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白芍站在落地窗前,目送警車朝著祝白芷學校方向而去。
中午熾熱的陽光從正上方直射下來,照在廣城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周遭往來交錯的車流上,時不時的鏡面反光,形成一道道絢爛奪目、有些刺眼的光芒。
她眺望著目之所及,美眸中若有所思。
霍沂南能從警察局安然無恙離開,祝白芍可不相信僅僅是律師的實力,那警察局上層,或許就藏著他的同黨,或許有著被他買通的人。
祝白芍報警,也不指望他們能把霍沂南和祝白芷找出來,只是在隱晦地借著警察局里的人,通知霍沂南:我已經知道你綁走了我妹妹。
果不其然,正在碼頭的霍沂南收到了消息。
他俊美的臉龐上,一雙眸子漆黑如淵,想起那日被反剪雙手,壓上警車的情形,他的眼中便有陰毒、暴怒之色閃過,臉色愈發(fā)陰沉。
“老大,都準備好了!庇幸粋黑衣壯漢走了過來,垂首稟報,聲音里帶著恭敬。
霍沂南看了眼碼頭那邊被他們包下來大型高速客船,舌尖頂了頂上顎,他冷冷道:“再等一會兒,還有一位客人沒上船呢……”
黑衣壯漢應了一聲,不敢再多言語。
霍沂南則是拿起手機,找到之前手下查出來的祝白芍的手機號,發(fā)了條短信過去。
寫明了碼頭位置,告訴她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沒有趕過來,不僅船上的祝白芷要死,他安排在安姨身邊的人也會開槍。
祝白芍看著短信,她對于祝白芷的死感觸不大,但是安姨不行。
她當即就出了門,一路高速、闖紅燈朝著碼頭而去,引來不少交警追趕,卻被她遠遠甩開。
祝白芍趕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了碼頭,她把霍沂南發(fā)給她的消息截圖,轉發(fā)給了孟九安、趙磊,還有那個中年警察,就下了車。
“系統(tǒng),幫我檢測好身體狀況,等下可能要動手了!弊0咨只顒恿艘幌率滞蟆
系統(tǒng)擔憂道:【宿主,你是不是太托大了,這就是霍沂南的陷阱!
祝白芍微微搖頭,冷聲道:“他拿安姨威脅我,我不想讓他繼續(xù)蹦跶了,我現在身上有系統(tǒng)道具,此符壓怪花錢讓我刀槍不入,還有格斗反擊,我不害怕……而且,去海上解決更好!
方便毀尸滅跡。
這個碼頭是旅游觀光的客運碼頭,人來人往,游人如織,以祝白芍的容色,自然是引來了許多關注。
霍沂南站在游輪頂層,拿著望遠鏡遠遠就看到了入口處的騷亂,他輕輕勾唇,便有手下自覺地過去給祝白芍引路。
等祝白芍上了船,游船便啟動,駛出了碼頭,朝著遠海而去。
祝白芍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的陸地,濃密的睫毛微垂,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,讓一旁偷眼打量她的集團成員,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態(tài),分不清她究竟是害怕還是不害怕。
這艘游船長38米,寬7.6米,共分為三層。一層是寬闊的大廳,可容納上百人,二層是豪華包廂,最頂層則是全開放式觀景平臺。
此時霍沂南已經下到了二樓,他身體慵懶地斜躺在一張軟椅上,眸子深邃幽冷,整個人顯得邪佞。
周圍有五六個穿著或黑、或花花綠綠衣裳的漢子簇擁著他,這些人無不是膚色黝黑,肌肉結實。
而祝白芍則還是穿著早上那一身墨綠色真絲長裙,腳下是6厘米高的高跟鞋。
高跟鞋,對于擁有不知火舞版本格斗術的祝白芍而言,并不是問題。
噠噠噠。
隨著高跟鞋聲音距離越來越近,霍沂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詭異,眸光森寒。
祝白芍站在入口處,一邊是午后熾烈的陽光,一邊是暗色的陰影,將她精致的容顏一分為二,一白一暗。
白的恰好能看到眉心朱砂,宛如端坐神殿蓮臺之上,寶相莊嚴的菩薩,而暗的那邊,隱在暗處,紅唇微微勾起,媚眼如鉤,妖媚譎麗。
霍沂南眉頭一挑,眼睛微瞇。
而后祝白芍就緩步走進了陰影里,眉頭蹙起,聲音柔媚,語調卻是透著冷意:“霍沂南,祝白芷呢?”
聽到祝白芍直呼老大名字,剛剛看她看得色授魂與的幾個集團成員不禁大怒,個個身上那種漠視生命,見過人命的煞氣便噴薄而出,讓氛圍變得壓抑無比。
霍沂南則是從喉間發(fā)出了一聲輕笑,手肘支在軟椅扶手上,幾根手指點著深邃的眉骨,不答反問,“是你報警,舉報我們?”
祝白芍嗤笑一聲,瀲滟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,帶著些毫不掩飾地嘲弄與諷刺,“何必明知故問?”
霍沂南深深看了她一眼,而后冷聲道:“你讓我折了兩個兄弟進去,你不得賠點什么?”
祝白芍同樣回以冷笑,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與不屑,“你們這些賣那種東西的壞種,個個十惡不赦,進去兩個,還太少了,你們全都該進去,全都該去死。”
話音落下,周圍的人全部對她怒目而視,大有霍沂南一聲令下,他們就要沖過來把她砍的七零八落的架勢。
霍沂南卻只是微微歪了歪頭,嘴角弧度輕蔑,“呵呵,我們十惡不赦,若是他們不去吸食,那我們想要賣也賣不出去?”
“是他們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在我面前,哭著求我,讓我賣給他們……”
他倒是把剛剛祝白芍不屑的語氣學了個十成十。
周圍其他人也適時發(fā)出瘆人的笑聲,看祝白芍的目光里,不只有戲謔與玩味,還有淫邪。
這樣的絕代美人,老大吃肉,他們也能蹭口湯喝。
就像是以前那些一樣。
祝白芍沉默,還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,她跟一個壞人有什么好說的。
她扭頭看了一眼窗戶,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海水,也沒看到什么船只,她估摸著已經航行出了不遠的距離了。
“現在覺得后悔上船了?晚了!
霍沂南注意到她的動作,語調戲謔。
祝白芍卻沒有如他料想的那樣,露出慌亂神色,而是面容平靜,又一次問道:“祝白芷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