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身體不好就趁早轉(zhuǎn)業(yè),沒得來禍害人的……”
“所謂天才就是個笑話,一個瘸子能干啥,也就是那些領(lǐng)導(dǎo)賣她的面子……”
一隊的人似乎和廖羽隔閡很深,一瞧見她出事立馬落井下石,別說是她了,就連慘遭連累的二隊部分女同志看向廖羽的眼神都隱隱變了,訓(xùn)練了這么多天,如果不能上臺,可想而知,這件事有多讓人生氣,所以,廖羽是頭一次在蘇念念面前露出懇求的表情。
她身體突發(fā)不適,無法上場。
且知道蘇念念,過目不忘。
如今,所有的壓力都給到了蘇念念身上,大家能不能上場,全在她一念之間,氣氛無端的凝滯,就在付老師不耐煩,準(zhǔn)備把姜曉菲叫過來時,蘇念念驀地抬眸,斬釘截鐵道:“好!”
眾人無端的松了一口氣。
很快就有人把廖羽送去了醫(yī)務(wù)室。
唯有柳桃惴惴不安的拉過蘇念念,將她拽到幕布后,指著觀眾席對她說:“你這個大傻瓜!!還真把這次當(dāng)排練了不成?瞧瞧臺下坐的,全都是軍區(qū)排得上號的領(lǐng)導(dǎo),如果領(lǐng)舞出了洋相,第一個被問責(zé)的就是你!”
最前面一排,坐著好多穿四個口袋的干部。
連顧知野都混跡其中。
她視線往后移,忽地瞳孔驟縮,心跳失了一拍。
坐在第三排的青年,從里到外都是黑色,仿佛整個人都浸在黑暗中,對方臉上沒什么表情,鼻梁處的銀邊眼鏡閃著冷色調(diào)的光,赫然是人模狗樣的靳川。
他怎么會來這里?!
他不是在黑省研究院嗎?
蘇念念的心難得慌亂,有種命運(yùn)重演的錯覺,不,不可能……
她的視線回到顧知野身上,她不再是一個人!不帶怕的!
話雖是這么說,但蘇念念很快在柳桃的質(zhì)疑眼神中,拿起桌上的化妝品飛快往身上撲,先是將那張漂亮臉蛋抹得黃不拉幾,再然后是那一身如玉的肌膚,連眉毛都畫粗了些,口紅甚至選了個不好駕馭的顏色……
柳桃眼睜睜的看著蘇念念從一個大美人,
變成了路邊那女的。
她唇角微抽,不可置信道:“念念,你……”
蘇念念整理了下衣裳,認(rèn)真回答:“這次跳舞是廖隊長的機(jī)會,我不會喧賓奪主,落井下石。”
說白了,她就是不敢。
有靳川那廝在的地方,她必須得低調(diào)。
……
隨著音樂前奏在大喇叭中流淌,二分隊的人紛紛順著隊形出來,她們穿著同樣的衣裳,跳著相同的舞蹈,一時間,分不清誰是誰,就連顧知野都恍惚了一瞬,才瞧見自家媳婦。
下一秒,他差點(diǎn)控制不住上翹的唇角。
旁邊的姜政委沒他的眼神好使,只好詢問過來巡場的人:“請問,哪位是蘇念念同志?”
這個稱呼惹得昏昏欲睡的靳川掀了掀眼皮,視線隨著巡場的人左右移動,最終,落在臺上那個領(lǐng)舞的位置。
靳川瞧見對方那粗得像蜈蚣的眉毛,輕“嘖”了一聲,滿眼嫌棄:“真丑!”
經(jīng)過特殊偽裝的蘇念念,在眾人眼里,甚至還比不得其他女同志的皮膚白皙,雖站在領(lǐng)舞的位置,但她的動作規(guī)規(guī)矩矩,挑不出半分錯處和出彩的地方。
坐在第一排的閆團(tuán)長暗自松了口氣。
他本以為顧知野是被資本家的糖衣炮彈腐蝕了思想,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,這位蘇同志居然沒有一點(diǎn)資本家的影子,瞧瞧那膚色,完全就是農(nóng)民同志的典型代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