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天下人都知道,皇帝十分滿意這個太子,未來他百年后,皇位必然是太子的!
太子和皇后此時對元康帝是什么心情,屬實不好說。
遠在西北的唐安,卻深深體會文昭然的難纏。
他上奏折前,還占據(jù)著絕對優(yōu)勢,逼得老皇帝不得不妥協(xié),釋放太子。
等京城那邊一出招,他打下來的地盤,瞬間來了一群縣令,知州,還有皇帝派來的四個北方都督,可總管一州的軍事,民政。
唐安所在的云州都督是老將司徒長空。
就這一紙調(diào)令,直接讓司徒劍南坐蠟了。
他爹沒來前,司徒劍南是老大,高飛英遠在西北,還管不著他。
這廝手底下大軍二十萬,那叫一個風(fēng)光無限。
然后他爹來了。
司徒劍南的好日子就沒有了。
天天不是被齊國公盯著練武,就是被叫去學(xué)***,總之就一句話,苦逼極了。
緊隨其后,南方傳來的消息更加離譜,南方軍營竟然開始進世家子了。
這些人包裝成武勛之家的旁枝族人,可內(nèi)里卻實實在在是江南世家子。
要知道,當初唐安伙同太子可是把江南世家的存身之基給抄了,然后又把抄來的土地分發(fā)給了軍隊。
這些世家子進了軍隊,跟老鼠進了米缸有何區(qū)別?
軍法之下,殺人,杖刑如吃飯般簡單,唐安都可以想像,江南局勢會在短時間里,糜爛到何等程度。
“太子呢?他在京城有咱們這些人撐腰,因何不反對這條政令?”
司徒劍南氣憤難當。
唐安沉默不語。
半晌,他道:“可能太子在顧忌他與皇帝的關(guān)系。
二人現(xiàn)在的關(guān)系已至冰點了。
但太子自小是陛下一手撫養(yǎng)長大的,又寵愛有嘉。
短時間內(nèi),太子應(yīng)該很難反對皇帝的話!
“可是,太子殿下他就眼睜睜瞅著江南糜爛?”
司徒劍南強壓怒火質(zhì)問道。
唐安淡然道:“我們收拾江南世家才用了幾天,可能太子以為,江南就算再亂,他再花上月余時間,重新打一遍天下唄!
司徒劍南雙眉緊鎖,“太子糊涂。當時江南世家在內(nèi)斗,加上李家內(nèi)亂,才給我等可乘之機。
現(xiàn)在江南世家重入軍營,看來他們也明白,軍隊的重要性了。
等以后,不花出極大的代價,太子是不可能把江南重新拿到手的!
唐安無奈道:“你與我說這些沒用,只要太子不造反,你我又如之奈何?”
“那怎么辦?等朝廷派來的官員站穩(wěn)腳跟后,你我被調(diào)離云州?
我可告訴你啊,唐安,在沒拿下云,檀,順,薊前,咱們調(diào)離就調(diào)離了。大不了再被扔到某一處窮山溝子里當官?涩F(xiàn)在情況,你我一旦離開云州這塊地盤,我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,尚在兩可之間。
你小子的小命卻一定不保?煜雮辦法,咱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!
唐安不語,半晌,他終于咬了咬牙,“也罷,那就讓本官試試云州此地官員的成色!
十一月中,云,檀,順,薊四州開始下雪,唐安直接派糧以保證各治地糧價平穩(wěn)。若某縣有災(zāi)發(fā)生,便以此糧抹賑.災(zāi)。
同時,他緊縮榷場,對以牛羊馬換糧等事,暗中施行拖延政策。北方的州府,適合牧馬,并不適合種田。本地的糧秣稀少。
被唐安這么一算計,這剛剛歸來的四州百姓算是倒了大霉。街面上糧秣那叫一個貴,直接叫人吃不起。
手里沒糧,這些邊民果然恐慌起來。
加上那些京城派來的官吏一個個索求無數(shù),刮地三尺,稅賦更是加了倍的收。
一時間,北方流民遍地。
不過半月,四州便開始不穩(wěn),唐安依然不管。
時間到了十二月,終于,受人禍的百姓越來越多,當十數(shù)起殺官攻入縣城之事了生,震驚了四州數(shù)位總督。
這幾位能派到云,檀,順,薊做總督,就沒有一個是性子軟的,均紛紛起兵消滅暴民。
唐安直到此時,似乎才發(fā)現(xiàn)治下出了問題。
他馬上出面,命司徒劍南帶著糧秣,以及無數(shù)支火炕建筑小隊向所有州府挺進,助這四州黎民流過災(zāi)劫。
一時間,唐大人是個好官,是個好人,是青天大老爺?shù)脑,充滿了云,檀,順,薊四州。
有了好名聲后,唐安又令司徒劍南把一些個青壯吸收進自己的隊伍。
這些災(zāi)民自然踴躍來投。
不過半月,唐安就招收到了五十萬青壯。
然后唐安就被警告了。
司徒劍南他爹甚至一接到這個消息,就直接跑到唐安面前,當場質(zhì)問。
唐安是這么解釋的,他說:“當然是給太子和司徒劍南北伐用的。
想當初,太子下江南時,手里也沒多少兵丁,后來殿下他招來許多青壯,直接用了個把月就能讓這些新丁上戰(zhàn)場了。
還把江南世家組建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。
我琢磨著北伐應(yīng)該一樣是打仗,我又不會練兵,所以直接幫太子招些人馬。一會兒唐某再給朝廷去一封正式的奏折,請?zhí)玉{臨云州!
唐安說到做到,當著齊國公的面,他把這道奏折一揮而就,然后派人就去送信。
齊國公司徒長空氣壞了。
可他又不能說唐安做得不對,只好把自己關(guān)進軍營,不去看唐安那張可惡的臉。
但齊國公也不是什么都沒做,他把云州發(fā)生的惡劣事件,以書信的方式,送進了京城。
當皇帝和群臣看到這一前一后二道奏本時,朝中竟無一人說話。
這些人被唐安的大手筆嚇到了,那可是足足七十萬的軍卒!
元康帝再一次重病,倒在龍床上,幾天不曾起身。
這一次,朝臣再沒人把太子當空氣了。
幾乎就在當天下午,滿朝文武起碼有半數(shù)以上的朝臣,全都跑東宮那里送禮。
當日送禮之人從東宮門前排隊,一直排到京城城門外。
據(jù)說皇帝聽到這條消息后,當場就吐了血。
皇帝是真的病了,還病得不輕。
一時間,滿朝激動,都紛紛給太子上書,或有大臣請求太子監(jiān)國,或有直接上書,請?zhí)又苯拥腔Q帝的。
太子地位自此越發(fā)穩(wěn)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