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軒看著林朝朝的消息,眼中閃過一絲寒光。
他一直覺得林在在是個瘋子,但沒想到她真的敢對遙遙下毒。
林朝朝又發(fā)來一條消息:“時軒哥哥,我會勸勸姐姐的,你千萬別傷害她!
“朝朝,這不關你的事,你別管了!彼螘r軒冷冷回復。
他回到醫(yī)院,直奔宋時遙的病房。
他的視線落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的宋時遙身上,心中憤怒更甚。
林在在,不承認又怎么樣!只要做個毒理檢測,他就能找到證據(jù),讓那個瘋子付出代價!
“立刻對我妹妹做毒理檢測!”宋時軒推開門就對來查房的一眾醫(yī)護說道。
一位頭發(fā)花白的老者正在給宋時遙把脈,此時他收回手,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個帕子給他擦手。
他看了一眼怒極攻心的宋時軒,緩緩說道:“小伙子,火氣不要那么大。你妹妹就是因為氣性大,情緒波動太大,我給她開些順氣的中藥,再做個心理疏導就好。”
老人家一臉笑容,倒不是對宋時軒,而是他現(xiàn)在高興,“你的火氣也不要太大,你也喝點理氣順氣湯,消消火!
“你是誰?憑什么說不用檢查?”宋時軒態(tài)度不太好。
一旁的護士連忙解釋:“這位是京大醫(yī)學院中醫(yī)系的陸教授,是中醫(yī)界的泰斗!
宋時軒冷笑一聲,“我妹妹明明是中毒,你們卻說是受了刺激?真是庸醫(yī)!”
“宋先生!”護士急了,“陸教授在中醫(yī)界德高望重,你怎么能這樣說話?這種癥狀他比誰都清楚。”
“清楚什么?下毒的人都已經(jīng)承認了!”宋時軒怒道,“我不管你們是誰,立刻給我妹妹做毒理檢測,否則我投訴你們!”
陸老轉(zhuǎn)頭對護士道:“家屬意愿強烈,你們給這位患者安排檢查吧!
他轉(zhuǎn)身對身邊的人說:“那小姑娘眼光挺毒的,她這種年輕卻因氣極攻心傷了心肺的情況,確實少見。我剛才說的那些脈象,你們都記住了嗎?”
幾個中年醫(yī)生,在陸老面前,乖順的像新入行的學生,連連點頭。
宋時軒看到老者顯然沒把他的話聽進去,臉色十分不好看。
“你們和林在在是一伙的,都給我從我妹妹的病房里出去!”
護士攔著他,“宋先生,先跟我去辦手續(xù)。”
宋時軒卻依然不依不饒:“你們醫(yī)院就是在包庇兇手!”
陸教授根本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,繼續(xù)對身邊的實習生說道:“那位小姑娘通過對這位患者的面診癥狀,就能診斷出病因,是個好苗子。聽說她是美術系的?真是可惜了,要是來學中醫(yī),一定前途無量!
跟在陸老身邊的人也笑著回應:“現(xiàn)在學中醫(yī)的好苗子太少了,確實可惜!
陸老滿臉都是滿意和惋惜的神色:“她那雙眼睛很特別,觀察入微,要是能來我們中醫(yī)院就好了!
跟在他身邊的中年人忽然提議,“要不我去接觸接觸?她會看中醫(yī)方面的書,那就是對中醫(yī)有興趣,我去問問她有沒有興趣轉(zhuǎn)到中醫(yī)院學習?”
陸老蒼老耷拉下來的眼皮忽然挑起,眸子都清亮起來,“你的提議不錯,你去問問她,她只管點頭,轉(zhuǎn)系的事你來處理!
“好的!
兩人說著話離開了病房。
一個小時后,護士拿著檢查報告走了進來。
宋時軒一把搶過報告,仔細看了起來。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因為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:未檢測出任何毒素。
宋時軒的手指在報告紙上收緊,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聲響。
“這不可能!你們一定做了手腳!”他的聲音在空蕩的病房里回蕩。
“我要給我妹妹轉(zhuǎn)院!”他將他手中報告揉成了一團,扔在地上。
站在護士站里的護士抬起頭來,很利落地應道:“好!
陸老是醫(yī)院院長的老師,宋家對陸老不信任,院長已經(jīng)交待過,他們想轉(zhuǎn)院,就立刻讓他們走,醫(yī)院又不能左右患者和家屬的意愿。
“我這就給你辦理轉(zhuǎn)院手續(xù)!
她一邊在電腦上操作,一邊小聲嘀咕:
“有些人就是不懂自己錯失了什么機會!陸老每周才來醫(yī)院一天,只看8個號。如果不是陸老惜才,過來確認一下那個小姑娘診斷的對不對,才不會來!有些人還不信陸老,非要無理取鬧!
她很快輸好轉(zhuǎn)院手續(xù),然后問,“你們想去哪家醫(yī)院?”
宋時軒愣住,去哪家醫(yī)院?
京城地界,哪里能有靳爺和姜家插不上手的地方?
他咬了咬牙,“去海城!
“行,海市的醫(yī)院不能直接轉(zhuǎn)過去。那我直接給你們辦理出院,然后你們自己轉(zhuǎn)過去,沒問題吧?”
雖然她這樣問著,但沒等宋時軒回應,她已經(jīng)辦完手續(xù)。
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,宋父額頭沁著汗珠,大步流星走過來。
“時軒,朝朝怎么說的?”宋父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。
宋時軒把事情經(jīng)過簡單地提了一下,最后他說,“醫(yī)院果然被收買了,朝朝都已經(jīng)說了,遙遙是被那個神經(jīng)病下了毒。那個姓陸的老頭,卻一口咬定遙遙是怒極攻心!
“你說誰?姓陸的老……陸老來看過?”宋父突然打斷他的話,他的眼睛瞬間亮起,像是黑夜里突然點亮的燈,“如果是陸老出手,遙遙說不定……”
“就是個不靠譜的老中醫(yī)!”宋時軒語氣憤憤,打斷宋父的話。
宋父的手在護士站的臺面上重重一拍,“什么不靠譜的老中醫(yī)!你知不知道陸教授是誰?”
宋時軒愣住了。
“那是京城第一名醫(yī),連姜家都要排隊請他看!姜家能控制他?”
宋父的聲音焦急,向宋時軒伸手,“藥方呢?陸老開的方子在哪里?”
宋時軒看著父親激動的神色,喉結動了動。
冷氣吹過,走廊上一片寂靜。
護士將藥方和出院手續(xù)遞給宋父,“宋先生說陸老是庸醫(yī),不要藥方!
宋父下意識接過那一沓薄薄的單據(jù),他瞪了一眼宋時軒,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“你!京城哪家醫(yī)院沒有陸老的學生!你得罪了陸老……京城還能有哪家醫(yī)院會給遙遙治!你平時那么穩(wěn)重,怎么就在這件事上犯了糊涂!”
宋時軒攥緊拳頭,垂著頭,默不作聲。
宋父深吸一口氣,努力壓下心頭的怒意。
現(xiàn)在沒辦法了,只能轉(zhuǎn)院去海市。
只是在海市醫(yī)院的病房里,宋時遙的臉色越發(fā)蒼白,各種檢查和治療都沒能讓她好轉(zhuǎn)。她的病情反而一天比一天嚴重,直到一個月后才好轉(zh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