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太傅眉頭緊緊糾結(jié)成“川”字,憂心地看著江慕好。
“當(dāng)初,顧承靖來求親的時候,我就不該婉轉(zhuǎn)!誰料到他家中竟亂成這樣!”
“義兄的亡妻放在自己的府邸,并且還暗生情愫,甚至在你們大婚之日搗亂!”
江太傅仿佛已經(jīng)隱忍許久,越說額頭的青筋就跳動得越夸張,最終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。
茶水迸飛出來,燙到江慕好的手,讓她不由縮回手發(fā)出一聲驚呼。
江太傅看她捂著手,猛地回神,著急地上前道:“慕好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”江慕好輕輕動了動手。
她肌膚白皙,不過是燙紅一些罷了。
確定她沒事,江太傅又頹敗地坐回去,“慕好,是我害了你啊!
江慕好連忙搖頭,“父親,你何必自責(zé)呢?事情遠遠沒有這么糟糕!
江太傅垂下臉,極其自責(zé),“身為父親,我沒有給你選擇一個好夫婿,這樣水深火熱的日子,你可得煎熬成什么樣?”
說著說著,他竟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。
江慕好愣住,似乎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哭。
可想而知,在城中流言起來時,身為父親到底在忍受著怎樣的苦痛。
“父親,你別急。”江慕好走過去,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,“我真的沒事,事情沒有那么簡單!
她刻意說慢一些,就是為了讓他聽得更清楚一些。
江太傅深呼吸一口氣,轉(zhuǎn)瞬間已經(jīng)明白過來,“你是說,流言可能是有心之人散布出來的?”
但流言有鼻子有眼,府中卻也定然有這樣一個人。
“父親,我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的!苯胶谜f得模糊,“現(xiàn)在有一些事還不方便說明,但你不要太擔(dān)心我。”
她說得篤定,絲毫不懷疑。
江太傅長長看著她,長嘆出一口氣,“是我多慮了!
“不是,是父親太擔(dān)憂我了!苯胶眯χ拢拔液芨吲d,父親心中一直記掛著我!
知道自己一直都有人關(guān)心照應(yīng),就像是一艘船永遠有港灣可以依靠。
“傻孩子。”江太傅感嘆。
他有心想要問一下內(nèi)情,卻強行忍住,“只要你沒受委屈就好,要是顧承靖讓你受委屈,那我……我就……”
后面的話他說不出來,他一輩子讀的圣賢書,尊師重道,根本做不出皇子的壞話。
“父親,要是你氣不順的話,我讓他過來和你對打!苯胶谜f道。
到時候,顧承靖定要裝作木頭樁子,動都不敢動吧。
看她神情,似乎并不在說笑,江太傅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,悄悄地放下一半。
“你啊,要是承靖對你很好的話,你也對他好一些吧。”
“我知道!苯胶每此偹闫届o下來,“父親,我看府中挺熱鬧,是有什么喜事嗎?”
她剛進門,就看到下人們喜氣洋洋,不時幾個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。
江太傅臉上的笑淡下來,“魏國公府又來提親了!
“又來?”江慕好驚訝。
上次他們說話態(tài)度,應(yīng)該很明顯。
魏國公府是有聲名的人家,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去吃閉門羹?
江太傅臉色難看,“白氏那人搞的鬼!”
他身為一家之主,白氏竟然不聽他的話強行推進婚事,讓他心中又懊惱兩分。
江慕好想著小狗子傳來的消息,斟酌道:“魏府小公子,心中恐怕已經(jīng)有所屬,慕月嫁過去有可能受委屈!
魏小公子和青樓頭牌的故事,可是被寫成話本子,被全京城熟知的。
江太傅沉吟著,卻搖頭,“白氏既然鐵了心要去攀高枝,不會輕易放棄的,慕好你有心了!
江慕好和江太傅對視一眼,齊齊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