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……怎……怎么敢?”
霍霆光眼球上有淤血,氣憤得渾身顫抖,聲音沙啞道幾乎難以聽清。
“動……私刑!
孫邵寧蹲在他跟前,鼻子嗤了一聲,聲音帶著一絲嘲諷,“不行嗎?說!那個人到底藏在哪里?他又給你安排了什么任務(wù)?”
“他……他……他會奪回這一切,陸北淮……只是個……賤種——唔!”
孫邵寧一拳打到他頭上。
霍霆光的腦袋砰地撞在地上,發(fā)出砰的一聲。
“你會拉上霍家給你陪葬!
站起來。
冰眸掃了霍霆光一眼,孫邵寧離開了地下室。
——
“知道了,把霍霆光帶走,讓霍家無暇顧及其他!
陸北淮下達完命令,掛了電話,冷眸垂下。
“出什么事了嗎?”
他回頭,就見遠處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,灑在沙發(fā)上;慵懶地靠在沙發(fā)上的安頌伊,單手撐著下巴,另一只手握著手機,仿佛一只懶洋洋的貓兒一樣。
他心頭一動,走過去,伸手將人摟進懷里,“給薛璟安排點事做!
“奧。你往后靠點,我曬不到太陽了!
陸北淮身體往后傾。
安頌伊閉上眼睛,愜意地迎著陽光,“這樣隔著落地窗,靠在沙發(fā)曬太陽,好舒服!
“喜歡就好!
陸北淮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。
眼底的溫柔慢慢沉下來,他看向遠處的蔽隱處,眸底只剩警惕和冰冷。
從未體會過溫情的人擁有了這一切。
想奪回去?
來試試!
“對了!
安頌伊突然睜開眼睛,雙手捧住他的臉。
陸北淮眼神一秒變?yōu)闇厝,“嗯??br>
“明天我要跟一些舊同事吃飯,計劃成不成功,就看陸靖宇他們出不出手了!
“看來,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。”
陸北淮指腹輕輕劃過她眼角,“有問題就找我,別自己扛。”
“當然了!
她頓了一下,突然從他懷里翻起來,平視他的雙眼,“陸氏并不是你的全部,對嗎?你的實力,比我現(xiàn)在看到的要更強一些?”
“……嗯,你想知道,等陸靖宇的事結(jié)束,我就——”
“噓!”
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唇。
“我不用知道,我男朋友強大,我很高興,這就夠了!
“那陪我睡一會!
陸北淮說著就摟住她的腰,把頭靠在她懷里。
“好。”
兩人就依偎著靠在沙發(fā)上休息。
安頌伊很快就聽到懷里傳來沉穩(wěn)的呼吸聲。
這就睡著了?
她用余光看向陸北淮,見對方眼下一片青色,眉頭蹙起:這是多久沒睡了?
為了讓他睡得舒服些,她小心翼翼地要抽出被她壓在身下的他的手臂,可剛動手,對方就醒了,眼眸幽暗地盯著她。
“沒事,你繼續(xù)睡,我在呢!
陸北淮沒動,只是盯著她。
“睡吧。”
她撫摸他的頭,聲音輕柔地哄著。
陸北淮果然再次閉上眼睛,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。
她只能以一個別扭的姿勢摟著陸北淮,指尖勾著他的頭發(fā)把玩,無聲喃喃:“這么粘人啊!
不知不覺間,她也跟著睡了過去。
“別碰她!”
安頌伊猛然驚醒,就發(fā)現(xiàn)陸北淮雙眸緊閉,可呼吸急促,身體緊繃,表情冷厲,似陷入了什么夢魘一般。
“醒醒,北淮!醒醒!”她試著叫醒他。
“不要死……是我害了你……等我……我來陪你……”
啪!
陸北淮猛地睜開眼睛,就對上了她復(fù)雜的神情,他沙啞地開口:“南……汐!
“你做噩夢了!
她開口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聲音并沒有比他好多少。
他沒說話,只是將她緊緊箍在懷里,似乎要將她融進身體似的。
“別怕,我就在這里。”
她回抱住他,明明身體被箍得發(fā)疼,她卻一個字都沒發(fā)出。
他……
他竟然自責到想殉情。
“笨蛋!
……
晚上。
安頌伊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“山奈,我要陸北淮這一年的體檢報告!
“好。”
等山奈去找資料,顧良辰走過來坐在她兩側(cè),“怎么了?那家伙出什么事了?”
“我發(fā)現(xiàn)他有嚴重的精神壓力,似乎跟我的身體有關(guān),他很愧疚。”
顧良辰:“他不該愧疚嗎?”
“三哥!
“我們一直把你照顧得很好,要不是因為他——”
“哥!
她把頭枕在顧良辰肩上,“生死有命,活到25,已經(jīng)是我賺了,我很滿足了,這十五年,是你們犧牲自己,給我換來的,別再為我犧牲了!
顧良辰喉結(jié)動了動,最后一伸手拍在她額頭。
“一家人說什么犧牲!”
“我只希望你們別再為難自己了,放下我這個負擔,好好活自己的人生!
“停停停!”顧良辰站起來,“耳朵都聽出繭子了,反正我們一天不放棄,你就不許放棄!”
“遵命!”
顧良辰看了她一眼,搖頭離開。
山奈恰好走來,把手里打印的資料遞給她,“陸北淮的體檢報告!
她接過。
仔細翻看了一遍。
最后目光落在一個名字上,“藍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