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須讓薛衛(wèi)東再不敢摸進他家。
氣體有毒,在書房里瘋狂蔓延,須臾間就能讓一個健康的人暈厥,為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,他干脆把書房從外面鎖上,既然不想出來,那就永遠都不要出來!
做好這一切后,靳川進灶房用打濕的帕子將里屋的窗戶封得嚴嚴實實,對于其他人來說僅是會暈厥的毒氣極易誘發(fā)靳樓的哮癥,他必不能讓哥哥聞到一絲一毫。
等做好所有的事后,靳川干脆站到了院外去。
頗為悠閑的點了根煙。
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,眨眼間半炷香的時間過去,估摸著是時候了,靳川果斷扔了煙蒂朝著書房大步走去。
一推,
居然沒推動,靳川眸底帶了絲戾色:“找死——!”
他一腳踹開了書房門,門后的人再無抵抗的能力,軟軟的倒在地上,哪怕是身手再好的人,在這種毒氣的侵襲下都只能認輸,不浪費他一絲一毫的功夫就能輕易拿捏,靳川原本得意的眼神在瞧見地上那人時驀地凝滯。
他瞳孔驟縮,身形踉蹌了下。
扶著門框的手都在顫抖。
下一秒,他一把將倒在地上的靳樓給拽了起來:“哥?!”
躲在書房的賊人居然會是靳樓,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發(fā)出過哪怕半句聲音,像存了找死的決心,靳川將顫抖的手伸至靳樓鼻息間,如遭雷擊,一股劇烈的疼痛襲至心臟,讓靳川急得眼眶都紅了,他做夢都想不到,躲在書房的人會是靳樓,為什么?!為什么?!
靳川抱著哥哥了無聲息的遺體,痛哭出聲。
“哥!哥——!”
“你怎么會在書房?你是怎么進來的?哥!為什么——!”靳川的眼淚就如掉了線的珠子,瘋狂下墜,他腦海里第一聯(lián)想到的是意外,不,但這不可能是意外,哥哥是被人害死的,肯定是那人將哥哥鎖在了書房,靳川完全接受不了靳樓的自殺式行為,和自己的愚蠢,想到躲在靳樓房間里的那個人,他雙眼猩紅。
進灶房拿了把刀后,靳川滿身戾氣的進了里屋。
刀狠狠扎入被褥,里面空無一人。
……
空曠無人的街道中,高山月拉著姜曉菲一路狂奔。
后者兩眼發(fā)黑:“剛剛……我還以為藏在書房的人是你,看靳川那架勢,像是要殺人……”
高山月無語:“等人發(fā)現(xiàn)你躲在他哥的床上,你姜大小姐離死也不遠了……靳樓那邊你不用擔(dān)心,靳川囚禁他是為了不讓其出來作證,同是親兄弟,他下手會有分寸的,至于你我,可就是炮灰的命。
靳川這么早就從科研所歸來,完全省略了回老宅的步驟,肯定是察覺到了什么,等日后他找上門,你記得把嘴閉緊,什么都不要說。”
姜曉菲的眼眸一瞬間就亮了起來:“東西找到了!
“那當(dāng)然!
高山月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信封,為了防止被靳川截胡,她略微思索了一秒,果斷把兩封信分開保存,一封自己留著,一封給了姜曉菲,讓其交給薛衛(wèi)東,彼此心里好有個數(shù),姜曉菲點頭如搗蒜。
高山月性格跳脫,晚歸的事情僅是和蘇見山提了一嘴而已。
大半夜的,更深露重,高山月實在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巷子里等她,初春的露水在蘇見山頭發(fā)上結(jié)了薄薄一層霜。
他瞧見高山月就立馬跑了過來,雙眼亮晶晶的:“沒事吧?!”
高山月挑眉:“我一出手,自然知道有沒有……”
隨著她的動作,蘇見山下意識的看向媳婦胸口,被高山月狠狠一手肘搗中后,后者才抽出懷里的信封,解釋道:“念念想要扳倒靳川,這封信是關(guān)鍵,里面是靳樓檢舉自家弟弟的有力證明,他確實是個心狠正直的,居然會選擇大義滅親!”
蘇見山驚得差點說不出話:“你去靳家了?咋不讓俺陪著……”
“你陪著就會搗亂!”高山月剮了他一眼,直接吊住男人胳膊,好笑的詢問:“如果見著靳川,你打算怎么辦?”
“揍他!”蘇見山果斷回答。
“……”
高山月雙手一攤,拽著自家男人就進了屋:“這……大概就是我不讓你去的原因吧!
她分明只瞪了蘇見山一眼,后者的呼吸就驟然粗重了一聲,連嗓音都干巴巴的:“那俺檢查檢查你有無受傷!
高山月雙腳猛地離開了地面,頭腳倒懸。
“蘇見山,你……”
剩下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中。
夜色旖旎,徒留一室寂靜。
……
為了能拿到扳倒靳川的實際性證據(jù),高山月連續(xù)請了四天的假,被丈夫折騰一夜后,早上直接起不來。
半夢半醒間,蘇見山已經(jīng)收拾東西去上班了,高山月嘟嚷道:“真有你的!精力不錯……”
她翻身抱著被子繼續(xù)睡,連眼皮都困得睜不開,只想睡到地老天荒。
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重新推開,蘇見山驀地來推她肩膀。
“山月!趕緊醒醒咧!姜家出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