吩咐丫鬟后,顧承靖抬步走向前廳。
封鈺一直偷偷看向后院,第一個發(fā)現(xiàn)他出來。
“承靖!”他大步走過去,“在里面待了這么久,是不是發(fā)覺溫柔鄉(xiāng)似美夢,舍不得離開?”
顧承靖瞥他一眼,臉上含著滿足的笑容,“不是美夢,勝似美夢。”
封鈺被噎住,他本是一句調(diào)侃,但誰料到顧承靖竟這樣回復。
他瞪大眼睛,仔細看著面前好友春風得意的面龐,眼中都是不可思議,“承靖,好像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般高興!
顧承靖翹起唇角,十分自然地點頭。
禹禹獨行小半生,突然來了一個人與之同舟共濟,自然是人生大樂事。
“你居然承認了?”這下,封鈺吃驚得差點咬到舌頭。
“娶妻,自是高興之事,有何不能承認的?”顧承靖反問道。
并且,他發(fā)現(xiàn)江慕好就是一個寶藏,并且是越挖掘就越璀璨的寶藏。
封鈺酸得心里冒泡泡,不由升起一絲意動。
“娶妻當真有這么好?要不我也試一下?”
他年歲已逾二十五,家中長輩日日催婚,早令他煩不勝煩。
顧承靖輕蔑地掃他一眼,接著搖頭,“你大概不行。”
“我怎么就不行了?”封鈺被激起好勝心,“我在青樓里很多相好,她們都說我行!”
他故意挺了挺,凸顯出自己偉岸的身軀。
顧承靖默了默,才回答道:“不是這個不行,是你找不到像慕好這么好的女子!
“聰慧機敏、臨危不懼、善良豁達……”他細數(shù)著江慕好優(yōu)點,一時間竟滔滔不絕。
封鈺聽得牙酸,“停停停!不要在孤家寡人傷疤上撒鹽!”
顧承靖配合地停下,但在心中補充最大的一個優(yōu)點——
懂他。
紅籌交錯,酒香溢滿整個恒王府。
這時,卻見管家匆匆跑來,“王爺,門外有匈奴和西域使者求見!”
顧承靖不解地問:“他們來干什么?”
“他們說,今日恒王爺大婚,他們想要來討一杯酒水!
管家頭上冒著冷汗,心中苦悶。
跟在顧承靖身邊十幾年,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艱難,此時使者的到來,像是一個深坑。
顧承靖眉目冷凝,“轉(zhuǎn)告他們,恭賀之意已收到,給他們送去一桌酒席!
管家領命離去。
封鈺見著他們身影,長嘆一口氣,“那些人,嘖嘖,當真狡猾如鼠!
顧承靖不感興趣地笑笑,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,然后抬步離去。
“承靖,你這是去哪里?”封鈺急忙問道。
“我家夫人叫我出來陪賓客,如今賓客已陪,自然是前去陪我夫人!鳖櫝芯傅脑捳Z,遠遠地傳來。
封鈺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一樣,一時間動彈不得。
對外君子內(nèi)里冷清的顧承靖,竟也有這樣一天?
在顧承靖走后,江慕好吃完半碗面條,就將碗推開,“我吃飽了。”
云尚看著里面剩下大半的面湯,“小姐你多吃點,不然晚上還會餓的!
“不用!苯胶镁芙^。
她心中忐忑,根本就吃不下東西。
云尚這才遺憾地將碗拿走,“那小姐你好好休息,慧蘭你照顧好小姐!
“好!被厶m走過來,倒下一杯茶水,遞給江慕好。
“慧蘭,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辰了?”江慕好問道。
她一直都蓋著蓋頭,乃至于不知道幾點。
慧蘭搖頭看了看天色,“將近黃昏了!
江慕好心中越發(fā)驚慌,兩只手不知所措地捏在一起。
她兩輩子雖然都沒經(jīng)歷過洞房,但是沒見過豬總是見過豬肉的。
她只是有些害怕。
“喲,這里連我都不能進去?”外面?zhèn)鱽硪坏赖呐,“給我讓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