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外的親衛(wèi)?我怎么給府外的親衛(wèi)下藥?”
孫進道:“可以的。他們是家族令鎮(zhèn)守將軍張鎮(zhèn)澤派來,負責訓練遠公子的親衛(wèi)隊。
這些人訓練好后,會派到下邊做一個什長隊率什么的。
據(jù)我和萬進廷所知,這幫人來的時間不長,對趙府的一切所知不多。
府里不曾叫他們住下,但又歸屬于親衛(wèi)隊,所以,你送吃食過去,是有操作余地的。
比如說,你可以用遠公子的名義犒勞他們。送些酒水過去,這藥自然就下到了酒里!
孫姨娘的心突突地跳著。
孫進看出妹妹在緊張,他只能用言語來安撫她。
“放心吧,我讓你動手,只是為了更方便,更省力一些。
我和老萬都不想把事情鬧大,畢竟這事傳揚出去,對我們封鎖消息不利。
若實在做不來,你哥我和萬進廷便強攻。
我和老萬帶進城里一千兵丁呢,有這些人做為后手,妹子你怕什么呢。
你想想,他們統(tǒng)共才幾個人啊,你大膽下手,他們看不出來的。”
孫進說得容易,其實是在哄孫惠蘭。
他和萬進廷的兵都是趙家的兵,出身就是趙家的佃戶。
用這種人攻打趙家的公子,那是想也不用想。人家根本不會,直接嘩變倒有可能。
孫進這話純屬欺騙。
不過孫姨娘見識少,得了親哥這番解釋,她信了。
在她心中,一千人打一個守將府,那必然是能打下來的,優(yōu)勢在她哥這邊。
想到這兒,孫惠蘭心中稍安。
“哥,我問你,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?真能副反應鎖三門關的消息,不讓這事傳到家族中?
我怕這事鬧大,要是族里知道了,咱爹咱媽一大家子可怎么辦啊?要不,要不……
我?guī)湍阍诠幽抢锴髠情,你也不一定會死……”
孫姨娘左思右想,還是退縮了。
孫進看了一眼天時,心中那叫一個焦急。
他怒斥道:“孫惠蘭,你在想什么呢!你當公子的人都眼瞎嗎?
我實話告訴你,你哥我?guī)е磺诉M了城,你自己說,這事能不能瞞得?
你覺得一個南營大將,不聽將令,私下帶兵入城是什么罪名?
更何況你哥我還把北營大將和兵也帶進了城!”
孫姨娘就算不懂軍事,也不由打個哆嗦,她氣短道:“那,那……我回去下藥?
可,可就算你在三門關的事真能隱瞞住嗎?
我,我還是有些怕!
“放心,不會出事的。我不是說了嘛,只要你這邊下完了藥,老萬和我一起出手,把整個三門關都封死,不會有消息傳出去的。
妹妹,等遠公子沒了,哥再給你找個好人家。到時生兒育女,咱也當個官夫人不好嗎?”
孫進誘惑地道:“比如說,七品官的誥命服!
你應該聽說皇帝派了太子和欽差下江南吧,咱們這塊流言都不知傳了多少了,都說要打仗。
趙家就是因為這個,一直在增加軍費。
趙心遠無能,哥哥我從他手里奪下三門關。
就憑此險要關隘,哥哥我升官發(fā)財指日可待。
到時妹妹你想嫁個小官還是不難的。
這可比當遠公子一個不知名的妾強多了。”
孫姨娘,孫姨娘一想到那高貴的誥命服,可恥地動心了。
就見她的情緒穩(wěn)定下來,并伸出一只手,摸索著懷中小小的藥包。
“那,那我回了。哥哥你等我的好消息吧。”
孫惠蘭心事重重地往回走,走到角門門口,一腳沒踩明白,差點被門檻絆倒。
“姨娘小心!”
紅衣伸手扶她一把,孫姨娘才站穩(wěn)。
孫姨娘呆呆道:“哦,好!
紅衣看著自家姨娘,總感覺哪里不對。
她不由問道:“姨娘,孫管事找您都說了什么?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?”
孫姨娘心中苦笑,可不是出事了嗎?還是掉腦袋的大事。
“我近幾天不曾出門,不知府里竟來了一群陌生的侍衛(wèi)。
公子那里可曾提過?我記得曲柔那賤人最近在掌家吧,這些人的衣食住行也歸她管了?”
紅衣對這個最在意了。
她當場就笑了:“姨娘,你可算把心思放到曲柔那賤人身上了。
她巴巴的結好府中親衛(wèi),對那些后來的看不上眼。
把人都攆到府后那處三進宅子里了。
我聽人說,那二伙親衛(wèi)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。
天天打架斗毆。
要是姨娘有心挑撥,咱們大可結好另一波親衛(wèi),要是能從中做梗,坑柔姨娘一把也是好的!
孫姨娘心中一動:“那你說,我送些酒水給那些后來的親衛(wèi)成不成?”
紅衣樂了:“那幫人糙地狠,姨娘何必送什么酒水,酒水多貴啊。
咱們直接送些吃食算了,比如說豬肉,這東西又賤又便宜。
只要告訴廚子那邊用些重口味的醬,即能省錢,又能叫那些人領情!
孫姨娘笑了笑:“既然這樣,咱們二樣都用上,一會兒你就叫廚房那頭準備,給他們包大肉的包子,再加上酒水,就說是公子送去犒勞他們的。
最好再提提我,指出最近都是柔夫人管家,才叫他們委屈的。”
紅衣也沒多想,直接笑了。
“那敢情好,奴婢這就去辦,一定叫那幫泥腿子記住姨娘的好!
孫姨娘又道:“酒水什么的,我親自走一趟府里的酒窖。
府里好酒都是用壇裝的,我想著,咱們的錢也是有數(shù)的,直接一壇壇的送,實在太耗費了。
不如把壇換成瓶,這樣看著又多,多貴重。那些人也能更領咱的情!
紅衣輕拍一下手掌,笑著恭維孫姨娘:“姨娘就是精明,奴婢就想不到那里。
那我這就去找劉婆了,她就管著送飯這事呢!
孫姨娘心中大定,她笑著道:“多拿些錢給她,那婆子最是貪財了!
紅衣笑道:“二十兩銀子足以喂飽她了。姨娘您就放心吧,等咱們把外頭那波大兵好吃好喝的哄好了,再把柔姨娘的伙食扔過去,管保這幫人直接炸營。
事情鬧到公子那里,南院那賤人絕對得不著好!”