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!”江太傅語氣沉下來,再次呵斥。
江慕月的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淌,倔強(qiáng)地不動(dòng)彈。
“父親,我同樣也是你的女兒,為什么江慕好就可以隨便任性,我連說一句話都不可以?”
“你知道我去外面,別人都是怎么說我的嗎?”
她低吼道,仿佛覺得更委屈,淚水流得更歡。
白氏心疼地用手帕給她擦拭淚水,眼中也含著晶瑩淚水,“老爺,要是你看我和慕月不順眼的話,索性就讓、就讓……”
她嗚咽著,后面的話再說不出。
江太傅臉色冷硬,警告道:“若是你也想滾出去的話,也可以一起!”
白氏震驚地瞪著他,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話。
江慕好頭疼地揉了揉額角。
雖說她的行為的確有些出格,但目的是為了救外祖父,閨閣間的一些閑話,真有這么要緊嗎?
“慕好!苯缔D(zhuǎn)過頭看向他,目光柔和一些,“你去北疆是父親支持的,一切都有父親給你撐腰。”
完全迥異的話語,讓江慕月再也忍不住。
她嚶嚀一聲,“爹你偏心!”
她捂著嘴巴,眼中熱淚長灑,奪路而逃。
白氏看看大開的門,再看看臉色憤怒的江太傅,嘴唇動(dòng)了動(dòng),最終還是一個(gè)字都沒說出。
她垂下臉,終究還是沒離開。
她是太傅府的當(dāng)家主母,若在眾奴仆的注視下被驅(qū)趕出去,那以后還有什么面子?
江太傅冷哼一聲,“吃飯。”
他夾起一條雞腿,放到江慕好碗中,“廚房特地沒將雞腿切開,你且試一下,入味了沒有?”
江慕好微笑著,拿起調(diào)羹給他舀一勺肉末豆腐。
“爹,這豆腐看著好吃,你嘗嘗?”
父慈女孝的畫面,讓白氏看著如坐針氈。
她勉強(qiáng)吃了兩口,就停下手。
江慕好則是真的餓了,大快朵頤,直到感覺腹中七分飽,才放下筷子。
再抬頭時(shí)候,就對上江太傅心疼的目光。
“慕好,你受苦了!苯蹈袊@道。
若是以往的江慕好,即使面對滿席珍饈,也只取一兩筷子,絕不會多吃。
江慕好彎起唇角,慢條斯理地用慧蘭遞來的手帕擦拭嘴角。
“爹,我都告訴你,經(jīng)這一遭我身體好多了,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?”
“而且,”她微嘆一口氣,“去到北疆,才了解到許多百姓食不果腹時(shí)很正常的事情,我們不該浪費(fèi)!
有一句話叫,路有凍死骨,朱門酒肉臭。
真正見到,才能體會到是什么意思。
江太傅輕輕撫著短短的胡子,面帶贊賞,“慕好,你說得很對。”
他轉(zhuǎn)向白氏,“往后,家宴不可超過五個(gè)菜!
白氏瞪著眼睛,“五個(gè)菜?現(xiàn)如今家里可有四個(gè)人呢!”
江慕好也不禁奉勸道:“爹,不必如此,只要我們不浪費(fèi)就好。”
要知道,他們一碟菜就只有三五口,若是只有五個(gè)菜,還真的不夠吃。
“按慕好說的做。”江太傅馬上改口,“若是有剩菜的話,唯你白氏是問。”
白氏憋屈地張嘴,卻對上他警告的眼神,只好垂下頭來應(yīng)是。
“好好,你一路奔波,下午才歇息一會兒,繼續(xù)回去休息吧!苯悼粗鄣椎那嗌,開口勸道。
北疆到京城路途遙遠(yuǎn),足足有十五日腳程,即便是一個(gè)壯年男子都難受,更何況是一個(gè)身嬌肉貴的弱女子。
江慕好并沒推辭,點(diǎn)點(diǎn)頭退下。
回到房中,云尚一邊給她洗漱,一邊閑話,“小姐,你回來就好了,你都不知道,你不在的時(shí)候,白氏都是怎么欺負(fù)我們的!”
“住口!”慧蘭著急地拉住她。
再怎么說,她們也是做丫鬟的,白氏是她們的主母,不可背后閑話。
江慕好倒是來了興趣,“她做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