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鎖方特歡樂世界?
蘇銘的這個提議,頓時讓林天和徐長勝愣了下。
但卻不約而同的認真考慮起來。
因為。
方特歡樂世界屬于整個淮海區(qū)人流量最多的區(qū)域之一,雖然今天并不是節(jié)假日,但游客依舊不少。
如果封鎖一一排查的話,所造成的恐慌和影響,怕是有些不可估量。
最關鍵的是......
由于剛剛曲鵬飛的跳樓事件,已經有不少的媒體趕來報道。
而且很多害怕恐慌騷亂的民眾,正爭先恐后的離開歡樂世界,根本沒有繼續(xù)游玩的心思了。
如此情況下。
要想封鎖篩查方特歡樂世界,難度真就是前所未有的高!
數(shù)秒后。
林天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拍板道。
“不行。”
“絕對不能封鎖方特歡樂世界,因為游客人數(shù)真的太多了!
“再加上也有不少媒體存在,這樣進行封鎖篩查的話,如果找到了真正的組織成員,那就是皆大歡喜,我們可以給封鎖找個合適的理由。”
“倘若我們沒找到,亦或者潛藏的那名組織成員,當前根本就不在方特歡樂世界中,所造成的輿論影響和公信力損失,真是會棘手到難以處理!
“這并不是說,我林天不愿意賭上身上穿的那套白襯衣,而是抓到的概率并不大,我們刑警也不能這么辦案。”
說到這里。
林天略微停頓兩秒,隨即若有所思的繼續(xù)道。
“不過!
“封鎖篩查雖然不行,但是讓方特歡樂世界提供下今天的各處監(jiān)控,以及有入園的游客名單,應當沒啥問題!
“這件事,等會就安排下去,希望能夠找到相關線索吧!
“把照片都拍一下!
“準備下去看看曲鵬飛的尸體,如果沒有可利用線索,就帶回大隊讓沈法醫(yī)尸檢下吧!
“不管怎么樣,這起樹德中學的墜樓案是結束了。”
“但更大的案子......”
“也已經被隨之挖出來了!”
......
隨著救護人員拉出呈現(xiàn)為一條直線的心電圖。
這說明了。
樹德中學墜樓案的幕后黑手,利用意識控制行兇殺人的曲鵬飛,在法律層面已經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死亡的方式。
和他所害死的張婉也差不了多少,都是墜樓而亡。
這不得不說...確實能稱得上懺悔兩字。
由于曲鵬飛的身上,也沒有任何殘留的線索,所以稍微拍照幾張記錄后,便被拉到了淮海刑偵大隊中。
正常情況下。
這種死者都是會拉到殯儀館,由法醫(yī)過去解剖尋找線索。
當然。
這并不是說刑偵大隊不能進行解剖。
只是因為在殯儀館進行解剖的話,某些尸體的善后處理,能夠讓殯儀館的專業(yè)人員進行。
要是在刑偵大隊的話,那就得法醫(yī)自己開腹再修復了。
但因為曲鵬飛唯一的親人,也就是曲文彪,目前正被羈押在淮海刑偵大隊。
所以。
為了讓曲文彪見到自己兒子的最后一面,因此就直接把尸體拉到刑偵大隊的法醫(yī)技術科。
至于那種所謂的晦氣和瘆人想法。
那就是無稽之談了。
......
一行人回到刑偵大隊后。
林天便先將U盤中的視頻拷了一份,隨即獨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了,想必又是在燃著煙尋找線索。
而蘇銘和徐長勝兩人,自然也是沒有閑著。
馬不停蹄的走到審訊室里面,看到正仰頭看著天花板的曲文彪。
從其通紅的額頭來看,大概是沒少用腦袋撞審訊椅的臺面,足以看出其心中的懊悔和痛苦。
但就不知道......
究竟是懊悔曾經和曲鵬飛吵架,導致其加入販毒組織,還是在后悔跟他一起選擇謀殺本校學生。
可能是兩者都有,但想必前者也會遠遠高于后者。
蘇銘看了眼曲文彪沒有多說什么,直接上前將其從審訊椅解開,面無表情的開口道。
“走吧!
“跟我們去個地方。”
雙眼呆滯的曲文彪,靠著后軟墻的腦袋略微偏轉,張了張嘴沙啞道。
“去哪?”
“要把我送到看守所定罪了嗎?”
說到這里。
曲文彪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笑容,帶著僅有的希冀道。
“果然沒找到我兒子吧?”
“看來跟我所想的一樣,那些人怎么可能會這么簡單就......”
還不等曲文彪說完。
徐長勝便揮了揮手,直接打斷其后續(xù)話語,用著頗為憐憫的眼神,看了曲文彪一眼后,搖頭道,
“曲校長。”
“我覺得你可能是猜錯了,我們并不是要帶你去看守所,而是要帶你去下法醫(yī)技術科。”
聽到法醫(yī)這兩個字。
曲文彪立刻便瞪大眼睛,連忙急促著顫抖結巴道。
“是...是小...小鵬怎么了嗎?”
“他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
這一次。
徐長勝沒有再回答,而是和蘇銘一人一邊,架著曲文彪往法醫(yī)技術科走。
......
三分鐘后。
看到裹尸袋中冰冷毫無生機,甚至身體都殘缺到有些不堪入目的尸體。
曲文彪眼神中僅剩的希冀,頓時只剩黯然和絕望,以及甚至都哭不出來的傷心與痛苦。
嘴唇開始止不住的微顫,張大了嘴似乎想要喊,想要罵,想要說些什么,卻始終說不出一句。
從曲文彪愿意幫兒子頂罪,甚至幫他篩選謀害目標足以看出......
曲鵬飛對于曲文彪而言,究竟是有多么的重要,根本就無需多說了。
雖然曲文彪根本不值得同情,時至今日也是咎由自取,但徐長勝還是嘆了口氣,搖頭開口道。
“我們先前到現(xiàn)場的時候,他就已經被其他毒販組織成員控制了!
“腰部被人安裝了遙控炸彈,并且強行讓他站在十九樓高的陽臺外!
“那時候......”
“他還在和幕后兇手打電話求饒,但根本沒有任何用處,當我們警方決定強行把他救下來的時候!
“他腰間的微型遙控炸彈正好被引爆了,所帶來的恐怖沖擊力直接讓他從十九樓摔下,當時就沒有任何搶救必要了!
“很可惜!
“雖然不能保證,但如果你能提早告訴我們的話,可能還有些許機會!
聽到這番話。
曲文彪沒有任何的表示,只是伸手不斷撫摸著自己兒子蒼白的臉頰。
就仿佛在回憶曾經的時光,以及繼續(xù)悔恨自己做的決定。
足足半分鐘后。
盯著眼前兒子尸體的曲文彪,深藏著憤怒和怨氣,無比堅定的沙啞道。
“我知道!
“他們那個組織的暗網地址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