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佐直接一拍大腿:“那就讓他們一個衙門出十萬兩,咱幫他們運銀入京。
魏九分出五十人去抓人。把他們都抓到后,再帶著一半兵馬,騎著馬匹去往京城趕,去攆那些從營里逃走的銀車。
到時候,你仗著人多勢重,管他們直接要車會的腳錢。
對了,要是有文吏跟你講理,或者干脆不給。
你就說,那些兵本是本將的兵。
在大康朝,將軍有權(quán)調(diào)兵遣將的職責(zé),不知他們六部文吏可有權(quán)私自從京營調(diào)兵!”
魏九頓時咂舌不已,“將軍大才,一句話就將了他們的軍!”
魏佐哈哈一笑,又道:“記住了,一個衙門口至少要價十萬兩。不!還是一支車隊要五分之一吧!
魏九擱心里頭一算,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將軍,銀車逃了一半左右,咱就算按照您的要求抽五分之一。
可到頭來咱撈的銀子,也不足先前的一半啊。這……
這還沒算日后必須要發(fā)的雇傭兵的軍餉錢呢!
不提這茬還好,魏佐還能穩(wěn)住心神。
被魏九一提,魏佐忍不住怒火中燒。
“那幫子天殺的文官,本將怎么知道他們敢私下里雇傭士卒趕車?
早知道他們要釜底抽薪,老子哪敢再三勒索。
必然早早就同意了事。
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晚了,這事也只能這么辦了。
反正風(fēng)營這里還有一半銀車,我一會兒找徐軍盛琢磨個辦法,看看能不能從中再撈一筆。”
魏九小心地問:“將軍。銀車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放著,咱就不能直接拿銀子嗎?”
魏佐把眼一瞪:“你當(dāng)老子不想?
那可是皇帝老爺?shù)你y子!
咱們算個屁啊,敢從皇帝手里掏錢?
我警告你,別亂來。
我要是敢把銀車?yán)貭I中,你信不信,等皇帝和朝中百官空出手來,就是本將的末日?
到了那時,別說銀子了,就是你我的小命都要沒了!”
魏九拿古怪的眼神瞅著自家將軍。
“將軍,方才這群人沒雇那些泥腿子時,你都叫價八百萬了。
這么多的錢,你還說沒搶皇帝老爺?shù)你y子?
那得多少才算多?”
魏佐氣得一腳踹到他屁股上,怒吼道:“我就算伸手去搶,搶的也不是皇帝老爺?shù)你y子,本將是從那些斯文敗類手里搶的。
老子提供車夫,只收個車夫腳錢!
皇帝老爺就算是想治咱的罪,他得先對付那群文吏。
而那群文吏的身后站著朝廷六部!
只要六部能頂?shù)米,本將手里的錢就是合理合法!行了,別在這兒和我掰扯了,馬上給我追銀子去!
魏九只得應(yīng)了一聲,可他轉(zhuǎn)頭看向聚攏來的士卒,忍不住頭大道:“將軍,這些士卒個個帶傷,卑職帶著他們?nèi)r人,就怕這些兵叫人家給打回來!
魏佐一聲冷笑:“哪個叫你跟人們打來著?
你要記住了,咱們?nèi)サ牧司褪菗v亂!
咱拖得起,大不了啥也撈不著,可是那些急著進城的文吏可拖不起時間。
他們要是不能早早落袋為安,你看皇帝老爺會不會派人把銀子拉走!
你跟他們說,要是對方敢一毛不拔,敢不給車夫的腳錢,咱就把朝未堯和三千營的朱什么將軍給弄來。
到時候,叫他們雞飛蛋打,一毛也撈不著!”
魏九恍然大悟,后又擔(dān)心地道:“將軍,那二方人馬趕到,咱可就雞飛蛋打了。卑職只怕那些子心眼子比篩子都多的文吏不信!
魏佐笑了。
“不信就不信,你到時候弄幾顆樹扔官道上。
再當(dāng)面命令士卒挖陷坑。
擺出一副魚死網(wǎng)破的模樣。
不怕他們不妥協(xié)!
魏九雙眼一亮,當(dāng)場就表示:“沒問題。將軍您放心,卑職一定伐一顆大樹,直接扔官道上,保證沒人能……”
“屁!”
魏佐破口大罵。
“你沒聽懂老子的話!
咱八營哪來那么些時間,跟這幫黑心的文官扯皮啊。他們怕拖延時間,難道咱們就不怕嗎?
風(fēng)營這里并不是咱們的地盤,咱能在前營作威作福,那是有徐軍盛在出力。
徐軍盛為啥給老了出力?那是因為老子許了他銀子!
所以咱們的時間也不多,本將才說,只是嚇一嚇那幫文吏。
你需要做的是,砍幾顆小樹,裝個樣子就成了。
然后對上銀車隊硬氣些。
咱得表達一下要是不給咱銀子,咱就跟他們斗到底,就算是斗上一天一夜,也不會退讓半步。
文官膽小,加上又想早早把銀子落袋為安,他們會妥協(xié)的。
你收了銀子也別回軍中,直接把銀車送到本將在京郊的莊子上!
魏九連連點頭。
“將軍放心,卑職一定盡最大可能多要銀子!
魏佐點頭。
他親眼看著魏九把軍中四散的文吏抓了回來,又威逼這些人雇傭一群叫價高昂的車夫。
等這些人簽了該給的車夫費用憑條后,魏九才放了這些人帶著剩下的銀車離開。
魏佐這個時候干啥呢,他正看著那一長串的“車夫腳錢”樂呢。
一共八十多輛馬車,大約170多萬兩的銀子。
雖然這些錢里,有一部分得給徐軍盛,還得分一些給手下的士卒,但是再加上魏九那邊即將得來的銀子,魏佐就這一晚上,起碼能撈個近三百多萬吧。
雖然沒有一開始想像中的多,但是魏佐也算滿足了。
起碼他就是干到死,也別想在有生之年貪這么些錢!
不過人間禍福難料。魏佐終于樂極生悲了。
他剛剛組織人馬從風(fēng)營里頭出來,正要把這些銀車趕到他自家莊子上時,不遠處,一隊沒胡子的太監(jiān)終于風(fēng)塵仆仆從所謂的近道趕來了。
來的人不是旁人,正是白公公一行。他們正常要是走官道,頂多慢一點,就能攆上那群文吏。
可誰讓白公公這位想的多,非要抄什么近道呢。
那小道并不好走,那一條條小道上,全是各種拖慢行程的布置。
正常來說京郊是沒這些東西的。
可司徒劍南帶銀車隊伍在京郊停留一段時間,這位齊國公府出來的將才,為保安全,提前在這些京郊小道上做了一些布置,以防偷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