和下來,仍面帶笑容道:“蕭兄來皇城,應(yīng)當(dāng)是為了那位莊行首吧?在下不才,在這皇城內(nèi)還有幾分薄面,可為蕭兄引薦一二!
他通過他爹攀上了那位屈大家,并且讓對方幫自己奪得這次盛會的魁首,而那位莊行首又與屈大家走的近些,通過這一層關(guān)系,王鴻覺得引薦一下還是沒問題的。
眼前這青年,名滿江南,今年很有可能會參加科舉,而以他的才華,未來站在朝堂上是板上釘釘?shù)氖虑椤?br>
這個時候,若是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,以后辦事也方便些。
聽到王鴻這話,蕭郁終于正眼看他,開口道:“當(dāng)真?”
“這是自然!”王鴻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,而后說道:“不瞞蕭兄,那位屈大家我認(rèn)識,等會兒可以帶蕭兄一同前去見一面,借此機(jī)會,蕭兄也可以與莊行首搭上話!
蕭郁正要說什么,余光瞥見走廊中一人,忽的頓住,立馬起身走了過去。
王鴻和沈連城見狀,面露疑惑之色,相視一眼也起身跟上。
“小霜,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蕭郁擋在那人面前,面露笑容的問道,態(tài)度卻是比對王鴻他們好了許多。
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被攔住,見到來人有些無奈,只說道:“蕭公子,小姐遣婢子去邀請顧公子!
蕭郁聞言頓時一愣,不由問道:“顧公子是誰?”
跟著身后過來的王鴻和沈連城聽的清楚兩人談話,兩人眼中頓時浮現(xiàn)一抹錯愕。
“顧川?”沈連城看向王鴻,不確定的道。
王鴻眼睛一轉(zhuǎn),心生一計,立即上前道:“蕭兄,這人我知道!
蕭郁聞言側(cè)過頭看向他,眼神詢問:“是誰?”
王鴻沒有直說,而是問道:“不知蕭兄可知道柳先生的學(xué)生顧川?”
蕭郁聽到這個名字,思索了片刻,恍然道:“說出那圣人之言的顧川?”
“正是他!”王鴻點了點頭。
蕭郁卻沒有和他說話的心思,再度看向那丫鬟,問:“莊小姐為何邀請他?”
丫鬟搖了搖頭,“這婢子就不知道了,哎呀,蕭公子,莫要攔著我了,小姐那邊還等著呢!
見此,蕭郁也只能讓開,目送她急匆匆的離去。
只是,她還沒有走多久,就見到一行人從云良閣門口走了進(jìn)來。
為首的青年一襲素白長衫,端的是儀表堂堂,風(fēng)華正茂,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