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衛(wèi)東垂下眼,違心的‘嗯’了一聲。
“換一個,她不可能看得上你。”靳川叼著煙,重新啟動了吉普車,語氣漫不經(jīng)心:“你不喜歡沈蘿那丫頭嗎?那姑娘可比姜曉菲好騙,至于曉菲,我比誰都清楚她的性子,如果知道你是抱著目的接近她,我告訴你,死定了。
她可是姜政委的掌上明珠,眼里揉不得沙子的,傻小子,你拿什么去高攀她?!”
薛衛(wèi)東攥緊了手。
姜曉菲看不上他是最好的,最好涇渭分明。
他本就不想糟蹋任何女孩的感情,這所謂的追求就是敷衍靳川的手段,就目前對方這個狀態(tài),明顯已經(jīng)把他當成了自己人,甚至連那層溫和的表皮都不再偽裝了,靳川在他面前完全放飛自我,薛衛(wèi)東眸色沉了沉,適時的轉(zhuǎn)移話題。
“那蘇隊長那邊,還需要我做點什么嗎?!”
“對付她,我自有其他手段,土壤樣本拿回來沒?”
薛衛(wèi)東側(cè)身,把取回來的土壤樣本放在靳川順手的位置,他本想追問關(guān)于對付蘇念念的手段是什么,可同樣怕問得太緊會引起靳川的猜疑,只能按耐住內(nèi)心的求知欲,開始認真和對方討論起專業(yè)領(lǐng)域方面的問題來。
平心而論,除開人品不談,靳川確實是個能和他恩師楊建峰媲美的能人,唯一的缺點就是人太自私,太瘋癲,太不把科研當回事。
……
打發(fā)走薛衛(wèi)東后,靳川拎著對方帶回來的東西進了院,反手關(guān)上了院門。
他心情極好,哼著小曲緩步從門口走到的堂屋,剛把東西放下,里屋就傳來了一陣孩童啼哭的聲響,靳川推開房門,只見某個不識趣的小子將他床上的被子推得亂七八糟,枕頭處甚至還有尿濕的痕跡,買來的餅干則散落了滿床。
一向有潔癖的靳川眉心狠跳了跳,他上前,一把攥住福寶的衣領(lǐng)將其拎了起來,孩子的小腳不客氣的直接蹬上他的胸口,靳川本想發(fā)火的,可對上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,心卻軟得一塌糊涂。
骨節(jié)分明的手不客氣的捏了捏對方肉嘟嘟的臉,他冷聲道:“這筆賬記你媽頭上,遲早還回去!
家屬院的那群蠢貨,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發(fā)現(xiàn)孩子丟了呢?
……
每次出遠門,蘇念念和顧知野心照不宣的就是給自家的奶兒子買東西,不管衣裳還是零食或者玩具,多多少少都得給帶點回來,福寶現(xiàn)在正是口腹欲強烈的時候,米餅餅干都是對方喜愛的。
蘇念念腳步輕快的推開自家院門,卻意外的瞧見院里站了不少軍嫂,她拎著東西,笑著同站在人群正中央的王桂芬打招呼:“奶,我給福寶……”
“你、你知道福寶的事情了?!”王桂芬打斷了她的話,一副‘天塌了’的模樣,蘇念念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,果然,下一秒,只見王桂芬差點跪下來,哭嚎道:“念念,俺對不起你和小顧,俺就在供銷社轉(zhuǎn)個身的功夫,誰知道那幫忙抱孩子的婦人會撒腿就跑!
你知道俺腿腳有毛病,追不上她的,竟硬生生的讓人拖著福寶跑丟了,這天殺的人販子,俺怎么對得起你和小顧啊,俺恨不得去死——!”
王桂芬捶胸頓足,傷心欲絕。
蘇念念唇角的笑意漸漸凝滯。
腦袋仿佛被重物敲擊了,讓她有一種頭暈目眩的錯覺,手中的東西更是‘啪嗒’一聲摔在了地上,蘇念念上前抓住王桂芬的胳膊,著急道:“奶!你的意思是福寶被拐子拐走了?!你報警了嗎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