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九書突然說。
沈云瑤一愣,然后才反應(yīng)過來,大嫂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。
她扯了扯嘴角,“知道了嫂嫂!
見她還是開心不起來,溫九書便問,“云瑤,和離,你覺得丟人嗎?”
沈云瑤抿唇。
和離,哪有不丟人的。
“是我讓兄嫂蒙羞了!
溫九書聞言便知,她將剛剛呂蒙的話,放在心上了。
這個時代的女子,不管是和離,還是被休,都是一件很丟人的事。
“我有何蒙羞的,你大哥為國為民,亦為家人,想必心胸不會比我小,我們沒覺得因你蒙羞,你也不要這么覺得!
“家,不就是避風(fēng)港么。”
溫九書上了馬車。
沈云瑤紅了眼眶。
“四姐,你沒有讓我們蒙羞,大哥回來肯定也不會怪你的。”沈云浠安慰她,“你別覺得是你自己不好,也別覺得是你的錯,我們只是沒遇到好人罷了,但我們還有家啊,還有大嫂!
“你相不相信,大嫂會像大哥一樣保護(hù)我們的?”
沈云瑤頷首,“怎會不信。”
若非大嫂,她此刻還在柳家磋磨著。
還被兩個狗男男蒙在鼓里。
馬車?yán)锏臏鼐艜犚娏恕?br>
心中,似乎有股暖陽。
【兩個小姑子沒啥大毛病,就是在感情這塊,被渣男PUA,略顯卑微不自信,但其實(shí)她們都很好啊!
兩個小姑子,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邊,像小孩子窩在她肩膀上。
長嫂如母。
大抵就是如此。
“云浠,知道聞香居怎么走嗎?”溫九書摸了摸小姑子的臉,忽然問。
“知道,大嫂要去聞香居?”她語氣中透著一絲嫌棄。
“嗯!
去瞧瞧,那位震古爍今的庶妹,是怎么傳播她的。
…
聞香居。
京都有名的風(fēng)雅之地。
這里常常有文人墨客,舉辦一些詩會雅集,讀書人皆以能來此處參加詩會為榮。
其中,當(dāng)以林澈最為炙手可熱。
一年前,林澈還是這里端茶倒水的。
一年后,他就成了這里最清貴的門面擔(dān)當(dāng)。
誰見了不得夸一句,草根的逆襲。
但現(xiàn)在,草根似乎又要被踩回泥土里去了。
沈三與林澈決裂的事,世家子弟中早已傳開。
尋常只要林澈現(xiàn)身聞香居,他所坐的雅間,必定是坐無缺席。
但現(xiàn)在,身邊只有兩個同樣出身寒門的學(xué)子愿意與他作伴。
“林澈,要不還是先走吧,你沒必要在這個風(fēng)口浪尖上出來冒頭啊。”寒酸學(xué)生勸道,“等風(fēng)頭過去,你再復(fù)出便是。”
“是啊,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呢!
這些人,看林澈的眼神,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。
那些鄙夷嘲諷的目光,像針扎一樣,落在林澈身上。
但他不能露怯。
他表面鎮(zhèn)定,卻也忍不住眉心輕皺,“林某自認(rèn)問心無愧,有何不能見人的!
同桌挺急的。
這個時候何必要那點(diǎn)清高,被人嘲諷,你不難受?
該避就得避著點(diǎn)。
畢竟從出身上,草根再怎么逆襲,也比不上那些貴族。
林澈如何不知,一來是沈三通過氣,與他來往的,便不再是沈三的朋友。
二來這些貴族之間,本質(zhì)上都有一個通病。
那就是瞧不起寒門子弟。
有人故作嫻熟的走進(jìn)了林澈的雅間,“林澈,今日這茶,味道不對啊!
林澈眸子一閃。
“往常有你在,我們喝的不都是雪山云霧么?今日怎么換成普通茶葉了,莫不是,沈云浠真不要你了?”
“還有這糕點(diǎn),也不是常鮮樓的,林澈,你快讓沈云浠買點(diǎn)常鮮樓的芙蓉糕送來,我想吃那個。”
“新出的乳酪也不錯,你讓沈云浠順便也送點(diǎn)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