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
陸北淮突然捏住她下巴,“為什么調(diào)查我?”
“你還記得十五年前曾在亞馬遜林救過一個十歲的女孩嗎?”
那年,她和爸爸媽媽到亞馬遜河做研究,他們的研究終于取得成果,但在回去的路上,爸爸的住手萊克托勾結(jié)了一個組織要偷研究成果。
爸爸媽媽為了保護(hù)她慘死,她則流落到了亞馬遜叢林。
在那里,她第一次遇到了陸北淮。
“是……你?!”
安頌伊望著他,“是我。”
他手指微顫,和她四目相對,片刻后,他放開她坐L 起來。
把手放在胸前,那里有個槍傷的痕跡。
“為了救我,你差點死了,那些要綁架我的人從沒停止過,我不敢找你,只好找了私家偵探,直到我二十歲那年——”
“你出現(xiàn)在了小區(qū)樓下。”
陸北淮突然嗤笑一聲,他站起來,抓過衣服套上,往門口走。
“陸北淮,這是過往,我告訴你,不是還想牽扯什么,你救過我,也殺過我,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!
他大腦嗡嗡作響,已經(jīng)忘了追問‘殺過她’是什么意思。
幾乎逃跑似地出了房間。
砰!
安頌伊望著門,她曾經(jīng)幻想過把這件事告訴陸北淮,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(yīng)。
但絕不包括這樣的。
往后倒,躺下。
蜷縮著躺在床上,她緊緊閉上眼睛。
“果然,初戀都是糟糕的!”
……
陸北淮走出酒店。
門口坐著四個年輕人,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瓶酒。
“shark,好久不見!”
陽光把一瓶酒丟給他,“歡迎個屁,他已經(jīng)不屬于這里了,人家現(xiàn)在有身份,有財富,有地位,跟我們這些邊緣人不一樣了!
陸北淮靜靜地看著四人。
陽光,西沙,扎卡,樸君。
記憶中,大家還都是不到五歲的模樣。
被賣到這個島上。
一人一個籠子,就生活在山壁狹小的洞里。
安頌伊看到的那個山洞,那才是他長大的地方。
他不是陸氏高高在上的首富兒子,而是連身份都沒有的邊緣人。
拿起酒瓶,大口喝了起來。
幾人笑了,上前摟住他,“走,去我們最常去的地方!
海邊。
五個人排排坐在沙灘上。
樸君問:“我們幾年沒聚在一起了?”
扎卡:“五年?八年?”
陽光:“shark被他父親接走后,二十年了!
西沙作為幾人中心思最細(xì)膩的,問道:“shark,我看了昨天你的拳賽,你當(dāng)年被帶走后,還經(jīng)歷了什么?二十年,不可能消不掉一個人身上的血腥力氣,但你還有!”
“我?”
陸北淮一口氣喝完所有的酒,看向大海,“有的時候,陽光之下,也有陰暗的地方,我只不過從一群囚徒,變成了 一個囚徒!
“你的父親對你不好?”
好?
陸北淮閉上眼睛。
……他的白細(xì)胞擴(kuò)散了,需要你的骨髓。
……他免疫力崩潰了,需要你的造血干細(xì)胞。
……需要你的肌腱。
……你的軟骨。
……你一顆腎。
他緩緩睜開眼睛,唇角勾起一抹笑,“他給了我不少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