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我大兄明明是戰(zhàn)時受創(chuàng),我好心將其帶回祖宅醫(yī)治,怎地到你口就成了故意謀害大兄!至于我爹的事,他去當(dāng)盟主不假,可他得罪李家也不假!
李家是江南第一世家,我將其除族,那是為了繼續(xù)和李家結(jié)盟!你一介普通長老,別聽風(fēng)就是雨……”
黃廣宴的話未說完,就被一股罡氣兜頭狠壓,他張了張嘴,最終一句話都沒能吐出。
“你們當(dāng)老夫說的話是放屁嗎?我說了,黃廣宴為嫡支庶出,分宗離族!家主依然是黃家的家主!”
黑衣老者陰冷地看向祠堂中所有人,“你們誰贊同,誰反對?”
這位黃家太上長老那股滔天氣勢如一波又一波的海浪,壓制著所有人。
眾人默。
“很好,看來沒人反對,那么,樂意跟著黃廣宴的人馬上離開家族,黃德天你來起草他們應(yīng)得的家產(chǎn)。
還有,再有人敢無故敲響示警鐘,老夫不問因由,直接斬殺!最后忠告各位一句,黃家族律法度森嚴(yán),不可輕犯!”
黃德天只覺得身上一輕,他能開口說話了。
七長老大喜,在看到自家老祖馬上就要離去,他慌忙開口:“老祖宗!家主的大公子能不能請您出手醫(yī)治一二?”
黑衣老者化為一道輕煙,飛縱遠(yuǎn)遁。
黃德天的臉往下一拉,有些頹廢。
這時,遠(yuǎn)處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音,卻傳到在場每一個人耳中。
“可!
黃德天頓時大笑。
他看著黃廣宴一字一頓地道:“二公子,聽到?jīng)]有?您先將大公子交出來吧,一會兒老夫還得帶人去太上長老那里治傷呢。
以老祖宗宗師巔峰的手段,想來大公子早晚能治愈。
。∥彝俗蛱煲粦(zhàn),叫二公子損失不少人手,可惜了,早知道老祖宗會出面,我又何苦跟你打生打死……”
“黃德天!你說夠了沒有!馬上給我發(fā)家產(chǎn)!你家老祖宗可是說了,黃家分二脈人,我得四成家產(chǎn)!”
黃德天嗤笑一聲,還想再說些什么,卻被身邊的宋文卓拍了一下。
“大事為重,家主那邊還等著咱們自家的私軍呢。”
黃德天重重哼了一聲,宋文卓這才笑著看向黃廣宴。
“最近一段時間,虧得二公子費心,咱們黃家的綢緞生意才運行良好。
不過嘛,以后二公子跟著貴人必然要北上的,那么南邊的家產(chǎn),我們少分給二公子一些。
咱們族里在北方的產(chǎn)業(yè)有四大莊子,分別在京師,津南,遼北,西北,這些莊子皆為良田。我和七長老作主,這幾大莊子便給了你這脈。
還有,北方黃家也有一部分鋪面,這些一部是你親自辦理的,一部分是黃家以前的,這些也都劃歸給你……”
宋文卓扯著黃廣宴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,看著給的東西不少,價值也挺高,多是莊子鋪子什么的,是真的夠黃家四成產(chǎn)業(yè)。
可黃家的主業(yè)是紡織業(yè),這部分宋文卓黑心的只給了一處二十女工的小作坊,連紡織方面的蠶農(nóng),桑林,收繭紡絲渠道都扣下沒給。
江南土地更是如此,最后羅新鋒手握刀把子,對黃德天和宋文卓虎視眈眈,有意動手時,這兩個黑心長老才吐出靠近蘇州府的一處小莊子。再多,這兩人打死不吐口了。
何處彪氣得渾身發(fā)抖,黃廣宴不得不暗中壓下他們。
“算了,咱們這個虧吃定了。誰讓人家勢大呢。沒有太子殿下支持,咱們手里沒人能頂?shù)米∫晃粠p峰宗師的壓力。
不過沒關(guān)系,我掌黃家也有一段時間了,黃家底子里有什么,我多少能知道一些。
就我爹那經(jīng)營理念,根本不是我的對手,這筆帳,咱們以后慢慢算!”
“哼!”
何處彪重重一哼,到底被安撫住了。
羅新鋒站在黃廣宴身后,突然陰森森地笑了。
“七長老慢慢分。二少,咱們先回主宅,好好和大公子親香親香!
反正有黃家老祖在,大公子在戰(zhàn)時受的傷,必然會好。您此時不和大公子親香,以后可就沒機會了!
黃德天和宋文卓神色大變。
祠堂里一眾長老傾向黃廣宴的,紛紛輕笑。
羅新鋒還在那兒陰笑個不停。
“在羅某來看,二公子馬上要離開黃家再開一脈,以后和大公子這位好兄長再無相見之日。您此時不和自家大兄多多溝通,未來可就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!
黃廣宴聞言,那張難看的臉,竟慢慢笑開了花。
“羅兄說得是,看來是小弟無知了。咱們走!”
“慢!”
黃德天黑著臉將人攔下。
“有事好商量。咱們上頭不家老祖宗看著呢!
二公子,你若敢將大公子廢了,那你可就真和黃家主脈結(jié)了死仇。
你也是黃家血脈,還要帶一部分族人離開,有些事,不可做絕。這樣,我做主,黃家主業(yè)的紡織作坊,我再分你一處!”
“五處!我還要……”
“大公子不值那些!家主不止一個嫡子!”
黃德天的眼珠子有些發(fā)紅。
黃廣宴猶豫了一下,終于點了點頭:“相關(guān)配套的女工和供貨渠道你都不能少一分!”
“可以!
黃德天答應(yīng)得太爽快,黃廣宴心知這是叫他唬住了,要價太少!
可他都應(yīng)了,此事也只能做罷。
羅新鋒臉上依然陰晴不定,卻也沒像剛才那般火大了。
等又方交接完畢,黃廣宴等人從祠堂里出來。
竟有些不知何去何從。
這時,羅新鋒開口了。
“二少,此事我會馬上報與太子知曉。我不知唐大人那里會做何反應(yīng),不過您最好有一個心理準(zhǔn)備,太子的產(chǎn)業(yè),不是那么好吞的!”
說罷,羅新鋒一甩袖子,干凈利落的離去。
“這下完了,我怕是要與殿下有隔閡了。”
黃廣宴悠悠道。
何處彪輕聲道:“宗師級高手,咱們以前可從來不知黃家有這等人物。就算太子怪罪下來,也不是我等無能!
黃廣宴苦笑:“那可是當(dāng)朝的太子!就算勢力再弱,那也是一國太子,你怎知人家心里沒有芥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