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媽媽的孩子有福氣。”顧知野嗓音嘶啞,等把血跡遮住后,他才把媳婦給抱了上去,在瞧見蘇念念腿上的傷口時,男人心口再次一窒,說不出的沉重,這股沉重的心情在瞧見蘇念念掌心傷口時直接飆升到了頂點,他顫抖著手撫過蘇念念的掌心,咬緊了后槽牙詢問:“這傷怎么弄的?”
“不小心弄的!
“什么不小心的情況會讓你一個孕婦去抓刀?!蘇念念,我是你丈夫,不管有任何情況你都該第一時間告知我,還是說,我讓你失望了對嗎?!”顧知野胸口沒來由的泛疼,就連眉心都緊緊皺了起來。
剛才還能在高山月面前談笑風生的蘇念念仿佛被人捏住命脈,在面對著顧知野的質(zhì)問時,內(nèi)心的委屈野草般瘋長,她忍不住哭道:“你以為我想捏刀嗎?!可我的頭好暈,我好想睡,我不能睡!我一睡著他們就要弄死孩子!他們說保大不保。
那是我十月懷胎保下來的孩子,憑什么他們說不要就不要,我能生!我能生的!他們寧肯信靳川的話都不信我的,我也很害怕啊——!”
蘇念念連死都不怕,
卻在那一刻怕自己不能保護那小小的孩子。
顧知野眼眶刺痛,長臂一伸,將她攬入懷中,等蘇念念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后,他才凝聲詢問:“是靳教授送你來醫(yī)院的?”
“是他送我來的,但如果不是他強行帶我們繞遠路,我會不會早產(chǎn)也難說,我有預感,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。
顧知野,我不求你幫我對付他,但求你不要去感謝他!他不是好人,他從來就不是好人……”
蘇念念的哭聲每一下都敲擊在顧知野的心間,讓他心如刀絞,從小媳婦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講述中,他勉強拼湊出了昨晚的事情經(jīng)過,聰明如顧知野,立馬聯(lián)想到了靳川的用意。
好一個去子保母!
雖然他也會做出和靳川同樣的選擇,但對方的回答實在玄妙,結(jié)合一系列的巧合,顧知野眸色沉了沉,等哄睡蘇念念后,他推門而出。
門外的蘇見山腳都站麻了,見狀苦著臉道:“孩子睡著了,妹夫,俺把他抱進去好不好?”
顧知野揮了揮手,蘇見山逃也似的進了屋。
高山月早就不知所蹤,寂靜的走廊里,兩個大男人對面而立,顧知野抬手解著軍裝紐扣,啞聲道:“聽說昨晚是靳教授送我妻子來的醫(yī)院?麻煩你了!
靳川皮笑肉不笑:“不麻煩,送她東南西北都順路。”
“哦,因為你喜歡她,對嗎?”
靳川臉色驟變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
“你哥知道你的心思嗎?嚴于律己,寬以待人,靳同志如果知道你對她抱有不可說的心思,只怕棺材板都壓不住,實在是靳家丑聞……”
顧知野挑釁的話還沒有說完,靳川就揮拳砸了過來:“你再說半個字試試?!”
顧知野眼中精光大盛,他手指握緊,青筋暴起,側(cè)身躲避后,以手肘抵住對方脖頸,猛然使力,把人硬生生的給提了起來!
顧知野鐵鉗般的手剛硬有力,可自小就在大院摸爬滾打的靳川也不是吃素的,他本就不喜顧知野,瞧見對方脫下了那身軍裝,靳川立馬攔腰抱住了他,將人撞翻在地。
拳拳到肉,兩人在走廊里纏斗成團,分不清是誰的拳頭更硬,隨著時間過去,靳川不敵從戰(zhàn)場上一步步拼殺出來的顧知野,隨著他被一拳打得往后仰,單方面的毆打才算是真正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