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這邊出現(xiàn)了變故。
另一邊,正和魏佐親信交涉的幾位六部主事,正焦頭爛額地跟這幫大頭后打商量。
“……我們那邊都等得火上房,你們到底行不行啊。就不能先幫我們運(yùn)些銀車進(jìn)京嗎?
你們再磨蹭下去,大朝會就散了。
一旦陛下和朝中各部尚書對這筆銀子有了決斷,我們的交易就結(jié)束了。你們到底清不清楚?”
魏佐的親信面對安秉生的質(zhì)問,一個個左顧而言他。
“這個,要是大人您再等等?我家將軍不是不見您,而是他老人家正在忙著正事呢。
您可能不知道,將軍他說,負(fù)責(zé)京營的蘇大將軍已經(jīng)派出不少人過來了。
有這些人攔在門前,咱們根本過不去啊。
這事屬實沒有辦法。只能等魏將軍和蘇將軍慢慢商談。諸位大人,小人知曉你們?yōu)榱诉\(yùn)銀進(jìn)京心急,可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。這事真沒的商量!
安秉生氣壞了。
“胡說八道!那蘇騰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們京營里的人心知肚明。他還能出兵攔人?可別說笑了!這事一聽就假的嚇人!馬上把魏佐叫出來!”
被派出來應(yīng)付這些人的小卒一臉為難。
“諸位大人,你們就別難為了一個小兵了。我家將軍確實在和蘇將軍商談此事……”
“夠了,你就說,還要出多少錢,你們將軍才能拉著銀車隊進(jìn)京!”
禮部的于子淳毫不客氣地質(zhì)問道。
聽到多少銀子,那小卒終于笑了。
“諸位大人請放心,小的馬上將你們的問題帶給我家將軍。您放心,蘇將軍本來在京營就不占什么優(yōu)勢,他也不敢獅子大張口,有個五十萬,也就打發(fā)了!
安秉生只覺眼前一黑,差點叫這小卒的說辭給氣死。
又是一個五十萬!不用問,這必然是魏佐提出的要求。
好好好,真是好!
近八百萬的銀兩,都堵不住姓魏的嘴,他竟還敢要錢!簡直豈有此理!
“安大人,這錢咱們還給嗎?”
開口的是禮部校書于子淳。
安秉生看了一眼旁邊滿面愁容的宋儀澤,他狠狠咬了咬牙,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:“給!只要能早點起程,這錢咱們就認(rèn)!”
于子淳嘆了口氣,他沒有上前,心情不好地對安秉生道:“叫宋大人去說吧。本官不想再和魏佐的人說話了!
他不想跟魏佐打交道,安秉生一樣不想。
宋儀澤就站在他倆旁邊,耳朵又不聾,自然聽得到這二人的對話。
他心里煩躁,可誰讓工部要的銀子最多呢,不得已,他只得上前一步,和那士卒低語起來。
應(yīng)該是安秉生等人的許諾起了效果,不多時,魏佐騎著馬匆匆趕來。
就在這廝還差一段路就跑到幾人近前時,厲武橋派來的小廝終于氣喘吁吁地到了。
“安大人,宋大人,于大人,厲主事想到了一個辦法,能幫咱們不用花多少錢,就把銀車送進(jìn)京城。那邊正招幾位回去呢。”
“哦?不用花多少錢,是多少?他尋了哪個京營將官幫忙?”
于子淳喜悅地問。
厲武橋的小廝連連搖頭:“都不是,厲大人他直接雇士卒。他親自跟那些泥……跟那些士卒面談。
據(jù)說,一個車夫給二三百兩,就能打發(fā)了!
于子淳就算數(shù)學(xué)不好,此時稍加思索,也得到了一個不到一百萬的數(shù)字。
安秉生直接驚了:“厲主事果然厲害。本官就沒想到這一手。不過,魏佐的士卒樂意嗎?他們難道不怪魏佐生氣嗎?那可是營將,能決定他們生死的存在!”
“這,這小人便不知道了。反正小的過來前,已經(jīng)有馬車隊開始往營門處跑了!
“好,簡直太好了!”
宋儀澤一拍大腿,直接做出決斷。
“我馬上回去招納士卒趕車!二位,魏佐貪得無厭,本官屬實不想跟此人合作。
安大人,于大人,你們怎么想我不管,反正我要回去按厲大人的辦法干活了。告辭!”
宋儀澤說到做到,轉(zhuǎn)身就走。他走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,讓于子淳和安秉生面面相覷。
“那些士卒都是魏佐的人,雇傭那些人,真的有用嗎?要是對方拿了銀子,再反悔怎么辦?到時候,咱們和姓魏的撕皮了臉,最后還沒得銀子,我總覺得這事有點玄!
安秉生沒吭聲,也和于子淳一樣,也覺得這事有點玄。
一個領(lǐng)兵大將,怎么可能對手下兵丁沒有半點控制力?
要是敵人出點銀子就能收買,這還能叫軍隊?
于子淳瞅了一眼明明騎著馬過來,可速度還不如步行的魏佐。
“安大人,要不你我在這里拖一會,咱們瞧瞧厲武橋那邊的執(zhí)行力度如何。那么些銀車,只要一動,是不可能瞞過咱們雙眼的!
于子淳這個提議被安秉生看好。
“也好,那一會兒還是由本官去交涉。你在這里警醒著點,瞧瞧厲武橋能不能辦到。要是他的辦法好,那本官就扔了魏佐,直接雇人!”
二人商量妥當(dāng),馬上迎上去見魏佐這個老匹夫。
魏佐一臉笑意了迎了上來。
“二位大人,你們放心,我魏佐承諾的事,一口唾沫一個釘,那是絕對不會黃的。當(dāng)然了,提前是銀子到帳。只要有了銀子,咱們馬上就起程。唉,說來也是我的不是,在下一個小官,根本沒想到蘇大將軍竟會得我這里的消息。
再次管諸位大人要錢,實是我魏佐對不起諸位啊。
可是,沒辦法!
蘇大將軍不吐口,直接派人把我們圍了。
這筆錢我們要是不出,咱們就得再和蘇將軍干上一架。
說實在的,在下只是一個普通營將,真和京營統(tǒng)率干上,就算末將能贏,可以下犯上。
在軍中以下犯上,那是要確腦袋的,末將屬實無能為力。
不過,末將也幫著諸位大人著想了,原先蘇將軍開口就是二百萬,我死磨硬泡,才把價格被降為五十萬。
雖然末將幫諸位大人的不太多,可末將是真的盡心了!
說完,魏佐一臉為難地看著安秉生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