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芙蓉不受控地往后退去幾步。
她看著江慕好的目光又羨又怒,最后化為刻骨的仇恨,像是恨不得將人撕掉。
“你、你真不要臉!”
江慕好發(fā)出一聲輕笑,“窺伺我的恒王爺之間的感情,到底是誰不要臉呢?”
她眉眼淡淡,就好像白芙蓉對她的侮辱,根本就無足輕重。
白芙蓉感覺氣血翻涌,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。
她用力地將血沫吞進(jìn)去,發(fā)出悲嗆一聲苦笑。
是啊,江慕好只需要得到恒王爺?shù)恼J(rèn)可就可以,全天下人對她的評價(jià)如何,又何須在意呢?
她反常的樣子,讓賢妃心驚肉跳,小心翼翼地去攙扶她,“芙蓉,你沒事吧?”
白芙蓉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星子,冷冷道:“臣女還有事,需先行一步,請皇后恕罪!
她提步離開,賢妃也趕忙告罪跟上去。
“這孩子,唉!被屎罂匆谎劢胶,“看來是承靖惹下的錯!
江慕好卻搖頭,“和恒王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顧承靖潔身自好,從來沒有沾花惹草,甚至和白芙蓉只在宮宴上見過一兩面,哪里來的情誼?
所以,顧承靖沒有錯,是白芙蓉魔障,不能責(zé)怪顧承靖。
皇后看她神情鎮(zhèn)定,才笑著道:“你們小夫妻,能相互信任,當(dāng)然是極好的!
來到椒房殿中,讓女官奉上茶水,皇后遣散所有人。
江慕好一手放在袖中,緩緩地攥緊,心頭緊繃——
皇后對她如此好的目的,終于要道出。
喝下一口清茶,皇后才笑著看江慕好,“慕好,想必你也知道,圣上年歲已是天命之年,但太子之位還未定下。”
江慕好伸出手抓著茶杯,差點(diǎn)控制不住,讓茶湯溢出。
皇后輕笑,伸手放在她的手上,輕輕地安撫道:“別緊張,本宮只是和你閑聊而已。”
她的話暖心,可她的手分明是冰涼的。
江慕好緊緊咬著唇,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,“娘娘,圣上之意,不可多做揣測!
皇后眼眸深深,看著她的眼神贊賞。
“慕好,你是個聰明孩子,該知道三皇子是嫡子正統(tǒng),聰明的人該早早搭上來才好!
冷汗從頭上一點(diǎn)點(diǎn)凝聚,然后化成一滴厚重的水珠,緩緩滑落臉頰掉落在脖頸上。
皇后一直看著她,沒忽略她的冷汗,親昵地伸手把她的汗擦掉,“還有半個多月,你就是本宮兒媳!
“到時(shí)候你喚本宮一句母后,母后只是讓你做點(diǎn)小事,你肯定可以做到的,是不是?”
她的手就像是冰雪般冰冷,劃過臉頰,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。
江慕好甚至有一種錯覺,脖頸仿佛被刀子掠過,只需輕輕用力,她的人頭就會掉落到地上。
她深呼吸一口氣,“皇后娘娘教訓(xùn)的是!
模棱兩可的態(tài)度,讓皇后臉上的笑清淡一些。
“本宮說過,你是個聰明人!彼栈刈约旱氖,“本宮可以送給你一句話,恒王爺絕無可能登上寶座!
江慕好身體像是被冰住,無法動彈,說不出話來。
“既然你還有顧慮,本宮給你時(shí)間,但是下次見面的時(shí)候,希望你給本宮一個好回復(fù)!
皇后深深看著她,拿起茶杯輕輕啜一口。
江慕好松開唇瓣,“謝娘娘教誨,臣女先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皇后輕揮手。
走到椒房殿很遠(yuǎn),江慕好才感覺身體恢復(fù)知覺。
她身體力竭,差點(diǎn)倒在地上,身后慧蘭趕緊扶住她。
出了宮門后她臉色異常蒼白,慧蘭早覺得不對勁,但又不敢問詢。
江慕好急促呼吸著,抬頭看向被烏云遮擋住的太陽——
皇帝年后,太子之位未定,皇子之間爭奪不斷,她該如何辦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