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青眉頭已經(jīng)蹙了起來,嘴角微抿。
祝白芍知道他脾性溫柔,這樣的表現(xiàn)已經(jīng)是他有些不高興了。
于是她探手接過了杯子,將茶水放到了顏青手邊,“我來就好。”
然后祝白芍還扭頭對女掌柜笑笑,那精致秾麗的眉眼,瞬間就把女掌柜比了下去。
都是千年的狐貍,還玩兒什么聊齋啊。
女掌柜看看祝白芍,又看看已經(jīng)低頭品茶,嘴角卻微微上揚(yáng)的男子,立馬撇了撇嘴。
原來是一對兒。
接下來,女掌柜也就把上菜的事情交給了店小二,自己又回了柜臺。
飯菜上來,祝白芍也沒什么食欲,就把盤子都往顏青面前推,筷子不停地給他夾菜,一會兒功夫,就把他的碗堆的冒尖兒。
顏青有些無奈,“我只是想嘗嘗味道,不需要這么多!
“反倒是你自己,怎么不多吃點(diǎn)?”
祝白芍無奈聳肩,她掏出了一袋沒有剝過的竹實(shí),開始剝竹實(shí)。
“鳳凰一族就是這樣的,那些東西,我都沒食欲,餓了就只能吃竹實(shí)!
顏青拿著筷子的手一頓,“前幾日你吃靈果,不也吃得開心嗎?”
“靈果還好,其他食物,是真的無從下口!弊0咨窒氲浆F(xiàn)在在飯桌上,就掀起眼皮看他,“我就是說說鳳凰的口味,沒說這些飯菜不好,你繼續(xù)吃。”
顏青哂笑。
“可能是餐風(fēng)飲露,吃靈果吃習(xí)慣了,我也受不了人間飯菜的厚重味道……”
他探出手,也抓了一把竹實(shí)剝著,他只嘗了一顆,剩下的剝一顆就喂給祝白芍一顆,有一下沒一下的,看神色也是樂在其中。
祝白芍也默不作聲地從顏青對面的位置,蹭到了他身側(cè),手里的竹實(shí)也不剝了,就歪著頭等他投喂。
湊近了看顏青,越發(fā)覺得他肌膚如玉,不,甚至比最好的羊脂白玉還要通透、瑩潤,且隱隱流轉(zhuǎn)著光華,祝白芍壓根移不開眼。
“顏青,如果我親你,你會生氣嗎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顏青可沒想到她這么大膽,不僅說出了口,還立馬付諸了行動。
他這一側(cè)過臉,就讓祝白芍落在他臉頰上的吻,落在了他的唇角。
時間似乎都變慢了一些。
顏青長睫輕顫,如蝶翅翩翩,仔細(xì)看他的雙眼,就能發(fā)現(xiàn)里頭的恍惚,像是被祝白芍精致美艷的臉給晃了眼。
祝白芍想親他很久了,不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就又更近一步,從唇角移到了唇瓣正中。
唇是微涼的,呼吸卻是溫?zé)岬摹?br>
“這樣你會生氣嗎?”
祝白芍的聲音似乎和心跳聲一樣,都是通過骨頭傳來的,顏青幾乎覺得那是已經(jīng)融入了他身體的聲音。
生氣嗎?
好像是不生氣的。
祝白芍的唇輕軟又香甜,就像是他吃過最好的靈果,只是簡單品嘗,就已經(jīng)心生占有欲,覺得難以忍耐。
顏青閉上了眼睛,在祝白芍想要叩開他的牙關(guān)時,給予了回應(yīng)。
于是微微的喘息聲,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。
祝白芍喘著微微仰頭,她的視線正好穿透了雅間旁邊那打開了一點(diǎn)兒的窗戶縫隙,僅容成年男子一只手掌大小,能清晰的看見外面。
外面是通明的街道,而街道對面也是一家酒樓,和他們這間雅間相對應(yīng)的房間窗戶處,站著一身白色衣裙,明麗動人的熟悉身影。
——清汐。
清汐眉尖若蹙,顯然正在看著這邊,面上帶著些不敢置信。
祝白芍并沒有因?yàn)榭吹绞烊,或者怕被熟人看到自己在做什么,就躲避,反而伸出雙臂,環(huán)上了顏青的脖頸。
她的眼眸半遮半掩,帶著幾分嬌媚,斜睨著清汐開始有些躲藏的視線。
祝白芍已經(jīng)和族老說了退婚的事情,雖然不知道后續(xù)是怎么和孔雀一族溝通的,但婚約解除是肯定解除了的,她現(xiàn)在就想讓清汐知道,她壓根就不在乎卿羽了,有了意中人。
看到她和顏青接吻的畫面,清汐也不會大喊大叫,鬧出什么亂子,頂多是裝作沒看見,心里只會糾結(jié)是幫她瞞著,還是告訴卿羽。
但只要她還愛著卿羽,卿羽的優(yōu)先級就一定大于祝白芍。
所以清汐肯定不會隱瞞。
祝白芍動了動身子,將顏青遮了個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,畢竟此時的顏青太過誘人。
不為外物所移的顫顫玉山傾倒,被她親的眼中水波蕩漾,帶著一股純澈的茫然,而面上的緋紅又是另一種勾引人的魅惑。
她自己都看不夠,哪里舍得被清汐瞧了去。
而那邊的清汐已是死死地咬住了唇,雙眸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。
芍兒怎么會……
她的視線太過灼熱,祝白芍趁著喘氣的空檔,指尖一點(diǎn)靈力射出,將支住窗戶的那截叉竿打飛,窗戶“砰”地一聲徹底閉合。
“……怎么了?”
這一下也讓顏青回了神,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正牢牢握在祝白芍腰上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,拿掉也不是,不拿掉也不是。
“沒事兒!
手撫在他面上,祝白芍彎著唇笑的明艷。
兩個人也沒有繼續(xù)剛才有些意亂情迷的親吻,而是互相整理了一下儀容,坐在一起說話。
顏青想,自己只是個小山神,也只有這張臉得天獨(dú)厚,在這人間也沒見到皮囊比他出眾的,那小鳳凰對他的喜歡,是不是也能持久一些。
而且,他是山神,滄海桑田,時移世異,他的外貌總是不變的。
他的相貌也是他的一部分,喜歡他的相貌,也是喜歡他。
想通之后,顏青清雅的眉眼都完全放松下來,仿若一株幽蘭,在這一刻,為祝白芍全然地綻放開來,令人無法轉(zhuǎn)移自己的視線。
“你原先的未婚夫是誰?”
在祝白芍悄摸摸,靈活又大膽地用手指摩挲他的衣袖,企圖順著袖口溜進(jìn)去,觸碰他的手掌時,顏青輕聲問道。
“嗯?”
祝白芍臉上是盎然的笑意,“都解除婚約了,不用稱他為未婚夫了,他頂多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吧!
“顏青才是我的未婚夫!
顏青看了她一眼,眼中有著淡淡的笑意,任由她捉住了自己廣袖下的手,還得寸進(jìn)尺地十指相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