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我們爸媽就死在一群毫不在意國家法律,只以自己的喜惡玩弄人命,操縱權(quán)利的人手里。頌伊不想讓她愛的男人也成為那樣的人!
“告訴我,你們的敵人是誰!”
安陵深呼吸一口,緩緩站起來,“別插手,你是陸氏掌權(quán)人又如何?他們一句話可以讓金子變成廢鐵,也可以讓兩個強悍的國家打起來,一個陸氏又能怎么樣?”
陸北淮垂下眸,盯著湖面,“陸氏是不能怎么樣,可你以為我只有陸氏嗎?”
安陵一怔。
“告訴我!
陸北淮扭頭,看向他。
“深淵聯(lián)盟,你可以查查這個組織!
安陵沒發(fā)現(xiàn),他說這個組織時,陸北淮身形一滯。
“我走了,你好好冷靜一下,你如果真的以命換命,我保證,你會立刻失去我妹妹!
安陵轉(zhuǎn)身,步履沉重地往山莊里走。
陸北淮盯著湖面,好久,才干啞地擠出一句話,“怪不得你不想讓我知道,原來是那群瘋子!
……
當夜,安頌伊不知道是心理壓力太大,還是身體開始出問題,發(fā)起了高燒,41度。
谷雨帶著陸北淮特地招來的醫(yī)生,忙前忙后地給她降溫。
陸北淮就守在病房外。
一直到天大亮。
谷雨走出來,“控制住了。”
四個字,他才僵硬地轉(zhuǎn)身。
谷雨看著他的背影,嘆了口氣,“可憐的癡心人!
安頌伊這一病就病了三天。
等她退燒,已經(jīng)是周日,明天就是陸氏集團宣布掌權(quán)人的時候,結(jié)果陸北淮守著她,對這件大事毫不在意。
“我們回海市吧?”
她靠在對方懷里,嗅著他的氣息,比這房間里的消毒水好聞多了。
“你還病著,不急!
“我好了。”她伸手摸他的臉,“我們一起回海市吧,我想親眼看到你大殺四方!”
陸北淮握住她的手,看到原本嬌嫩白皙的手,此刻皮包骨,心疼地親了一口,“你瘦了好多!
“回海市,把陸氏的事了結(jié),我們就回來,以后我就乖乖住在這座山莊里,好不好?”她說著說著突然笑了。
他沒說話,靜靜看著她。
“回海市了,好不好?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去了,我想回我們之前住的公寓看看!彼嘀哪樔鰦。
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在安頌伊的強烈要求下,兩人坐上了上午十點的包機,前往海市。
中午落地。
回到公寓,剛好是飯點。
陸北淮把行李放好,回頭問窩在沙發(fā)里打盹兒的人,“想吃什么?”
“西紅柿雞蛋面!
他拿著薄毯給她蓋上,“好,我去買菜,等我回來!
“嗯!
陸北淮前腳離開,安頌伊立刻癱在沙發(fā)上,身體里仿佛又無數(shù)根針扎進她骨頭里似的。
“明天就能拿到陸懷民手里的東西,安頌伊,你必須撐住,就算死也要死在那之后!”
家人和他。
她到底是要辜負了他。
——叮咚!
她顫抖抬頭,大口深呼吸,直到表情恢復正常,才踉蹌下了沙發(fā),一步一步走到門口。
開門的同時她笑著打趣:“不會是忘了帶錢包吧?”
門口站著陸北淮——不對!
她瞳孔放大。
這不是北淮!
對方穿著長款風衣,圍著同色系圍巾,一張比陸北淮瘦削許多,卻有九分相似的臉正對著她微笑。
“嚇到了?”
聲音也不同。
安頌伊大腦嗡嗡作響,身體無法動彈。
不是北淮,這是……
這人是……
北淮一直藏著不敢讓她知道的另一個人!
他卻不知道他拼命想隱藏的一個人,聰明如她,早就猜出來了。
“傻了?”
男人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,她挪開視線,瞬間后退兩步,“你,你是誰?”
“陸北稚,在陸北淮這個名字被搶走之后,我重新取的,怎么樣?”
“你們是雙胞胎?”
“這個問題就復雜了!标懕敝擅讼孪掳,“要在這里說嗎?他可隨時會回來,我想跟你單獨談談,你病得這么重,還強撐著來海市,總不能是因為愛情吧?”
她突然想到一個念頭!
“陸懷民的那份資料在你手里?!”
“是!
陸北稚言笑晏晏,“走吧,我們能談的可不只這件事!
……
陸北淮打開門,“今天的水果不錯,谷雨說泡溫熱了,你可以吃點!
空蕩的客廳。
他表情變了變,放下購物袋,快步走向臥室,依舊沒人。
“頌伊。”
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。
很快就接通,這讓他松了一口氣,“去哪了?”
“有點私事,我晚點回來!
說完,不等陸北淮在說話,直接掛了。
盯著掛斷的電話,陸北淮臉色沉下來,大步走出臥室,剛走到門口打開門,手機傳來一條短信:【我需要點私人空間,一小時后回來!
攥著手機幾乎要捏碎了。
可片刻之后。
他還是關上了門,整個人靠著墻,周身的暴戾氣息四散。
“你那么想讓我成為陸氏掌權(quán)人,是不是明天就能告訴我原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