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兄說的有道理!蹦乔嗄曷勓,譏誚的笑道:“若這等人也能與我等一同讀書,那這大衍文道也算是徹底毀了!
議論聲此起彼伏,一來二去便都知道了顧川是何人。
當(dāng)聽到他在皇城的名頭之后,一個個的目光便更加古怪起來。
柳先生的書院,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來的,哪怕是來此考校的人,也都會經(jīng)過書童確認身份。
凡有品行不端、沽名釣譽之輩來此,皆會被轟出去,連門都進不了。
如此之下,顧川卻能進來,就顯得很獨特了。
直到學(xué)堂前傳來腳步聲,那議論才終于停了下來。
眾人暫時將顧川拋到了腦后,視線都落在了從門口走進來的那道身影上。
顧川同樣望去,那是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,身著一襲儒衫,須發(fā)斑白,身形有些消瘦,雙眼頗為睿智。
只看一眼,就會讓人覺得,這定是一位身具大智慧的老人。
原來這便是柳先生……顧川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,最起碼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,應(yīng)該不會為難人。
“咳咳~”老人步履穩(wěn)健,在眾人注視下,走到最前方的書案前。
“見過先生!”眾學(xué)子起身,向老人行禮。
“且坐!崩先颂痔摪,待學(xué)子們都重新坐下,他才開口道:“圣賢有言:學(xué)習(xí)既畢,當(dāng)以致用為要,或施之于實踐,以驗所學(xué)之真?zhèn);或傳道授業(yè),以啟他人之智慧;亦或修身養(yǎng)性,以提升自己的品行……
故,今日考校內(nèi)容,便以‘讀書為何?’為題。”
眾學(xué)子們聽著,或面露思索之色,也有胸有成竹者,已經(jīng)提筆開始書寫。
而老人說完之后,便朝著學(xué)堂后方走去。
“你便是顧川?”他停在顧川的書案旁,雙眼如炬的望著他。
顧川站起身來,行禮道:“正是。”
“坐。”
他說著,而后道:“我不管外界如何說你,只要過了考校,你便是我柳道州的學(xué)生!
顧川聞言,點了點頭:“還請先生出題!
見他這般,柳道州微微頷首,倒是并非傳言那般桀驁不馴,明明是個謙遜的孩子。
身后跟著的書童擺好一張凳子,柳道州在顧川對面坐下,隨即開口問道:“學(xué)以何為?”
他答:“成人!
“何解?”
顧川略做思索,答道,“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為美也,故誦數(shù)以貫之,思索以通之,為其人以處之,除其害者以持養(yǎng)之……生乎由是,死乎由是,夫是之謂德操,德操然后能定,能定然后能應(yīng),能定能應(yīng),夫是之謂成人!”
柳道州原本隨性的目光逐漸認真,看著眼前的少年,再問:“書無全書,以讀書成人,豈非世間無完人乎?”
“不聞不若聞之,聞之不若見之,見之不若知之,知之不若行之,學(xué)至于行之而止矣,行之,明也;明之為完人!鳖櫞◤娜莶黄鹊拇鸬。
“知之不若行之,何不先行?”
“先明志,再修身,而后立德,是謂先知而后行,可以明心矣。”
聽到此處,柳道州也不禁點頭稱贊:“好一個明志修身立德!”
“你當(dāng)真只讀了幾年書?”
就連柳道州也有些懷疑,之前所聽到的傳聞是不是錯了,能說出這等言論的人,會是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紈绔嗎?
倘若這樣也能算是紈绔,那這天下得有多少人連紈绔都稱不上?
顧川語氣平靜回道:“回先生,顧川確只讀了幾年書!
“為何半途而廢?”
“非我所愿也!
聽到此處,柳道州微微點頭,也沒有深究,個中緣由他也無需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